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瑩瑩悶悶的應了一聲,擔憂的看了俞平婉兩眼,最后默默跟著翟夢琪走了。
等到二人走遠了,裴瑩瑩才忍不住拽著翟夢琪道:“你怎麼對婉婉說那種話!她都那麼傷心了……”
“總要有個人打破她的幻想。”翟夢琪皺眉說道:“若能叫她醒悟最好,若她聽不進去,作為朋友我已經把能做的做了。”
“日后如何抉擇,是她自己的事情。”翟夢琪眉眼冷淡,思路卻無比清楚。
“哎呀……”裴瑩瑩覺得翟夢琪說的有道理,又覺得這對俞平婉來說太殘忍了,最后糾結了半天默默閉上了嘴。她想不明白這些事情,在她看來若那個男子不愛你,便是爭來搶來的名分,也是無用的東西。
何必如此執著呢?
她其實有點欣賞越將軍這種,從一開始就說清楚明白的人,而非故意拖著不說,最后叫女子情根深種愛而不得傷心落淚。
雖然越將軍話說的重了些……
裴瑩瑩在心里暗罵了好幾句,最后才跟著翟夢琪去了山寺后院里尋山泉。
這來山泉里討水的可不少,她們到來的時候這山泉處已經排起了長隊,裴瑩瑩哀嚎一聲,本能的生出了退意。
但是在看到翟夢琪那堅定的表情,她又默默忍耐下了,認命似的跟在翟夢琪的身后排起了隊。
“方丈是說,本公主的二皇兄從未在寺中待過?”姜月昭已經找到了歸安寺的方丈,問了關于二皇兄的事,得到的答復卻是讓她沉默了許久。
“是。”老方丈已是老態龍鐘,靜坐蒲團之上手中握著念珠帶著幾分回憶道:“佛子心系天下蒼生,遠足而行天下,施善布恩,實乃我佛門之幸。
”
在所有的僧人看來,姜和裕本就該是佛門之人,甚至尊敬的稱之為佛子。
老和尚說,佛子本該是佛祖的孩子,卻不知為何投身于帝王家。
又說一切自有天定。
那些生澀的佛經言語姜月昭無法完整解讀,老方丈年事已高言語亦是有些錯亂,時不時誦念經文似是有著對世間萬般感嘆。
姜月昭從禪房出來都覺得思緒愈發混亂了,唯一能了解到的就是二皇兄如今佛號和裕,就是用的自己的名字,只是舍棄了姓氏,自從在歸安寺剃度之后,就遠行離京了。
多年來從未歸京,毫無消息。
“二皇兄剃度那一日,母后帶著我來觀禮。”姜月昭認真思索著,因為父皇為此氣怒,母后不敢明目張膽的來,是暗中隱瞞到來的。
“我記得,那時的我就躲在那個柱子后,晨曦的光灑下,從窗戶照耀在二皇兄的身上,宛若佛光照臨……”姜月昭伸手指著殿中柱子低聲說道。
二皇兄的面容她早已記不清了,卻永遠記得那一幕。
發絲散落滿地,像是拋去了前塵,二皇兄那安心的神態,與大殿上端坐的佛像神態一模一樣。
姜月昭似乎也是從那一刻起,再也不責怪二皇兄舍棄父皇母后,舍棄他們歸于佛門。
二皇兄好像本該如此,再后來她長大了,關于二皇兄的一切事情便再無人提及了。
太子哥哥愈發出眾優秀,父皇也不再追究于往事,仿佛這皇宮之中再無二皇子此人。
“二殿下能如此堅定追尋自己的信仰,值得欽佩。”戈夜對靖國二皇子皈依佛門的事情也有所耳聞,畢竟當初在舉國上下都是讓人震驚的事情。
堂堂一國皇子,如此尊貴的身份地位,享盡榮華位高權重,卻甘愿舍棄一切遁入空門。
實在是讓人費解,人人都猜測這靖國二皇子是不是有病,皇室以此做借口將二皇子送離京城,才編造出這麼一個荒誕的,拜入佛門之事。
諸多猜測,諸多議論,最后都隨著二皇子的離去消失了,此后再無人議論提及。
第36章 能一同前來
“有些遺憾,未能親口對二皇兄說句話。”姜月昭垂下眼眸,轉身走出了佛寺主殿。
姜月昭并未執意要去將二皇兄找回來了,既是如方丈所說,二皇兄遠足而去,想必是去追求自己的佛心,若二皇兄牽掛親人何需去尋,他自會歸來。
歸安寺香火旺盛,所行之處皆有香客信眾。
姜月昭兜兜轉轉了一大圈,才找到了一處相對僻靜的地方,翠竹遮掩下的小亭子正好容她歇歇腳。
原是躲安靜來的,誰知才坐下一會兒就像是聽到了林中有些異動。
姜月昭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戈夜神色驟然生變,手已經摸上了腰間長劍,警惕萬分將她護在身后道:“公主當心,有血腥味。”
姜月昭登時緊張了,四下看去周遭一片寂靜并無任何異動。
“在林子里。”戈夜神色警惕壓低聲音一點點朝著旁邊密林挪動,就在那電光火石之間,刀光閃過姜月昭只覺得頸側傳來絲絲鈍痛,下一秒聽到了叮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飛了出去。
“等等!”不過眨眼的功夫,她就看到了林中一個人影閃過,戈夜極為迅猛的打飛了短刃匕首,長劍已經劃過他的咽喉,只再進分毫便可輕易取走刺客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