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這臉紅的,少飲些冷酒,傷胃。”姜月昭笑著看了她一眼,轉而吩咐婢子取拿圍爐來溫酒。
“嗚嗚嗚,公主殿下真是太好了。”裴瑩瑩愈發感動,瞧著那兩眼淚汪汪的讓姜月昭有些手足無措,這丫頭怎麼喝了兩口酒就成這副模樣了?
“公主勿怪,她就是這般容易對人親近。”翟夢琪拉著裴瑩瑩,束著她一些,否則這丫頭都要去抱月昭公主的大腿了。
翟夢琪有些無奈又好笑,其實她不是個擅于與人結交的性子,若非裴瑩瑩纏的緊,她們二人也不會這般要好的。
翟夢琪想了想,她不過是在她摔跤的時候拉了一把,遞給她一瓶跌打的傷藥,卻得了她一顆真心相待。
裴瑩瑩突然憂愁的抱著膝蓋嘆了口氣道:“往年這時候,婉婉也與我們在一起的,如今……”
姜月昭乍一聽這句話,一時沒明白裴瑩瑩這說的是誰,旁邊的翟夢琪也跟著沉默了下去,想著如今月昭公主與越將軍的事,竟是不知該不該開口提及此事。
第62章 不愿與她們往來了
“公主這麼好的人,為什麼婉婉會不喜歡啊?”翟夢琪還沒來得及阻攔,裴瑩瑩已經脫口而出的抱怨,翟夢琪連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連忙看向月昭公主尷尬一笑。
“裴二姑娘醉了,去弄些醒酒湯來。”姜月昭淺淺一笑吩咐人準備醒酒湯,又讓人把裴瑩瑩桌上的酒換了。
“她這酒量,真不該讓她沾酒。”姜月昭有些好笑看著裴瑩瑩搖頭。
“公主恕罪,瑩瑩也是心里煩悶,借機發泄一二。”翟夢琪見姜月昭并無責怪之意,這才悄悄松了一口氣,順勢松開了牽制裴瑩瑩的手。
姜月昭垂眸把玩著酒盞,語調平淡道:“說說吧,是遇到了什麼難事,竟是叫這小丫頭如此委屈。”
翟夢琪有些苦澀一笑,斟酌了半晌才開口說道:“公主勿怪,都是些小事,本不想說來叫公主煩心的……”
姜月昭擺了擺手:“無妨,既是以友相交,有什麼煩心不煩心的。”
“公主應該知道,我與瑩瑩是好友,原是還有一位太尉府俞家大姑娘,我們三人是至交,向來都是形影不離的。”翟夢琪略微頓了頓輕聲說道:“只是近來發生了一些事情……”
“這事與本公主有關?”姜月昭聽著挑了挑眉,側首詢問道。
“嗯……”翟夢琪點頭嘆了口氣繼續道:“公主可曾記得歸安寺一行,俞大姑娘曾主動與越將軍搭話之事。”
“有些印象。”姜月昭略微回憶了一下,她自是記得這位俞家大姑娘對越正濯滿眼的情意。
只是姜月昭并未詢問過越正濯此事,那時姜月昭也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不想如今卻是從翟夢琪口中聽完整了。
因著越正濯對俞平婉有救命之恩,這俞大姑娘便對越將軍萌生了情意,正是少女懷春之時,又得越正濯如此英武俊美的將軍所救如何能不春心萌動呢?
只是越正濯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更別說是這個人了。
“越將軍已嚴詞拒了平婉的心意,我與瑩瑩親眼看到的。”翟夢琪生怕月昭公主多想,連忙說道:“是平婉心有不甘,始終不曾放下。”
“我與瑩瑩勸誡了一番,不想惹她不快,最后竟是鬧成如今這副模樣。”翟夢琪實在是覺得無力,原本打算著與裴瑩瑩去賠禮道歉,最后確實是去了。
沒想到才去沒兩天,京中傳揚出越將軍求娶月昭公主之事。
俞平婉當下氣怒的把她們送去的東西全都退回來了,還說她們既早知越將軍有意迎娶公主,為何早不與她說,就是想看她丟人!
然后徹底玉碎,再不愿與她們往來了。
翟夢琪和裴瑩瑩自是喊冤,她們對此亦是一無所知啊!
但是俞平婉心里已生了嫌隙,哪里還聽得進去旁人的話,只當翟夢琪和裴瑩瑩已經與月昭公主是一伙的。
“其實,瑩瑩今日特邀公主是想請公主出面解釋一二……”翟夢琪有些無奈,望向姜月昭半晌之后嘆息說道:“卻不想公主您來了,平婉卻是撕了請帖,不肯再與我們交際了。”
“竟是如此……”姜月昭有些啼笑皆非。ģgγ
“俞家大姑娘嗎?”姜月昭想了想說道:“若是下次得見俞大姑娘,本公主會解釋一二,你們三人既是至交的情誼,若就此玉碎未免可惜。”
“多謝公主。”翟夢琪心下一松面露喜色,連忙俯身道謝。
她其實想過月昭公主聽了這話或許會完全置之不理,畢竟這事真要論起來與月昭公主根本毫無關系。
沒想到公主竟愿意為了她們出面解釋,實在讓翟夢琪意外。
而意外之后余下的全是感動,若此番聽了月昭公主的解釋,俞平婉還是怨怪她們,那翟夢琪也不會再行挽回之舉,無論如何她所做所為已是仁至義盡。
曲終燈滅,河道兩岸無數河燈涌入。
花船終于開動了,原本游在河中的畫舫都自覺往兩岸停靠,準備觀賞花船上的花魁表演。
翟夢琪連忙去叫醒裴瑩瑩,灌了一碗醒酒湯下去,又把披風脫了拉著人去甲板上吹冷風,硬生生給人吹清醒才肯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