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嘞,你們生多少個,我都幫忙照顧。”就千雪這麼個女兒,林母哪有不答應的道理,倒貼錢照顧外孫都愿意。
柳母心底撇了撇嘴,這親家母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面,極好騙的,她兒子說的話能信?
多次上當受騙,反正現在兒子說啥柳母都不信了。
甭指望好幾個了,就連一個還不知道在哪根楓樹梢上飄呢。
今天親家母大日子還是讓她高興一下吧,柳母夾了一個螺螄唆了起來,決定少說話多吃菜。
這螺螄肉委實好吃,放一把野蕎葉子一起爆炒,用料酒燒菜大火猛炒,出鍋時放一丟丟白糖,味道鮮美。會吃的人輕輕一吸就能吃到螺螄肉,林千雪的桌子邊一堆螺螄殼,就是吃多了嘴巴有點咸,柳宗鎮遞過來一碗溫水。
林母看著女兒女婿感情好,特別欣慰。
柳母,眼睛痛。
糟糕!被糟心兒子騙多了,她瞎子她瞎了都分不清真假了。
吃完飯,林母端出來一個大米糕。
大米漿蒸的,色澤雪白,上面用筷子沾了紅點了點,白與紅的碰撞非常的喜慶。
林母用菜刀切成八塊,招呼大家,“米糕熱乎乎的,大家趕緊吃。”
林千雪吃了一塊,口感香甜、細膩柔軟。
這個大米糕也只有家里有大喜事,才會奢侈的蒸個又大又圓的。
“之前千雪和孝生的生日,咱們家都給忙忘記了。”林母吃著大米糕有些遺憾。
“我一個大男人辦什麼生日。”林父渾不在意,倒是有些后悔之前太忙把女兒的生日給漏了。
“娘,之前家里忙哪有空?再說我又不是整十的大生日,辦不辦都一樣。”
柳母立即詢問,“千雪是什麼時候生的?”
“農歷年底。”林母答的模糊。
“農歷年底啊?”柳母心底快速盤算了起來。
今年兒媳婦十九歲,她們這兒歲數按照陽歷算,生日按照陰歷過。
農歷年底,陽歷過了一年,兒媳婦算是二十歲了,這個可是縫十的大生日,必須要辦一桌。
柳母詢問林母,“年底具體哪一天啊?”
“二十?”二十幾來著?林母看向林父。
“二十一號,千雪出生的那一天下了老大的雪。”林父回憶道。
林母立即憶起來了,“是的,老大的雪了,鵝毛大小的雪,一連下了好幾天,穿著鞋子走出去直接沒過矮筒靴了,走出去一呲溜就滑一跤。
一年里最冷的時候,冷的哦臉通紅手都凍僵了,河面上結了這麼厚厚的一層冰。”
林千雪托著下巴,安靜又好奇的聽著父母說著往事。
“娘,因為我是大雪天出生的所以你給我起‘千雪’這個名字?”
林母汗顏,不是沒念過書沒文化嘛,給孩子取名字可不就是看見啥就叫啥。
林母踩了林父一腳,“你爹本來想給你起林雪的,但是一片雪太少了我給你加了一千片。”
林千雪,“......”
以后起名字還是得找人合一合。
“我們這兒十幾年前下過這麼大的雪嗎?太久了我都記不清了。”柳母聽得困惑,她們這兒一般冬日無雪。
“下過,五年前不就下過一場,老大的雪子,九年前也下過一場,親家母肯定是你記差了。”林母岔開話題,聊起了其它的了。
這兩個糊涂蛋,狗看了都得搖搖頭。
姜老心底搖了搖頭,幸好孫女沒有隨他們,是個機靈的。
山靠山倒,靠人人跑。姜老不指望林父大有作為,只要能立起來就行。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任重而道遠。
吃飽喝足又聊到夜深,林千雪隨柳宗鎮回去了。
“二十一號。”回到家柳母在日歷上記下了這個日子,今年得給兒媳婦辦一辦生日。
夜晚,柳宗鎮將人摟入懷中,下巴摩擦著林千雪的腦袋,“以后每一年我都陪在你的身邊陪你過生日。”
對于自己的生日林千雪真沒多在意,也沒有太多的儀式感。
以前林千雪在林家從不慶生,更別提長壽面、大米糕、紅糖雞蛋、水煮雞蛋了,她只求林奶別發瘋,能少差別對待少罵二房幾句就成。
其實小的時候,林千雪看著林絹和林白燕過生日吃好吃的,也掩飾不住的偷偷羨慕。
只是一次次期待落空她便不再期待了,之后更是下意識忽略掉這件事情,不去在意一件事情便不會難過。
至于林奶每年給她做的垃圾紅薄衣,每次都是生日好幾天前就給她。施舍的口吻打發叫花子一樣,林千雪雖年幼卻也會不爽也會記仇。憋著一口氣才不承她們的情,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當面開開心心轉頭就厭惡的扔一邊。
林千雪的生活沒有儀式感,她早已經刀槍不入了。
如今嫁人后,她男人倒開始給她儀式感了。
聽說儀式感能提升家庭的幸福感,能不能提升幸福林千雪不知道,但是被人惦記,被人放在心尖上在乎的感覺挺不錯的。
林千雪忍不住抱緊身側之人,貪戀這份溫暖,“好啊,以后每年你都陪我過生日。”
林千雪的防備之心特別重,特別特別重,柳宗鎮如今也只是撬開一絲絲縫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