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林白燕恨毒了林家!更狠毒了林千雪!
“強子,這是新得的洗發膏,你洗個頭,多洗幾遍,明天好去見玉蘭。
你可一定要記得阿奶和你說的話,生米煮成熟飯,這樣她就對你死心塌地了。
玉蘭他爹是個干部,到時候你將人娶進門,他還能不培養、提拔你。”倒是林家也跟著雞犬升天。
林家住豬圈窮的叮當響,林奶迫切希望攀高枝重新過上好生活。
這話林富強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阿奶,我想送禮物給玉蘭,但又不知道送什麼,你不是有個銀鐲子嗎?”
那銀鐲子樣式精巧,一看就和普通銀鐲不一樣。
林奶有些猶豫,哪怕家里窮得叮當響,她也沒想過動這個鐲子。
這個銀鐲子意義不一樣。上面雕刻的花紋印記是有錢人家獨有的標記。
當初二妹被人收養,對方送給她的東西都賣了花了用了,只剩這一只特殊的銀鐲子。
她好好保管著,就是為了以后見到兩孩子時,用這鐲子當憑證。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林奶舍不得給銀鐲子,一咬牙將剩下的那對金耳環給了大孫子。
林富強收好金耳環,直接倒熱水洗頭,洗發膏的味道好像有點不對,泡沫也有點少,林富強又用手指摳了一坨。
正好家里燒了熱水又有洗發膏,全家都洗了一遍,林奶伺候著林老頭洗頭,病了一段時間,頭發都油結塊可以炒菜了。
“你個老頭子突然就病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壓在我肩膀上,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好痊了。
別人是凍著了、摔著了才會生病,你個老頭子聽見別人撿錢,就心里頭不舒坦的倒下了,真是沒有誰了。”
那不是一點錢!那是很多錢!
林老頭心口有被搓鹽,又悶得慌,偏偏又不能對人言,都快氣出內傷來了,血壓突突突增高,面色脹紅,呼吸渾濁,喉嚨有一絲腥甜。
到底是哪個天殺的偷了他全部家當!
“一家子病的病、傷的傷,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門神,這都快年尾了還諸事不順。”林奶想著要不要去給祖宗燒點香紙錢。
讓林奶更不順的事情還在后頭。
第二天一大早,梳頭時掉了不老少,人越老越留戀這些東西,看著頭梳上的頭發,林奶想到了大限將至。
人歲數有限,難道她也快到年紀了,所以最近才老的這麼快?
對死亡的恐懼令林奶精神恍惚。
轉眼禮拜天上午,林千雪早早的便被柳宗鎮接去家里耍,等待著一魚三吃了。
有兩個生面孔的中年婦女,走路來了林家大隊。
“小姑子,我上次去醫院問了,撿信封的小腳老太太,就是林家大隊的人,就住在這一塊。”
“虧得嫂子幫忙,帶我去找黃大仙,嫂子你是不知道有多危險。
我丟完信封,當天晚上我們家海洋就從樓上摔了下來,我都快嚇死了。老天保佑人沒事就是手掌擦破了點皮,連醫生都說是命大,這要是換成其他人一雙腿都要摔斷了。
我這心里沒底,就想過來看看究竟是不是別人替我家海洋擋了災。
你是不知道當時多兇險,我那省城來的外甥女膽子小,瞧見了當場嚇暈了過去,送進醫院到現在人都還沒有醒過來。
隔壁上了年紀的姑婆偷偷說,可能沖撞了,嚇掉了魂才一直不見醒。”
第66章 打探消息,撞林千雪手上
陳家媳婦想要來確認一下,撿錢的小腳老太太究竟有沒有遭罪。
“我這心里頭實在不安,我就怕--我就怕--”
娘家嫂子勸她安心,“一塊袁大頭,一個冤大頭,甭管如何海洋的這一劫算是過去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前面就有一個小姑娘,估摸著是這大隊的,我喊人來問一問。”
“同志!同志!”
林千雪視線后瞟,是兩個生面孔中年婦女。
今天一大早,林千雪捯飭的整齊亮堂去柳家做客。結果親戚突然拜訪弄臟了褲子,林千雪甩下柳宗鎮立即回家換衣服,人還真是不能撒謊。
“同志你是林家大隊的人吧,我向你打聽一個人,你們村有沒有一個上了年紀的小腳老太太。”
陳家媳婦的娘家嫂子,矮矮墩墩像冬瓜,她伸手比劃了一下,“大概和我差不多高,黑黝黝干瘦干瘦,長了一雙三角眼,說話嗓門老大了。”
鄉下小腳老太太統共就沒幾個,又長了三角眼,可不就是林奶嗎?
兩人城里口音,穿著體面,林千雪從未見過,也不是林家親戚,她們找一個鄉下老太婆干什麼?
絕對有問題!
想起林奶鳩占鵲巢、損她福運種種惡行,林千雪頭發絲都警惕了起來。
“你們是誰,哪個大隊的?最近好多外頭來的騙子,我們村大隊長說了,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兩姑嫂,“......”
現在農村的孩子都這麼賊了嗎?
冬瓜嫂子從口袋里掏出一毛錢,“我們找她有事,大人的事,這一毛錢領路費給你。”
兩人打哈哈,沒一句實話,可疑程度直逼五星。
最近林千雪患有被害妄想癥,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