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鄧茜自己開的工作室,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消耗在這里。
墨池來的時候,鄧茜正好閑著。
她看到墨池過來有些詫異,“墨池,你怎麼有時間來我這里?不會是來看病的吧!”
墨池一直板著臉,坐在鄧茜的對面,“你跟賀維到底是不是夫妻關系?”
鄧茜被問得一愣,她心虛地垂下眼眸,她跟賀維協議結婚的事情,誰都沒有告訴,只有他們兩個當事人知道。
“我們登記了,也辦了婚禮,不管是法律上還是形式上,我們就是夫妻關系。”
鄧茜抬起頭問道:“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墨池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亮出里面的鉆戒,推到鄧茜面前,“那賀維送我老婆鉆戒是幾個意思?”
第274章 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對他不客氣了
鄧茜凝視著面前的鉆戒,她的心被這象征永恒的鉆石給割碎了。
賀維還是沒有放棄褚柔,哪怕她和賀維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他的心里還是惦記著褚柔。
她用拳頭抵住額頭,身上的力氣想被抽干一樣,鄧茜心痛到癱軟了身體。
“賀維是你老公,你有本事讓他入贅到鄧家,難道沒本事管住他嗎?”墨池冷聲問道。
墨池的話讓鄧茜的臉火燒火燎,她沒本事,一點女人的本事都沒有,她只能用利益留住賀維的人,卻絲毫管不住他的心。
“對不起,”鄧茜收好鉆戒,“我會勸勸他,不要再給你和褚柔添麻煩了。”
墨池冷哼一聲,站了起來,“最好是這樣,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對他不客氣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墨池走了,鄧茜癱在椅子上,她按著太陽穴,頭痛!
按道理來說,通過幾個月的心理治療,她是很了解賀維的,他對褚柔更多的是一種執念。
愛而不得,放而不舍,求而不能,失之不甘。
他和褚柔在一起的時候,是自卑的,他知道自己的性格和心理不健全,而褚柔在他看來是完美的,他視她為神圣,有生理需求,寧愿去碰讓他惡心的何茵,也不想去碰褚柔,對褚柔發泄欲望,是一種玷污。
他想在結婚后再正式和褚柔結合,是對褚柔的尊重。
賀維也是自負的,他以為全盤在他掌控中,唯一漏掉了何茵的貪念,一步疏忽,滿盤皆輸。
賀維找她看病,什麼都沒瞞著她,只把她當成醫生,對她傾訴內心所有的想法。
如果不是她提出協議結婚,她和賀維肯定不會有感情上的交集,沒有哪個男人會在女人面前把自己的內心一層層剝開,坦露面對。
鄧茜知道,只需要褚柔的一句話,賀維馬上就能和自己離婚。
可她明知道賀維不喜歡自己,可還是想留住他的人,鄧茜拍拍自己的腦袋,她能開解病人,卻拯救不了自己的戀愛腦。
鄧茜打開首飾盒,拿出那枚鉆戒,賀維是真的下血本了。
他們結婚前是做了婚前財產公證,賀維在貿東集團只有工資收入,還有他之前的幾百萬存款。
買這枚鉆戒,至少花光了他入職貿東集團后的所有收入。
鄧茜嘆了一口氣,如果這枚鉆戒是送給她的該有多好!
她把鉆戒放回盒子里,把盒子扔到自己的手提包里。
要不是還有預約的病人,鄧茜現在就想去找賀維。
莊凌提前一個小時離開公司,來到鄧茜這里診治,她已經來過兩次了。
鄧茜說她是有些焦慮癥的,不過不嚴重,來得也及時,通過心理疏導再配合吃藥,很快就能正常了。
莊凌能找到父親很高興,可是宋家的環境太壓抑了,她自由慣了,真的很難適應。
治療結束,莊凌的心情緩解了一些。
因為鄧菲的存在,鄧茜對私生女的印象都不太好。
她知道莊凌是宋宏義的私生女,宋宏義認回她搞得很隆重,明顯是故意在打正室的臉,這和當初的鄧家有一拼。
但作為醫生,鄧茜不會把私人的情緒帶到工作中,再加上是褚柔介紹來的,鄧茜對莊凌的態度不近不遠。
“如果可能,你最好是換個生活環境,對你的病情很有幫助。”鄧茜建議道。
“好的,謝謝鄧醫生!”莊凌微微頷首,“我會考慮的。”
莊凌離開鄧茜的心理診所,她漫步走在馬路上。
夏日,天變長了,莊凌不想回宋家,便走到診所對面的小公園里,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了。
她拄著下巴,看著遠處的一對母女。
小女孩四五歲的樣子,和媽媽在草地上踢著皮球玩。
玩累了,小女孩會跑到媽媽懷里撒撒嬌,媽媽會給她擦汗,會讓她喝水,然后再親親她的臉蛋。
莊凌嘴角向上微翹著,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她想媽媽了,她小時候,媽媽也是這麼陪著她的。
她把臉埋在雙手中,淚水順著手指縫滴在地上。
時間像是一晃而過,等莊凌從回憶中醒過神來,太陽已經不見了,對面的母女也離開了。
她翻出一包紙巾,抽了一張擦干臉上的淚水,掃了一圈,看見前面不遠的樹下面有個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