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千雪,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柳宗鎮挽起袖子洗手吃飯。
飯桌上三人有說有聊,柳母看著三花缺一花,要是過幾年,家里再添一個小孫孫,不拘孫子還是孫女,家里指不定更熱鬧。
回大隊前,柳母還將兒子拉到一邊,囑咐他藥酒每天得喝著,可千萬別忘了。
要是三五個月還沒效果,柳母得去找老中醫換個烈一點的方子。
她今天就是故意把兒子被套給洗了的,都不睡一個被窩能好的了?她這是在給兒子制造機會。
晚上,柳宗鎮站在床邊為難的看向林千雪。
被套洗了,蓋棉絮不擋風,冬天里很容易著涼的。
林千雪不得不硬著頭皮,“被子分你一半,但是晚上睡覺不能和我搶被子。”
之前都是半夜滾到一起的,林千雪早就睡的昏天暗地,如今清醒的狀態下同蓋一床被子,柳宗鎮的氣息太具有侵略性了。
一寸一寸侵略她的領地,壓榨她的空間。
林千雪只覺得稍稍一動就能觸碰到柳宗鎮,觸電一樣立即分開。
一米二的床又能有多大?就差沒肩并肩了,偏偏男人的身體像火爐一樣熱,林千雪大大的不自在,覺得今晚一定會失眠。
“是不是睡不著?”柳宗鎮難得出聲。
“嗯。”雖然你不舉但到底是個成熟的男人,能睡得著才怪。
就這樣尬睡也很難熬,林千雪側過身面朝柳宗鎮,好奇道:“柳大哥你以前在隊里是怎樣的生活?”
柳宗鎮單手枕在腦后,開始說起部隊一些普通的事情。
那些生活于林千雪而言仿佛另外一個世界,不自覺聽得入迷,低聲詢問,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林千雪的小腿蹭在柳宗鎮的腿上也沒察覺。
濃濃困意襲來,林千雪腦袋一歪靠在柳宗鎮的胳膊上,漸漸zzZ
睡夢中林千雪格外放肆,八爪魚一樣抱成一團還不夠,還動手動腳,頻頻對柳宗鎮上下其手。
鬧得他半夜邪火起,一個沒忍住壓了過去,最終淺嘗即止。
“小呆瓜。”柳宗鎮沙啞的聲音中半分繾綣半分慵懶,“什麼時候才能開竅。”
指望這小呆瓜開竅是不行了,柳宗鎮等不了那麼久了,直接在林千雪脖頸處留下印記。
結果第二天林千雪穿高領毛衣,坐在梳妝臺上梳頭。
柳宗鎮不由問了一句,“今天怎麼穿高領毛衣?”
“婆婆昨天將我的圍巾洗了,早上光著脖子有點冷。”林千雪抹著臉油,回過頭說道。
愛人眼里壓根沒看見半分嬌羞和異樣,柳宗鎮看著高領毛衣,頭一次覺得有些礙眼。
林千雪吃著早飯,難得發現今日柳大哥有一點點異樣,可大清早的也沒人招惹他啊?男人心,海底針。
“明天廠子休息,我想回娘家。”
“嗯,到時你在家等我一起回去,晚上我們直接住岳母家。”柳宗鎮的安排一如婚前說好的一樣。
林千雪本以為同居生活會有摩擦,結果同吃同住、同床共枕了一禮拜,她才驚覺時間過得真快,婚后生活竟然意外和諧。
林千雪回娘家和之前回家一樣,沒覺得要準備的,偏偏柳宗鎮要提東西回去。
指著幾個油紙包還交代了一句,“這些是給岳父岳母的,這個回頭你提給我娘,就說是你買的。”
頭回當人兒媳,林千雪沒經驗,準備不夠啊!
“柳大哥我記住了。”
都是頭回,瞧瞧眼前好女婿簡直面面俱到,林千雪感慨了一句,“柳大哥你真是天賦異稟!”
柳宗鎮,“......”
磨了磨后牙槽。
還是沒忍住,食指輕輕敲了嫩瓜秧子一腦蹦,“成語不能瞎用。”
“管家公,知道了。”真是把她當孩子管了。
林千雪在家里耽擱了好一會兒,結果回家途中遇上了她爹。
“爹,你咋還在路上耽擱哩?”
林千雪從車后座下來,目光狐惑看向那個抱孩子的婦女同志,正哭哭啼啼的抹眼淚。
林父也左右為難,也覺得無妄之災。
“千雪,我騎自行車不小心將她給撞了。”
林父謹記喬叔的話,擦亮眼睛不要瞎幫人。
所以他不敢單獨送人去醫院,孤男寡女的就怕人說閑話。
本來就是對方突然躥出來,林父退一步主動賠錢了事,就是不想有牽扯,偏偏對方抱著孩子一個勁抹眼淚可憐兮兮的,以至于林父走又沒法走。
一走對方立即哭哭啼啼,不知道的還以為如何了呢。
林千雪聽完前因后果,估摸著眼前這人就是喬繼祖提過的宋桂花。
“宋同志,天都要黑了你一直抹眼淚也不是一個辦法。
是你自己冒冒失失沖出來撞自行車的,真要撞到我爹也沒多大責任。
錢不要就算了,回頭我拐去黃石公社通知你家人來接你回去。
這兒離黃石公社有一間路,也不曉得你天天來路口干什麼。”
林千雪直接讓她爹先回家,這事她來處理。
宋桂花有些急了,哭哭啼啼的抹眼淚。
“我不能回去,我家男人死了,我們孤兒寡母又被婆家趕了出來。
如今我帶著孩子擠在表姐家,可始終是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