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厲慘痛的叫聲隨之響起,越正濯的長劍也終于刺入了棕熊的脖頸,那如山一般的棕熊嘶吼著轟然倒地。
四周似乎在瞬間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那仰躺在泥地上的姜元愷身上,血淋淋的下肢讓人雙腿發軟,兩腿出蹚出的血色似乎是在明明白白告訴所有人剛剛都發生了什麼。
“老四!”元武帝終于從驚惶之中回過神來。
“快救四皇子!”姜脩晗臉色大變沖上前去,而侍衛們還攔下了元武帝。
“皇上當心,這畜生不知是否死透了。”侍衛們不敢讓元武帝有半點冒險,等到越正濯走上前拔下了刺入棕熊脖頸的長刀道:“死透了,已經沒事了。”
元武帝這才匆匆上前,伸手探了探姜元愷的脈搏松了口氣道:“還活著。”
說完還活著的時候,又忍不住目光下移,姜元愷的下肢滿是血痕,兩腿岔開中間淌出的血色實在讓人不敢直視。
元武帝深吸一口道:“快,帶四皇子去醫治!”
姜月昭親眼目睹了這一場亂象,而姜元愷在巨大的疼痛之下已經昏迷了過去,她的手在輕輕顫抖,微微偏頭望去看到了那逐漸朝著人群外退去的人影。
那望來的側臉如此熟悉。
桑默。
他竟然真的來了……
沒有人注意到這個不起眼的侍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姜元愷的身上,援軍趕至的時候只來得及把姜元愷送入營中醫治。
太子也受了輕傷,元武帝只有一些摩擦傷痕并無大礙,死了幾個護衛。
算下來只有姜元愷的傷勢是最重的,太醫前來為四皇子醫治的時候幾乎是倒吸一口冷氣,背上的傷痕也就罷了,但是那處位置幾乎是不可逆的傷害。
深深的爪痕劃破了大腿根部,那地方幾乎完全爛了。
太醫匆匆為四皇子醫治,最后深深嘆了口氣對著元武帝說道:“皇上恕罪,血已經都止住了,四皇子并無性命之憂,但……”
太醫猶豫了半晌,帶著幾分可惜似的說道:“日后恐怕不能人道了,那地方傷得太厲害,連拉撒怕是都有些問題。”
元武帝在看到姜元愷的傷勢之時就已經有了猜測,但是在親耳聽到太醫的話之后還是大為悲痛。
“混賬,混賬!”元武帝氣得捶桌怒罵,又滿心的自責若不是他執意要親自上前制服兇獸,老四也不會沖過來護駕阻攔,如今留下這等遺憾,元武帝自是愧疚。
“皇上息怒。”營帳內眾人齊齊跪下。
“無論如何,盡全力讓四皇子……安然無恙。”元武帝實在說不出其他什麼話,自然也知道斷骨可續,但是子孫根卻不是那麼容易續上的。
“四皇弟怎麼如此沖動……”姜脩晗眼中帶淚,一臉悲痛之色道:“那畜生原是要砸爛四皇弟的腿,他避開了那處卻……”
元武帝看著長子如此痛心,愈發難受了,想著剛剛的險境又松了口氣似的說道:“好在是避開了腿,否則那畜生一掌下來老四這雙腿就廢了。”
這說不上是好事還是壞事,元武帝身心俱疲起身道:“四皇子之事暫且瞞下不可宣揚。”
第99章 還需多方查證
“若泄露一星半點,朕要你們的腦袋!”元武帝沖著太醫冷聲道。
眾人連聲應下,此事事關皇室自然無人敢妄議,若是宣揚了出去丟的也是皇室的臉。
而此次參與圍獵,皇上跟前近衛自然無需擔心會傳揚,剩下的便是太子和月昭公主都是自己兒女更無需擔心,越正濯也算是皇家夫婿也是一家人。
只是趙皇后聽聞此等噩耗,當即悲痛不已,與元武帝大吵了一架。
無非是責怪元武帝如此不顧孩兒們安危,棕熊何等可怕怎敢去追,如今害得老四落得這般下場,他這個當父皇的責任很大。
這也是第一次元武帝沒反駁趙皇后的話,更覺得自己已經過了當年率軍征戰的氣勢,如今竟連圍獵都如此艱難了?
“母后別傷心。”姜月昭柔聲安慰趙皇后道:“好在四皇弟并無性命之憂,女兒親眼所見當時那畜生險些砸爛了四皇弟的雙腿呀!”ģɡў
“四皇弟堪堪撿回一條命,父皇心下也是悲痛的……”姜月昭一臉難受地安慰道:“這日后子嗣之事,待太子哥哥成婚了,從側室過繼個子嗣過去也是可以的。”
“母后可千萬不能在四皇弟面前再提了,否則四皇弟一時想不開做出傻事,可如何是好……”姜月昭說著用手背抹了抹根本沒有的眼淚。
趙皇后聽著姜月昭這話心痛不已,卻又默默松了口氣,幸好是四肢健全的活著。
傷了那處若是無人知道好歹旁人是看不出的,以姜元愷的身份總不愁沒女人伺候在跟前,再加上姜月昭說的這過繼子嗣之事,倒也不是不可能。
嫡出的孩子不能過繼,那旁出的還是可以的。
趙皇后那揪著的心可算是稍稍緩和了些許,只盼著老四醒來得知這等噩耗不會情緒過激。
姜元愷醒來的時候果真是情緒崩潰,根本無需別人說,只感受到了下體的疼痛便已經能猜想到了,等到元武帝到來,他驚慌失措地詢問自己傷勢,得知了自己的情況當即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