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沒有認出葉輕染便是那位高人,還錯將南煙當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她可真是有眼無珠!
“段玉師姐,你這是在做什麼?”
南煙捂著臉,簡直不敢相信段玉會在這種場合打她。
“你好好看著吧!”
段玉撂下這句話,就沒再搭理南煙。
而眾人看到這一幕后,不由張大了嘴巴,感到很是意外。
“不是說南煙和段玉的關系很好嗎?怎麼看起來不像!”
“段玉剛才那一巴掌可沒手下留情,你們看南煙的臉都腫了!”
......
周圍的弟子們指著南煙議論紛紛,南煙只覺得此刻的自己宛如一個笑話!
她又怒又氣,可是又不敢發作,只能打落牙齒混著血往肚子里吞。
葉輕染一只手托著琴,另一只手撫動琴弦。
當第一個音符隨風而起,飄入每個人耳中的時候,眾人并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別之處。
不過,隨著琴曲的繼續,眾人也聽出來了,葉輕染彈的也是攝魂曲。
段玉聽出來了,葉輕染所彈乃是攝魂曲的第四篇章。
一如當年,她在軒轅王朝都城外也彈奏過。
記憶和現實交織,讓她一時間分不清楚現在和過去。
因為她本人對這個篇章很是熟悉,所以當聽了一小段葉輕染彈奏的攝魂曲后,愈發堅定了自己的猜想。
她和高人之間,依然存在著巨大的差距,單單從攝魂曲的質量就能看出端倪。
段玉的眼眸里多少涌現出黯然。
她已經這麼努力了,還是難以望其項背嗎?
不過,很快她又接受了事實。若是這麼輕易被她追趕,也就不配成為她的榜樣了吧?
段玉克制住內心的激動,盡量不讓自己的身軀發抖。
她眼睛一眨不眨,全神貫注聆聽著、注視著葉輕染,仿佛想要將這一幕鐫刻在腦海中。
葉輕染單手彈琴,流暢的琴音扶風直上。
穿過光柱,傳入蒼龍的耳中。
蒼龍的狀態變得暴躁起來,體內兩股力量在交織,想要一較高下。
蒼龍很是抗拒,流露出痛苦之色。
一時間,死氣、蒼龍本身的意志以及葉輕染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下方眾人也感受到了一種無言的平衡感,可是又覺得這種平衡非常脆弱,似乎下一瞬就會土崩瓦解。
果然,葉輕染的琴音畫風突變。
攝魂曲,進入高潮!
段玉也在那一瞬瞳孔緊縮。
“這是...第五篇章!”
她平生有幸聽過一次,便是當年的軒轅王朝都城之外。
在那之后,世間再無第五篇章!
如今,琴曲依舊,物是人也是!
一股熱流涌上段玉的眼角,她雙眼濕潤,鼻尖發酸。
兜兜轉轉,她終于找到了她!
雖然一切都和想象中大不一樣,可是她終究如愿以償。
至于其他的,她會一點一點去償還。
攝魂曲的第五篇章,不僅是晦澀難懂,更是需要極強的精神力才能掌握。
段玉就連完美吹好第四篇章都很費勁,更不用說第五篇章了。
可是,被馴獸師公認為難如登天的第五篇章,在葉輕染這里,信手拈來!
“葉教習,加油!”
她忍不住喊了一聲,頓時迎來一道道錯愕的目光。
段玉,在給葉輕染加油?
這是什麼情況?
所有人都驚呆了。
一旁的南煙都覺得自己的臉不疼了。
她終于反應過來,段玉應該是知道了真相。
葉輕染的精神力宛若水銀瀉地,無孔不入,蒼龍對此很是排斥,可是死氣也在這個時候變得狂躁,想要將葉輕染的精神力驅趕,從而控制住蒼龍。
葉輕染先是嘗試著和死氣抗衡,可是即便第五篇章彈到巔峰,依然不能控制住死氣。
葉輕染雖然還能往上加難度,可是她覺得沒必要。
一名優秀的馴獸師,應該懂得變通。
“或許,和蒼龍聯手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葉輕染心中暗道,這般想著,她便開始嘗試自己的思路。
要知道,馴獸從來都沒有固定的公式,就像攝魂曲一樣,世人皆以為攝魂曲是一成不變的,其實不然,真正的馴獸宗師,是能在一邊彈奏攝魂曲的時候,一邊根據具體的情況,臨場發揮,做出調整,從而達到最佳的效果。
葉輕染的馴獸過程,看起來和段玉別無二致,可是卻讓人莫名覺得更靠譜...
“要麼和我聯手,我助你擺脫死氣,要麼死氣控制你,我控制死氣,你選一個。”
當然,這句話是葉輕染通過精神力傳遞給蒼龍的。
蒼龍:“......”
這個女人,到底是哪里來的自信?
兩個選擇,都彰顯了她的狂妄!
蒼龍很快回復,并沒有選擇其中任何一個選項。
“相信我,你要是選擇前者,還能少受一點苦...”
葉輕染在深入觀察之后,才發現這條蒼龍之所以體型和氣息不成正比,是因為死氣激發了蒼龍的潛能,讓它暫時顯現出成熟期的模樣。
其實,它本質上還是一頭幼年期的小蒼龍。
就相當于,小狐小塵那麼大。
唔,孩子嘛,恐嚇一下,應該會變乖吧?
果然,聽到葉輕染那句話,蒼龍遲疑了。
葉輕染感受到它的遲疑,便覺得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