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落難,兩人陰差陽錯發生了關系。
姜阿貴受傷,為了逃避追捕隱瞞姓名,顧臻名節受損,極力隱瞞化名葉秦,隨口說了一句觀瀾山人。
相處期間,養傷的姜阿貴給葉秦說了不少抗戰事跡。他更是一腔愛國情懷,隱瞞家人去前線湘江,為抗戰勝利出一份力。
姜阿貴的出現就像一個火把點亮了顧臻的某些信念,在其影響下顧臻也更加的關注國家大義。
兩人心意相通而不自知,姜阿貴承諾娶她對她負責,意外總比計劃快,兩人失散分開,顧臻尋找無果,姜阿貴杳無音訊。
參戰,失守,開始兩萬五千里,姜阿貴不得不隨著大部隊轉移,經過14個省,翻越18座大山,跨過24條大河,走完荒草翻雪山,一路上艱難重重。
而那時顧臻懷孕,又聽聞湘江變故。
那一場戰,格外慘烈與悲壯,血染江水犧牲了五萬人,三年不喝湘江水,十年不吃湘江魚。
顧臻派人前去湘江尋找過姜阿貴,一無所獲只怕兇多吉少,后來便在觀瀾山立了一座衣冠冢。
受姜阿貴啟發,顧臻也投入到支援抗戰的行列中,舍小家保大家,作為大后方屢屢為他們提供便利,最后將金山銀山都不如“借據”殊榮,作為自己的嫁妝。
也正是因為顧臻暗中支援行為,數次妨礙了某些人,才特意借藥劑將她折磨的痛不欲生。
姜首長捧著沉甸甸的“嫁妝”,再也沒有忍住老淚縱橫。
林千雪背過身,眼睛濕潤。
她有幸生在太平年代,沒有經歷過戰亂之苦,只因為上一輩人將這些苦替她吃了。
就連老先生也肅然起敬,一改之前的態度。
一行人在觀瀾山上逗留了很久,直至夕陽西下,這才搬著六塊大石塊回去。
一路上林千雪心情沉甸甸的。
爺爺姜政、親奶顧臻,兩人心意相通卻無法相守,半生遺憾,半世遺憾。
BE美學,真實發生在身邊,并不美只剩下無邊無際無法彌補的遺憾。
林千雪忍不住看向身側柳宗鎮,如果這事情發生在他們身上?
隨即林千雪猛然搖頭,她連想想都非常抵觸。
突然間,林千雪覺得兩個人這般歲月靜好的活著,已經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了。
不知不覺中,林千雪自己都未曾發現,自己看向柳宗鎮的眼神,里面的情誼一日勝過一日。
回到林家,柳宗鎮直接將擰干的濕毛巾扔給林千雪。
“你一直盯著我看,是我臉上有什麼臟東西?幫我擦一擦。”
汗水濕透了他額前的頭發,偏偏怡然自得站立在那兒,雙目含笑耐心十足的等待著。
林千雪想到他一路推著好幾百斤的石頭回來,心軟的舉起手臂。
拎東西過來的柳母恰好看見這一幕。
又被刺激了!
林家馬上要蓋房子,柳母怕親家母菜不夠吃,特意送了一籃子菜干過來,哪成想會撞的這麼巧。
兒子又使喚兒媳婦干事!沒長手是不是?
臉都要人擦!回頭洗腳水要不要幫你倒了?
尚且不知道情趣為何物的柳母,當即抓了一個絲瓜絡,走進廚房強行塞兒媳婦手上。
“用這個擦臉才干凈!”他皮厚,就適合用絲瓜絡收拾!
絲瓜絡:絲瓜長老后里面的芯
林千雪瞪大眼睛,這得毀容啊。
眼見兒媳婦不動,林母直接自己上手。
“哪里臟?要不要你娘我給你擦一擦?”
柳宗鎮,“......”
搬石頭砸自己腳。
“千雪,下次他要是再使喚你擦臉,就用絲瓜絡伺候。”柳母半點面子都沒有給兒子留。
三個月前宗鎮衣服都自己洗,結婚才一個月就墮落的臉都要使喚別人擦,大老爺們的也不害臊。
柳宗鎮瞧著柳母離開的背影,不由失笑一聲,“娘現在是越來越向著你,反倒是我,她越看越不順眼。”
“那是。”林千雪眉眼彎彎,心情一好,嘴瓢話就出來了,“婆婆擔心你欺負我,還特意教了我御夫之術。”
“御夫之術?”柳宗鎮眉梢一挑似笑非笑,醇厚的嗓音壓的低沉,“什麼時候讓我見識一下?”
突然綠碼就變黃碼了。
林千雪,“......”
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惱羞成怒,毛巾直接拍柳宗鎮臉上,“自己擦去!”
林千雪向門口走去,打算吹一吹涼風。
匆匆跑來找人的張蘭花(大伯母)將人一撞,隨即雙手雞爪一樣抓住人。
“千雪,大白天的你給跑哪里去了?等了你一整天了!”張蘭花有些不滿。
“松手!”手被抓緊,張蘭花沒輕沒重,指甲摳出痕跡來了。
“千雪我找你有急事。”張蘭花非常焦急,哪里顧得上林千雪的反應,或者說她壓根不在乎。
林千雪從口袋里面摸出一個鉛筆頭,半圓滑的筆頭朝著張蘭花手背狠狠戳去。
“哦!!!”雖然沒出血,但真的疼啊!
張蘭花差點沒跳起腳,“好端端的你干什麼扎我!”
“好好的和你說話你非不聽。你再敢動手動腳的試試。”
林千雪看著手背上的紅痕,甚至覺得剛才戳輕了,應該用納鞋底的錐子狠狠的戳!
“我找你是有急事!”
“別說急事,就是白事也休想放肆,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