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怕這娃在我們家呆兩天,到時候丟娃的人家一找來,我家十張嘴都有理說不清了。”
一件荒唐的事情愣是讓林千雪說的煞有其事。
公安同志接過小奶娃,多番詢問后,做好筆錄表示會好好調查,屆時有結果會通知大隊的。
林千雪一看這態度,就曉得效率估摸著不太行,誰曉得什麼時候出結果?
離開前林千雪欲言又止,成功引起公安同志的注意。
“林同志,你是否又想起其它線索?”
林千雪抿了抿唇,猶豫了一番。
“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畢竟平白無故的懷疑人挺不好的。”
在公安同志的鼓勵下,林千雪大膽開口,“我只是懷疑啊,并不是冤枉人。
我們大隊的小孩這兩天看見過生人在我家踩點,那模樣像是我昨天遇到的一個寡婦,恰好當時她懷里也抱著個娃差不多大小。”
林父遲疑,“宋桂花?”
林千雪狠狠點頭,“對!昨天我就覺得這人奇怪。
凍春寒,三天兩頭抱孩子去三岔口,還一口一個活不下去。
就她那滿臉紅光的面相,怎麼看都不像吃苦、遭罪折磨的要自殺的。
指不定是和誰暗中接頭,怕被懷疑隨意扯的借口。
電影里不還演過有些壞分子為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借用孩子偽裝躲避追查。
公安同志你可得好好查查!說不準是個特--”林千雪驚駭的捂住嘴巴。
但凡涉及,必須清查!
建國二十八年,如今依舊陸陸續續發現一些為他國服務人員,潛伏在國內借機獲取機密,往往出賣他們的都是一些小細節。
公安同志高度重視了起來。
林千雪又被邀請坐下聊了一個小時,將事情從頭到尾篦子一般梳理了一遍,公安同志不放過任何一個小細節。
林千雪撓了撓腦袋,挺不理解的,“我們鄉下大隊有什麼值得他們眼巴巴盯著?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里,難道他們還曉得些我們這些本地人都不曉得,怪事嘞。”
公安同志又在筆錄上增加了一條,必須搞清楚壞分子此次行動的目的。
宋桂花怪里怪氣,林千雪就希望她被徹頭徹尾的查一遍。
沒貓膩那是你祖墳冒青煙,一旦有問題那就是祖宗也保佑不了你。
黃石大隊宋桂花正躺在表姐家床上,洋洋得意的剝著花生吃,一拋一接好不悠閑。
她太曉得鄉下人對子嗣的看重了,沒兒子那就是絕了香火,在村子里都矮一頭直不起腰,倒貼錢送上門的兒子就不信他們家不心動。
心動好啊,心動了才會犯錯。事情雖小有波折,半個月內卻能處理好。
“先讓你高興的伺候我兒子幾天。”宋桂花愜意的咬著花生。
然后莫名被帶來了派出所,嚴加審訊整個人都懵了。
宋桂花驚懼交加,心中驚濤駭浪,死死咬緊牙口,快速想哪件事露了破綻?
當公安提及小娃娃時,面如死灰的宋桂花松了一口氣,虛驚一場,整個人直接軟了下來。
她--她--她--她就是貪圖錢用了點小手段,將娃賴人手上,怎麼就這麼嚴重?
宋桂花立即被嚇壞了,哆哆嗦嗦交代,“公安同志,我男人死了,我一個女人哪里養得活孩子?
日子委實過不下去了,所以才將娃扔她家門口的。
他們家沒男丁肯定會善待我家娃的,我曉得這不厚道,但委實是沒法子的事情。”
一開始便沒有詐出對方的底線,后續進度很不順利。
公安同志再問其它,哪怕黑著臉審問、威脅,宋桂花一概不認,只是不斷地哭訴孤兒寡母凄慘。
偏偏他們將宋桂花查個底朝天,是個新寡,婆家日子卻挺好過的,日子并不像其說的那般不堪。
這人不對勁!
實際情況和她口中的很矛盾,就連自殺都怪誕突兀的很,像是驟然被拿來的借口,前后不通。
尤其是宋桂花在派出所做派,尋常人被嚴格審訊兩天早就崩潰了,驚懼交加語無倫次了。
宋桂花只是畏畏縮縮不斷哭哭啼啼,心理素質很好,自以為表現得很尋常其實就是最大的敗筆,一看就是老油條滑溜的很。
掩飾,一切都是掩飾!
偏偏不能刑訊,眼下又拿不到確鑿證據,棄娃不養最多關幾天。
“口頭教育一下將人放了,解釋一下我們被人誤導抓錯了人。
能補償盡量補償,她日子過得不容易,聯系一下街道辦婦聯給她點幫助,盡量滿足她的要求。”
“局長,宋桂花一看就有問題,她還沒洗清嫌疑,這樣貿然將人放了會不會--”
局長伸手打住,“兩天了你們審問出東西來了嗎?她的嘴很硬,先讓她放松警惕,放長線釣大魚。”
既然曉得宋桂花有問題,時刻盯著她,看她與誰接頭,抓到把柄是遲早的事情。
這兩日宋桂花心虛、驚嚇過度,并不如表面那般輕松。
出了派出所休息兩天加藍回血了,貪婪之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主要是干成這一票,三年吃喝不愁,鋌而走險一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