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修奕上前攔下了溫母,轉頭看向姜月昭一臉痛心之色說道:“月昭我從無納妾之心,我知道你是怪我讓柳家表妹入府小住,你心里有氣也不該對母親不敬。”
“表妹家中雙親離世已是可憐,又自幼體弱多病,如今入京看病,我理應厚待幾分。”
“月昭,我只把她當妹妹而已。”
“……”
姜月昭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似的,輕飄飄抬眼看向溫修奕道:“你那是表妹還是情人,是養病還是養胎,需要本公主替你好好查一查嗎?”
姜月昭這番話落下,屋內眾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驚愕萬分的抬起頭來。
溫修奕更是一臉錯愕表情,溫母驟然失聲看向姜月昭的眼神也從頤指氣使變成了心虛慌張。
第2章 帶我回宮,休夫退婚
這二人驟然驚變的臉色實在好笑,前世那位弱柳扶風‘體弱多病’的表妹入府住下,姜月昭諸多不滿只在于自家夫君日日前往看顧,名貴的藥材滋補的藥物不要錢似的送去了翠茵閣。
那時的她絲毫不知,所謂‘體弱多病’從不踏出院落的表妹并非身體有恙,而是懷著身孕啊。
“月昭,你在說什麼胡話……”溫修奕幾乎是在短暫的錯愕之后驟然反駁。
“胡說?”姜月昭輕輕眨眼笑道:“那不如去將那小表妹帶上來,剖開她的肚子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孩子。”
“若是有……”姜月昭彎唇露出璀璨的笑顏道:“欺君罔上,背信棄義,負心薄情,你們溫家滿門不死,怎能平本公主心頭之恨!”
“你在說什麼!?你瘋了!?”溫母聽著這般血淋漓的話語驚愕的聲調都變了,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大聲叫喊著:“來人!公主似有瘋癲之癥,快將她關起來!”
“放肆!公主金枝玉葉豈是爾等可以欺辱的!”屋內伺候在姜月昭身邊的侍女氣的紅了眼怒聲叱罵。
溫母瞧著那張牙舞爪的小丫頭,怒喝:“這里是溫家可不是皇宮,我還動你不得!?”
“來啊!都給我綁了,可別叫她發了瘋跑出去丟皇家的臉!”溫母目露兇光,怒聲喊道。
“溫氏,你敢囚禁皇室公主,你這是想造反嗎!”姜月昭眉眼驟然冷下,“你豈敢動我?!”
溫母可不管這些,誰敢要她孫子的命!
她就跟誰拼了!
便是公主也不行!
姜月昭掏出衣袖里藏好的信號,朝著空中釋放。
砰!
一簇信號彈在空中炸開。
姜月昭手握長劍嚴陣以待。
不消片刻,緊閉的大門轟然被撞開,從外斜飛而來的利劍,直接穿透了她跟前奴仆的胸膛。
殷紅的血從劍尖滴下,姜月昭看著那怒目圓睜倒下的家奴不見半點懼色,她側目轉頭望向了那邁步踏入屋內的男子,他身著軍甲面容剛毅英俊,戎裝未解面露怒色。
那大步走來的身姿滿是鐵血之氣,薄唇微抿眉宇之間滿是屬于軍人的沉肅蕭殺,墨色的眼瞳幽深冷冽,如那沉寂的寶劍,讓人不敢小覷。
姜月昭望著那踏著暖陽走來的身影,原本緊繃的身軀一點點松下,看著那熟悉的容貌一如記憶中一樣的眉眼,卻無端的紅了眼眶。
越正濯,那個名震天下的大將軍。
是與她青梅竹馬長大的少年,也是前世她父皇為她欽點的駙馬,卻被她拒婚舍棄,最后披上軍甲奔赴邊關從此陌路。
前世越正濯聽聞她的婚訊從邊關趕回京城,這也是他唯一一次回京,入溫府欲要見她,是她一句你我早已毫無瓜葛,將他再次拒之門外,這一拒便是生死相隔。
他死守邊關再未入京。
未曾想再見之時已是跨越生死……
“你,你是誰啊!?你怎麼進來的!?”溫母驚叫失聲,睜圓眼眸看著那近前來的越正濯尖聲叫喊著。
“你知道這是哪里嗎!這可是溫府!私闖民宅是要掉腦袋的!”溫母叫喊著要讓人把他轟出去,但是那些奴仆都不敢動了,畢竟地上躺著的尸體就是前車之鑒。
溫修奕驚疑不定的看著越正濯,再眼瞎他也認得他身上這身軍甲,主帥軍甲豈是尋常之輩能穿戴的。
庭院四處驟然涌入無數兵將,各個滿身殺氣將這小小的庭院圍了個水泄不通,那明晃晃的刀槍嚇的溫母倉惶尖叫躲去了柱子后,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這番變化。
“將軍!”那從眾將士中走出的兩位副將上前恭敬俯身拜道:“溫府已圍,所有人盡數制服,等候將軍發落!”
那肅然冷冽的音調擲地有聲,剛剛還囂張跋扈的溫家眾人一個個嚇的臉色煞白慌忙跪地,再仰頭望著那著軍甲而立的男子只覺得渾身都在打顫,全然不知這是招惹了哪號殺神。
越正濯未語,他轉過身來看向姜月昭,抬腳入內靜立半晌屈膝俯身:“公主,微臣來遲,請發落。”
那單膝跪地,垂頭躬身跪拜的男子讓姜月昭驟然鼻酸,她手中利劍哐當落在地上,伸出手,聲調低啞輕柔:“將軍,我欲與溫家斷絕關系,請速帶我回宮。”
越正濯驟然抬頭,一雙眼熾熱而激烈的望向她,那漆黑的眸色之中似有萬般情緒翻涌,他垂眸落在了姜月昭伸來的那纖細白皙的手指上,多少次午夜回夢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