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趙皇后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皇帝那等神色表情,恐怕此事不小。
這事也確實不小。
幾位大人隨著元武帝走后,幾乎是各個都照著自己的記憶描畫出了記住的古文。
這古文之中字體扭曲能分辨出的字不多,最后在幾位學士閣老的反復查證之下勉強解讀出了幾個意思。
一個是在昭示皇位不穩,帝王危。
一個解讀出的是靖國滅于外姓之手,就是有人要造反。
最后一個是揭露皇室動蕩,又說什麼狡兔三窟,帝星異位。
這些是大臣們能解讀出的最多的警示了,由于那些字散去的太快了,眾人在震驚和匆忙之下未能完全記住,所以能給出的答案不多。
“皇上,這恐怕是天示,或許是在為皇上做指引。”諸位大臣們從未見過此等異像,在解讀出了一點點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恐慌了,當即沖著元武帝俯身拜道。
“萬一是有心之人的計謀呢?”朱相國是最先窺見那麼些許字眼的,在短暫的錯愕驚慌之后,朱相國是最先冷靜下來的。
“皇上應當先去查查這天石的來歷,若當真是月昭公主偶然所獲便也罷了,若是有心人借公主之手,將這天石送到皇上面前……”朱相國話語微頓,話語未曾說完,大家卻是都聽明白了。
元武帝不是昏君,他當人不會僅憑幾句話就即刻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來。
元武帝責令學士閣老繼續尋覓解讀天石的秘密,另外一邊著手讓人去查天石的來歷,再吩咐所有人壓下天石之中的辛秘,未得他的允許不能透露半分。
若有違者,格殺勿論。
公主府。
“今日皇后生辰宴上的那一切都是公主所為?”若說這一切的知情者,除了姜月昭也就只有越正濯了。
最初公主說在石頭中刻字的時候,越正濯以為姜月昭只是想寫一些吉祥話逗皇后娘娘開心。
但是在親眼目睹了奇石現字,眾位大臣齊齊變了臉色,皇宮內一片肅穆的情況,越正濯便知那石中字絕非尋常,甚至可能是關乎皇帝的。
姜月昭竟敢如此大膽糊弄帝王,越正濯心下驚駭。
他開始沉思月昭公主此舉有何深意,最后不得不親自造訪。
“為什麼?”越正濯有些不解看著姜月昭詢問道:“公主究竟在謀劃著什麼?”
“你害怕了嗎?”姜月昭在面對越正濯的質問之下并無半點意外,只是平靜的看著他笑道:“不瞞將軍,與將軍成婚也是本公主謀劃的一環。”
“現在你知道了,后悔嗎?”姜月昭靠在軟榻上,眉眼含笑看著越正濯道。
越正濯看著那毫無懼色的姜月昭,最后像是帶著幾分無奈走上前,微微嘆息屈膝蹲在了她的面前道:“我什麼時候說后悔了?”
第115章 是公主的手筆
“公主太冒險了。”越正濯微微仰頭看著姜月昭低聲說道:“若出了半分差錯,惹來皇上猜忌,即便是父女的感情也未必堅不可摧。”
“事關靖國江山皇位,公主想要做什麼?”越正濯確實是有些看不懂了。
若是皇子所行這般事情,越正濯或許還能想著的是爭奪皇位,覬覦權力之類的想法。
可偏偏做這事的是月昭公主,月昭公主與太子更是親兄妹,沒道理要從自己哥哥手里爭搶權力地位……
姜月昭垂眼看著蹲在自己跟前的越正濯,眉眼柔和了幾分輕聲說道:“我既沒瞞著你,便也不怕你知道我做了什麼。”
“當下我無法對你做出更多的解釋。”
“越正濯,我對父兄從無謀害之心,對靖國更無損害之意。”
“你只需要知道,我要這麼做而已。”
這根本不能作為解釋,任誰聽了這話都沒辦法接受理解,這等同于是要越正濯賭上身家性命去信任月昭公主,偏偏她還什麼都不告訴你,越正濯難得地沉默了。
他第一時間不是覺得生氣或是憤怒,更多的是心酸和委屈。
原來月昭公主還未全心全意地信任他,以至于心中明明背負了諸多,卻不愿對他表露半點。
“昭昭……”越正濯望著姜月昭良久,最后伸手撫上了她的眉眼。
在她措手不及之下,親眼目睹越正濯傾身靠前,那樣大膽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低啞纏綿的音調在耳畔響起道:“我會等,等到有一日你可以告訴我一切,從今往后對我毫無保留。”
“無論是身還是心,都屬于我。”
那樣熾熱的話語,堅定又熱烈。
姜月昭睫毛輕顫,抬眼望入了越正濯漆黑幽深的眸中,他的眼中像是包藏烈火,只需要一點點引子就可以將她瞬間吞噬。
姜月昭以為越正濯會質問會苛責,或許嚴重一點他會因為保全越家就此放手,哪怕是愿意與她成婚也該會不顧一切查出她的目的。
卻怎麼也沒想到越正濯最后竟會是這樣的態度。
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道:“我會想辦法將此事從公主身上擺平,公主無需擔心。
”
越正濯最后對著姜月昭說完這句話之后就離開了,只留下姜月昭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