朱大娘揚長避短,口中五、六個姑娘都不錯,其中最好的便是大隊長家的閨女,只要眼睛不瞎都知道選她。
“柳家妹子你看看中意哪個?我再給你細細說道說道。”
柳母總覺得缺了點。
“朱嬸子,在家嗎?”恰巧這時門口傳來喊聲,朱大娘一瞧見林紅萍立即笑成彌勒佛。
“朱嬸,家里做了打糕,我娘讓我端一碗來你家。”她娘昨天突然來學校喊她回家,結果家里頭什麼大事都沒有,今天一大早做打糕,讓她送打糕過來還非得換身衣裳再梳個頭。
“你娘真是勤快人什麼都會做,你也隨你娘手腳勤快,紅萍高中快畢業了吧?我挖了不少野蕎頭吃不完,你娘前幾天不還說要壓酸菜缸子,你抓一把回去。”朱大娘吐出碗還給林紅萍又是一頓夸,林紅萍羞紅著臉回家了。
“這孩子真孝順,學校一放假回家就幫家里干活,里里外外別提多干凈利索。”朱大娘往打糕上撒了些白糖,拿了兩雙筷子過來,“大隊長媳婦手藝好,這打糕熱乎著的,柳家妹子你也嘗嘗,”
娶媳婦得看丈母娘,都是這個理。
朱大娘見柳母稱贊打糕好吃,笑著詢問,“這姑娘怎麼樣?大隊長家條件不錯,家里兩個兒子也攢勁,紅萍長的齊整勤快人又孝順還念了高中,學歷高就是城里姑娘也少有比得上的,文化人明事理往后定不會為雞毛蒜皮的事情吵架,斯斯文文配大侄子正好,一個剛一個柔日子才能過的和和美美。”
打糕突然有些黏嗓子,柳母,“是個福氣的。”
關鍵是不瘦啊!骨架大看著大個結實,他兒子是個膚淺的,估計看不上,柳母對林紅萍興趣不大。
“那你可難尋了,柳家妹子你說的條件別說我們大隊就是整個紅旗公社都難找。”
柳母突然想到,“怎麼就難尋呢?昨早上我來你家時,看見田埂上有個姑娘曬被子,高挑人也白凈,那是哪家的?”
昨天曬被子的可不就是林家那臭丫頭,朱大娘見不得林千雪撿餡餅,“這個--”
“那姑娘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柳家妹子我實話和你說了吧,你剛提的姑娘我可不敢上門說,她是個厲害的,在家都敢和長輩對著罵,惹急了能提菜刀,剛剛吵架那一家就是她家,估摸著家里哪沒如她的意鬧騰起來了,她家阿爺阿奶都管不她。我怕到時結親不成結成仇,她拿把菜刀來找我這媒人拼命。”朱大娘掐頭去尾將林絹被抓的事說了一遍,“前兩日有個小伙子還為了她來鬧了一頓,姑娘家的長的太招搖也不好。”
柳母,“......”
這樣的女土匪她也招架不住,柳母打消了念頭。
朱大娘不死心繼續推銷林紅萍,“柳家妹子,紅萍的條件算是頂好的,大隊長家底殷實又疼這老閨女,好幾家向我打聽她都沒同意,大侄子為人穩重我才放心介紹紅萍,你要是再猶豫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要不你明天讓大侄子來我家走一趟,姻緣這個東西最是難說,也不是相看就是見個面,沒準見了人就同意呢?你也好了一樁心事,等著明年抱孫子。”
這話可說到柳母心坎,“成。”
又坐了一小會,柳母約了時間就回家了,路過林家時恰巧碰見人出來,高挑纖瘦,頂著張美人胚子臉,桃花眼睫毛又長又翹,柳母腦海里又浮起朱大娘的話,的確太招搖了。
林千雪見人盯著,禮貌的笑了一下徑直往王大娘家走去。
沒分家干點什麼都不方便,嘴巴淡出鳥味來想吃個葷腥,倉庫里幾籃雞蛋還得去隔壁借。王大娘家那兩只“咕咕咕”的雞挺肥的,改日嘴饞再拿票子來借。
回到家柳母難得瞧見兒子回來的這麼早,頭發帶了點水汽,正在擰衣服。
柳母立即阻止,“都和你說了換下來的衣服留著我來洗,你一個男人洗什麼衣服。”
“娘,你不用沾手,我在部隊養成習慣。”
“什麼不用了,難道你將來結婚了也還自己洗衣服不成?”部隊將他兒子教的這麼好都不知道便宜哪家閨女。
酸溜溜的柳母爭不過兒子,這才想起正事,以前每次和他說相親的事推三阻四的,這次柳母藏了一個心眼。
“宗鎮,自留地的菜吃不完,我打算壓酸菜缸子留著過冬吃。你朱大娘家挖了不少蕎頭問我要不要,你明天上午走一趟去幫我拿一把回來壓酸菜缸子。也不能白拿人的,你去的時候記得提一袋糕點去。”柳母詳細說了朱大娘家的地址。
第二日,柳宗鎮一身軍綠大衣成熟穩重,整個人挺拔如同松柏,柳母滿意的目送兒子出門。
第27章 柳宗鎮相親,林千雪壞菜
林家大隊溝渠畔上,林千雪正在挖野蕎頭,一撐腰便看見柳宗鎮從遠處走來。
這部隊呆過的人就是不一樣,身姿挺拔強勁如松,格外的有精氣神。
“柳大哥今天沒上班?”林千雪突然拍了自己腦門,“瞧我這什麼記性,今天禮拜天,就是機器也得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