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血脈相連的一家人,姨奶奶知道你受了委屈,肯定不會騙你的,還會多多補償你。
月底,這個月月底肯定辦妥當。”
只要惟德出來,她有一百種辦法了結此事。
林千雪萬分好說話,“成啊!月底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到時我們再寫諒解書。
就是不知道顧惟德皮糙肉厚能不能撐到那時?
畢竟宋桂花可是牽扯到拐賣兒童,后面甚至還不止這一樁罪。
遲則生變,顧惟德會不會被牽連我就不保證了。
屆時被槍斃,那點子錢我也不要了,你們干脆燒給顧惟德在底下花得了。”
林千雪聳了聳肩膀,說出的話差點沒逼瘋顧老和沈蓉。
這些年形勢亂,可逼死、冤死了不少人。
沈蓉多方打聽才隱約揣測到里面可能牽扯叛國賊,可不能讓惟德被牽連稀里糊涂的丟了性命!
林千雪小嘴叭叭,“現在我能答應寫諒解書已經很給你們面子了,可惜你們不珍惜這機會還企圖得寸進尺。
這困難、那困難的,既然一點點小困難都克服不了,干脆就讓顧惟德坐牢槍斃算了。
反正你們也沒有誠意,活該他罪有應得。”
林千雪端茶送客,毫無商量余地。
“給!”沈蓉咬緊牙關,“我湊齊錢給你,登報申明最遲明天,報社要印刷得要時間,你至少要給我點時間!”
林千雪似笑非笑,“辦法就像海綿里的水,擠一擠就有了。”之前這困難那困難的那是沒逼到絕境。
“諒解書你要給我!”
“行,一切看你們的速度。”
林千雪突然提醒一句,“事情要做就一次性做好,千萬不要耍小聰明。
登報申明的文稿若是寫的我不滿意,我可能就沒心情寫諒解書,距離顧惟德刑滿釋放又得拖延一天。
聰明人做聰明事,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沈蓉投鼠忌器,打消了那點小心思,急匆匆和顧老離開。
顧老灰頭土臉、一敗涂地,臨走前終究憤恨難耐。
“喬繼祖,當年我于你有救命之恩,如今我落難你就是這般袖手旁觀!真是令人寒心。”
喬繼祖有些難堪。
此事是他們顧家家事,他一個外人還能厚著臉皮強行干涉不成?
林千雪看老贅婿一百個不順眼,“不過是幾飯之恩罷了,外加給喬爺爺一點盤纏。
你當年還寫信讓喬爺爺幫忙,后來又出爾反爾,人情也算抵消了。
莫非一點點恩情,你要人還一輩子不成?”
突然林千雪瞪大眼睛,一副你好無恥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算算,當年你是贅婿,吃我們顧家的用我們顧家的,所以這恩情也算是我奶奶顧臻給的。
喬爺爺于我爹有救命之恩,今日我就替已逝的奶奶做主,這恩情算是還了。
往后可別再說喬爺爺欠你顧敬舟的恩情了。”
顧老成功的被氣走了。
林千雪撇了撇嘴嘟囔道:“還說是我姨奶奶?
嘴上還說得好聽,老淚縱橫慚愧內疚,登門還不是為了杜鵑鳥。
事情一商量完立即走人,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前面全是做戲。
這樣血脈隔得遠的姨奶奶是人是鬼都不曉得,指不定是個狼外婆。
爹,我看這姨奶奶往后還是別打交道的好。”
“閨女,都聽你的。”林父挺無所謂的,他閨女腦瓜子好使,聽她的啦。
門外沒走遠的沈蓉差點跌了一跤。
多年來算計的順風順水,沒想到這兒出了波折,屢屢碰壁。
也不知道顧老從哪里湊來的錢,滿滿一匣子。
“這麼一點錢,顧惟德是吃青菜蘿卜長大的?沒誠意!”林千雪直接將他打發回去了。
“這是家里所有的現錢了。”
“上次在國營飯店,一百五、六十的手表你們都能隨隨便便給陌生人,簡直富的流油,如今這點子東西打發叫花子呢?”
林千雪伸出五根手指,“至少這個數!若是沒錢就用首飾、金魚、袁大頭抵押,我這不打欠條。
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你們要是再糊弄我,明天我就去派出所雙倍加注在杜鵑賊的身上。”
不得已,顧老搬來了一個箱子。
林千雪瞧了瞧里面的東西,勉勉強強算是顧家的資產的九牛一毛。
“行吧,你們寫一份證明,這些東西是你們覺得虧欠我爹,自愿補償給我爹的,記得摁個手印。”免得倒打一耙說他們騙財。
顧老差點沒嘔出血。
這些錢先讓你保管著,過幾個月再拿回來。
林千雪看著證明上顧敬舟之子,覺得有些礙眼,讓他換成顧臻之子。
沈蓉立即勸道:“一個父親一個母親,這不都一樣嗎?”
“不一樣!顧敬舟是贅婿,顧臻是一家之主,能一樣嗎?必須換成顧臻之子才正式。”
林千雪堅持,顧老無計可施,忍辱負重重寫了一遍。
第二日下午,顧老拿著新出爐的報紙火急火燎找上門。
“全都是按照你要求寫的,如今可以寫諒解書了吧?”
“急什麼。”林千雪不慌不忙展開報紙,搖了搖頭露出失望的表情。
“有時候我真替我爹不值,我百般刁難你,就是想要看看你為杜鵑賊做到哪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