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主還要讓人畫像展出?”越正濯并沒有得到賞賜的開心,反而一臉正色看著姜月昭詢問道。
“畫像并非我所愿,只是……”姜月昭搖了搖頭道:“只是為了拉攏人的權宜之策罷了。”
“如今畫像既是去了將軍手中,本公主也算安心。”姜月昭這幾日其實也有動過念頭,讓薛民想個法子去毀了福春樓中的畫像,只是尚未行動,就被越正濯搶先一步了。
越正濯見姜月昭并無此心,這才大大松了一口氣。
擺正臉色,很是肅然說道:“臣已為公主處理了福春樓管事,燒毀了諸多贗品,絕對不會讓公主的畫像流傳在外。”
姜月昭聽著眸色微亮,似乎在為越正濯的細心感到意外。
“公主鮮少在外走動,京中諸多權貴尚未來得及見到公主畫像,畫上未注人名,因而并未引起多大動蕩。”越正濯默默低頭,無比慶幸今日自己去了福春樓,能在第一時間將事情處理完整。
“多謝將軍。”姜月昭微微頷首低頭致謝。
“臣今日見了應飛鷹。”越正濯思忖片刻低聲說道。
姜月昭聞言臉色微變,看了看窗外對著越正濯道:“將軍入內來說。”
越正濯看了看公主的寢殿:“……”
猶豫片刻,伸手撐著窗臺就翻進來了,剛準備喚云暮去請的姜月昭看著翻進來的越正濯默默閉上了嘴。
這是他第一次踏足公主寢殿,殿內陳設雅致精美,燃著淡淡的熏香,桌案上放置著茶水糕點,只需要微微偏頭便可看到那古樸沉重的拔步床,垂掛著輕紗簾幔,屏風上搭著一件白色的里衣。
在那里衣下露出了一塊較小的布帛,上繡粉紅色的牡丹,衣帶垂落輕易可猜出此物赫然便是女子穿戴的肚兜。
越正濯匆忙錯開眼,背對著床在茶桌邊坐下,姿態沉著面容冷肅瞧著極為正氣。
“應司主說了什麼,可是太子哥哥的事有所進展?”姜月昭伸手為越正濯倒了杯茶,沉聲詢問道。
“太子殿下遇刺一事確實幕后有主使,但是就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不足以指證。”越正濯神色認真看著姜月昭說道:“疑點重重,最后只能定性為謀財害命。”
姜月昭聽著越正濯的話沉默了,她早知會是這樣的結局。
前世也未能查出任何線索,姜元愷既然敢動手,那麼必然是有所謀劃。
越正濯看著姜月昭說道:“應飛鷹得知了臣前去救駕是突然而為,因而也將矛頭對準了臣。”
“臣未曾談及公主,不過此事恐怕隱瞞不得,應飛鷹必定會查到公主身上,不知公主接下來打算如何應對。”
“呵……”姜月昭彎唇笑了笑,沖著越正濯說道:“本公主并未打算瞞著他,若他再問將軍,將軍盡管讓他來見我。”
“若此事被應飛鷹得知,恐怕皇上那……”
“本公主自有辦法。”
天武司太過重要,她勢必不能讓應飛鷹死,父皇如今對姜元愷過于信任,她沒辦法勸服一位帝王。
應飛鷹拜訪公主府的那日,姜月昭剛請了個戲班子入府唱戲,叫這冷清了許久的公主府好好熱鬧熱鬧。
那庭院之中架起的高臺上咿咿呀呀的曲調很是喧囂,應飛鷹踏入庭院便得見那臥躺在貴妃椅上的月昭公主,身后站著兩個侍從在搖著扇子,座下蒲團上跪著兩個侍女在為月昭公主捶腿倒茶。
第23章 本公主想送你幾句忠告
應飛鷹腳步微頓,不禁想到近日來外出時常聽到諸多關于月昭公主的議論,談及休夫退婚之事多半都要說兩句月昭公主當初對溫修奕用情至深,甘愿下嫁之舉。
如今休夫退婚怕是被傷透了心,真是個可憐人兒……
應飛鷹看著那聽曲觀戲盡情享受的月昭公主,真是一點都沒從中感覺到半分傷心之意。
“應大人來了。”耳邊喚聲傳來,姜月昭轉頭側眸。
“參見公主。”應飛鷹走上前來躬身見禮。
“正是精彩處,大人坐下一起看看。”姜月昭招呼應飛鷹入座。
他不得不耐著性子入座,這戲唱的是父母年老兒女不孝,病床前爭家財的故事,這會兒正演到三個兒子誰也不愿替父治病,最后竟合謀殺害了自己的父母。ǧցу
應飛鷹擰著眉看著戲臺上那雙雙倒的地父母,像是不太明白月昭公主為何要看這麼一出戲。
姜月昭輕輕彎眉,瞧著戲臺上那被官兵擒拿還不知錯的‘兒子’側頭看向應飛鷹道:“骨肉至親尚有為財弒父的,手足兄弟亦有反目之日,應大人認為自己身邊人都是可信之人嗎?”
“臣不明白公主所指。”應飛鷹眸色微沉,側身對著姜月昭拱手道。
“本公主知道大人今日所來為的是何事。”姜月昭頓了頓抬眸看向應飛鷹道:“會讓越將軍去接太子哥哥,只不過是本公主心有委屈,想請太子哥哥盡早歸來為我做主。”
“不想竟是如此巧合……”姜月昭眉眼平靜,看著應飛鷹說道。
“臣不覺得公主所行是巧合。
”應飛鷹顯然不吃這套,他眸色銳利,極度敏銳盯著姜月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