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公主府恐怕不好查。”關偉猶豫片刻還是擰眉說道:“前些日子溫修奕鬧出的亂子,導致長信公特指派親兵護衛公主府,輕易進不去。”
姜元愷一聽心口又是一痛,忽而生出了一種難以言說的迷惑。
為什麼他竟是覺得諸事不順了?
早知那溫修奕是無用之人,就不該幫他!
無用,無用!
姜元愷緩緩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緒,過了良久之后才道:“先去查,若是進不去公主府也派人盯著。”
“是。”關偉應下之后,帶著幾分困惑道:“難道殿下是對月昭公主有所懷疑?”
姜元愷閉上眼沒說話,他回答不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懷疑,但是在吐血昏迷前看到的姜月昭的表情,到底是自己出現了幻覺還是真的,或許是草木皆兵,這種情況下姜元愷顯然不想放過任何線索。
所以他要查,是想知道真相,更像是要說服自己皇姐并無異樣。
他喜愛了多年的皇姐,那麼溫柔體貼的皇姐,怎麼會害他呢?
明明皇姐對他素來疼愛,更有言聽計從的情況。
若非溫修奕愚蠢壞事,皇姐也不會與他生氣……
姜月昭在看望過姜元愷之后就出宮回府了,對皇后所言的借口是,四皇弟許是受傷了情緒不好,留著倒是耽誤四皇弟養傷了,所以就出宮了。
趙皇后顯然覺得姜月昭說的有理,心下也是有些難受,身上的傷痛比起心理上的創傷嚴重多了。
“公主心情怎麼這麼好?”公主府內吳琸瞧著那將自己打扮的極為美艷的月昭公主,這會兒竟有興致讓人奏樂起舞。
“不知道。”云暮也是一頭霧水,但是站在一邊還是非常盡責地拍手稱好。
“去取酒來!”姜月昭即興起舞,面色紅潤滿眼喜色,都要飲酒助興了,看得出來月昭公主確實心情大好。
姜月昭在庭院之中翩翩起舞,或者說完全是放縱自己閉眼肆意飛舞,樂聲歡愉月昭公主的笑聲更是悅耳,酒香彌漫眼見著月昭公主越喝越多,云暮不免有些擔憂。
“無事,總歸是在府上,無人擅入不礙事。”
“自溫家之后,許久不見公主如此歡欣盡興,不如放縱她這一回吧。”
吳琸輕聲勸說,云暮聽著心里一酸卻是默認了。
就連被賜婚的時候月昭公主都不見如此歡喜,他們也擔心是因為溫家之事公主始終有心結,現在能看到公主這般笑顏當然是歡喜的。
姜月昭大約是喝的迷糊了,伸手去抓戈夜要她作陪。
戈夜大驚,她當值之時怎敢飲酒,連連推拒了半天,衣裳都快被公主扯壞了,偏偏不敢用力掙開。
云暮捂嘴偷笑,吳琸瞇了瞇眼彎唇權當沒看見,在房頂上躺了個人,像是被院子里嬉鬧聲吵到了,睜開眼偷瞄了一眼,就看到了那在花叢中轉圈的月昭公主。
她裙擺飛揚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日照下嬌美的面容讓人心神震顫,白皙的肌膚透著光,只一眼望去就有些移不開眼了。
桑默自己都沒察覺自己是為何會被吸引,只在某個瞬間悚然動容,他竟犯了大忌。
“公主,越將軍來了!”庭院之中的喧囂依舊。
“這,這可如何是好?”只是在桑默再次看去之時,看到了月昭公主如同一只粉蝶撲入了男人的懷中,那穿著錦衣華服威武高大的男人接住了她。
他們是如此般配,有些刺眼……
桑默沒由來的心頭紛亂,他從房頂起身,不曾有絲毫停留離開了此處。
越正濯抱著軟在自己懷里的姜月昭還有些茫然,看向吳琸和云暮二人擰眉詢問道:“公主這是怎麼了?”
吳琸無奈上前道:“公主今日歡喜,便多飲了兩杯,誰曾想竟是醉了。”
越正濯彎腰伸手一把將姜月昭抱了起來,抬腳朝著寢殿內走去道:“煩請云暮姑娘帶個路,我放下公主就走。”
云暮當然沒二話,畢竟在她們眼里,越正濯已經是未來的駙馬爺了,雖說還未成婚但是她們都對這位駙馬爺很是滿意,自然不想阻撓公主和未來駙馬培養感情。
越正濯依言把姜月昭放去了床上,起身便要離開。
“別……”誰曾想卻被姜月昭一把拉住了衣袖。
“公主?”越正濯身形一頓,垂眸看著醉眼迷蒙的月昭公主,臉頰泛著紅唇瓣粉嫩有光澤,就這麼拉著自己衣袖嬌聲道:“陪我……睡。”
“……”
越正濯險些沒繃住,呼吸錯亂有些難以自持地轉開了臉。
他伸手握住了姜月昭的手,小心翼翼的扯回了自己衣袖,看著那醉得不知所謂的姜月昭暗暗咬牙。
俯身湊過去親了親她醉紅的臉頰,貼近她耳畔道:“待成婚了,臣日日陪公主睡。”
那低沉喑啞的聲調充滿了誘惑,垂下的眼簾遮去了他眼底洶涌的渴望。
越正濯直起身深深看了姜月昭一眼,隨即轉身退出去,守候在外的吳琸見著越正濯出來得這麼迅速,眼底染上了幾分滿意的笑顏,最后恭恭敬敬迎了上去,親自送越正濯出府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