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板凳回去路上三三兩兩的嘮了起來。
“剛子,我記得你說要去修河堤,大冬天的遭罪聽著挺嚇人的,你家又不是揭不開鍋,要不不去了。”
林鐵剛被生活重擔壓的背部有些駝,“干活都是又苦又累,哪有不遭罪的。我家里頭有三個娃,媳婦肚子里還懷了一個,不賣力多賺點錢哪里養得活。”
這年頭那是懷了就生,生了又懷,家里面紅薯藤樣一串娃從高到矮,兒女能不能養得活,就看運氣、看天意、看父母狠不狠心。
林千雪聽了眉心一跳,修河堤是公家的事情她阻止不了,前世她爹發生意外林千雪也不清楚具體情況,鞭長莫及只能從根源上阻止她爹去修河堤。至于大隊其他人,好像沒聽說出事。
“剛子叔,修河堤十天半個月回來一趟,嬸子還懷著弟弟也離不了人。”
林鐵剛有些猶豫,一連三個女兒他盼兒子盼的眼珠子都綠了,萬一是個帶把,留媳婦一個人在家是不放心。
“你咋知道是弟弟的?”
“王大娘常說肚子尖尖是男娃,我猜嬸子十有八九懷的就是男娃。”前世就是個男娃。
“真的?”林鋼鐵咧著嘴高興的直憨笑,“要真是個男娃,到時候請你吃紅雞蛋。”
柳家,蘇京墨大晚上跑了過來。
“舅舅,我想要向你借一本書。”蘇京墨報了書名。
柳宗鎮長眉深眼,氣勢渾然天成,無形之中給人壓力。
“這不是我答應人借書給她,結果發現我忘帶了這才來問舅舅你借書,舅舅我保證一定不會破壞書籍。”
“借給誰?”柳宗鎮聲音冷淡。
蘇京墨不自在的支支吾吾,“是--是--我認識的一個女同志,她非常的熱愛學習,我已經答應她了又不好失信于人。”
柳宗鎮握住鋼筆的手微微有些用力,“下不為例。”
“謝謝舅舅。”
柳宗鎮起身將書找出來,交給蘇京墨。
“京墨,堂姐叮囑我照看著你,你要知道人言可畏,記得和女同志保持距離,若是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到時候你必須對人負責,這并不是堂姐想要看到的。”
蘇京墨從白日持續到現在的愉悅,消失的七七八八,“舅舅我和林同志只是普通的同志關系,你想多了。
男人了解男人,對方的話柳宗鎮并沒有全信,“你自己心中有數就好。”
蘇京墨走后,柳宗鎮解開扣子站在窗邊,胸口燥熱的很,挽起袖子灌了一口冷茶也沖不走煩躁、雜亂。
當天晚上,柳宗鎮做了一個旖旎的夢。
夢中的人千嬌百媚,夢里的他失去以往的成熟穩重,愣頭青一般不受控制。不爽、憤怒又掌控欲強,仿佛壓在心底的兇獸釋放出來。將人搶來,掐著細腰肆無忌憚的欺負了一遍又一遍。
早上醒來,夢中那無法言喻的滿足感讓柳宗鎮有一瞬間的悵然若失。
褲子潮濕柳宗鎮渾身肌肉緊繃,閉著眼手背隨意的搭在額前,靜默了好幾秒氣息平緩,整個人有些慵懶和兇悍,再次睜開眼,眼底一片深邃、晦暗不明!
被他潛意識忽略、壓抑的東西隨著一個夢破土而出,瞬速生根發芽。
沐浴過后,柳宗鎮用毛巾擦著頭發,薄唇抿著面色平淡看著鏡子中的人,他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并且勢在必得!
第34章 嫌林千雪丟人現眼
林千雪一大早上打了好幾個哈欠,揉了揉鼻子。
林母看著不放心,“可千萬別凍著了到時候遭罪,再進屋多穿一件。”
“已經穿的夠多了。”幾乎把冬天的衣服都背在了身上,整個人臃腫又笨拙。
舊衣服不保暖,林千雪摸了摸口袋里的布票,打算弄三件棉衣。和林母說了一聲,林千雪蹬著自行車去城里了。
這幾天她一天買一樣攢了面粉、雞蛋、蘋果、肥皂、枕頭巾、手表等不少好物,今天又攢了棉花,20塊一斤的疆域棉直接買了一百斤放倉庫里面。
林千雪兩臉蛋抹上高原紅、戴上頭巾,這次不打算去黑市而是去上次的一眾“親戚”家。
李小蘭瞧見人緊張的做賊一樣,“大妹子,你咋來了?”
“表姐,上次俺回家俺娘可高興了,說讓俺來和你說年尾有空來俺家吃酒。”林千雪冷的兩只手抄在袖子里。
“這是好事啊,有空一定去。”李小蘭有一瞬間猶豫,然后掐著手心,拉著林千雪往家里走,“你大老遠來等好久了吧,冷風吹的趕緊跟我進去喝口熱茶暖暖身體。”
到家后立即關上門。
“妹子這次又帶了雞蛋來?”
“不止雞蛋。”林千雪掏出一團棉花,李小蘭瞬間兩眼放光。
“棉花?大妹子你有多少斤?”吃不好還能忍但穿不暖真的沒法扛,家里頭缺棉缺的很。
“李大姐我也不誆你,手頭上就五斤都是這樣的好棉,供銷社1.25塊一斤我賣你也這個價。”
“五斤?”未來幾年都不用買棉花了,李小蘭欣喜若狂催著林千雪去拿棉花。
林千雪緩了緩手,“李大姐先等等,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事,紡織廠不是要招工人,我偷偷聽人說人選已經訂好了,李大姐你是紡織廠的員工,你有啥內部消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