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全是。”越正濯略微思索片刻道:“關于太子遇刺的一些詳細經過,想來問問太子殿下。”
“可有什麼發現?”姜月昭神色一正,眸色也認真了幾分。
越正濯未答,反而問道:“聽說四皇子被軟禁宮中,是公主一力促成?”
他端看著姜月昭,無半點試探之意,而是直接詢問她:“公主以為,太子遇刺一事與四皇子有關?”
姜月昭冷笑一聲,眉目含著冷意沉聲道:“不是與他有關,而是就是他所為。”
“但是我沒有證據。”姜月昭似是有些煩躁,擰了擰眉轉身在旁邊坐下,沖著越正濯微微抬手示意他入座,這才開口繼續說道:“本公主知你心中必定困惑,我也不知如何與你解釋。”
“但是,你只需知道,我絕對不會害太子哥哥。”
越正濯望著姜月昭,眉眼平靜淡然,神色認真低聲說道:“公主無需解釋,臣對公主,唯命是從絕無二心。”
這一句絕無二心,從他口中說出像是藏了呢喃的情話,姜月昭對上他的眼心跳都跟著加快了幾分。
姜月昭看著越正濯有些奇怪問道:“你就不怕,我利用你嗎?”
越正濯彎唇一笑:“公主愿意利用我嗎?”
他那含笑的眉眼熾熱真誠,無半分遮掩,仿佛恨不得為她奉獻自己的全部。
“越正濯,你真像個傻子。”
他總是如此,年幼之時便護在她身側,任由她怎麼折騰也不惱,常因她而受罰卻依舊愿意對她的話語唯命是從,爬樹摘花,翻墻離宮,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他從不問緣由。
所以也會在她拒婚,斥責他癡心妄想后,他亦是無怨無悔離京奔赴戰場,只因為她一句再也不想見到他。
姜月昭心頭發澀,明明她那麼過分,為什麼……
“這個送給公主。”越正濯伸手將一個紅色的劍穗放入她的手中。
“這是?”姜月昭看著手中的劍穗略有疑惑,紅色的劍穗編織的很是精巧,劍穗上系著一個白色的玉珠,細看那玉珠之內竟有一個小字‘昭’
“一些小玩意。”越正濯抿唇低聲說道。
姜月昭抬手舉著劍穗細看,轉動劍穗上的玉珠,湊近看才見玉珠表面留有一個小字‘濯’若隱若現,與昭字重疊親密無間。
第16章 不能枉費四皇弟一番苦心
姜月昭轉頭看向越正濯,對上了他那不偏不倚望來的目光,他的心思似乎昭然若揭。
“將軍有心了。”姜月昭神色不明,垂眸將手中劍穗一并放入了錦盒之中。
越正濯看著姜月昭這般舉動眸色微黯,喉間微動低聲說道:“若公主不喜,臣替公主換個新的。”
姜月昭聞言抬眸看向他,像是有些不解道:“越正濯,我拒過你,也嫁過人,你難道絲毫不介懷嗎?”
越正濯邁步靠近正要開口說話,忽聞身后宮人快步跑入院內,呼喊聲隨之響起:“殿下,太子殿下!四皇子暈倒了!”
那藏身于殿內的姜脩晗當即推門走出,眉眼微沉詢問道:“怎麼回事?”
“長信宮剛剛傳來消息,四皇子突然渾身發熱暈在殿中,似是病了。”那跪在庭內的宮人連忙說道:“皇上已派御醫過去了……”
“好端端的怎會突發病癥。”姜脩晗轉身叫上了姜月昭和越正濯也朝著長信宮去了。
長信宮內元武帝尚未到來,倒是趙皇后已經與御醫交談過,而姜元愷這會兒正躺在床上昏睡,雙頰酡紅在昏睡之中依然皺著眉,儼然還在發熱高燒不退,床邊蹲著的侍女正在為姜元愷擦拭額頭。
江太醫親自為姜元愷檢查了傷口,這才發現原來姜元愷身上除去手上的擦傷,腰側亦是有嚴重的傷痕,傷口未曾處理已經泛紅起了炎癥,這才引發了高熱之癥。
伺候四皇子的宮人趴著跪在地上磕頭,滿是惶恐不安哭道:“皇后娘娘恕罪!是四皇子不準奴才等人透露傷情,四皇子說此時多事會讓皇上和皇后娘娘認為四皇子是有意為之,有脫罪之嫌。”
“所以四皇子寧愿隱瞞也不讓奴才們往外說。”宮人匍匐在地磕頭拜道:“奴才不敢忤逆四皇子,這才隱瞞未報,皇后娘娘恕罪啊!”
“糊涂!”趙皇后氣得拍桌,怒聲說道:“事關四皇子安危,竟敢如此胡鬧!”
“幸而發現的早,元愷并無大礙,否則本宮要你們的腦袋!”趙皇后說著也是略微松了一口氣,只是當下四皇子身上的高熱尚未退去,情況還未完全好轉。
“母后,四弟可還好?”姜脩晗與姜月昭趕來之時,江太醫已經在讓人準備藥浴了,無論如何要讓四皇子身上的高熱之癥退下才行。
“太醫尚在醫治。”趙皇后略顯疲憊抬手撐著腦袋。
姜脩晗走上前滿臉自責低聲說道:“都怪我,是我未能注意到四弟因我而受傷這麼嚴重,還迫使四弟被軟禁,母后待四弟好了就放四弟出宮吧,兒臣覺得刺客之事一定與四弟無關。”
“此事與太子哥哥有何關系,若人人都這般寬宏,錯放賊人日后還如何查證案情?”姜月昭眉頭一皺冷聲說道:“太子哥哥身為儲君更應當公正,哪怕是兄弟手足也不可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