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行事穩重八面玲瓏,為她做這些事情最合適不過了。
“公主,勤王府來人遞來信,說是四皇子請公主過府品茗。”姜月昭這邊才剛剛吩咐完云雨,外頭吳琸便走了過來,對著姜月昭俯身拜道。
“可算是來了。”姜月昭聞言眉色微松,對著云雨幾人擺了擺手,隨即起身去梳妝了。
這是姜月昭第一次進到勤王府。
才剛走進來她便覺得有些別扭,這王府內的格局建造與公主府大同小異,甚至還有許多植被草木皆是姜月昭所喜愛的,連正廳內那放置的瓷器都完全復刻了姜月昭的喜好。
姜月昭的臉色有片刻的僵硬,收回眼神態平靜的坐在客位,權當不曾發現姜元愷的這般心思。
姜元愷聞訊而來,見到了那端坐在廳內的姜月昭后大喜過望。
“皇姐!”姜元愷滿眼喜色地跑了過來,對著姜月昭俯身拜道:“我收到皇姐的帖子還當是看錯了,沒想到竟是真的!”
“皇姐怎麼突然搬回公主府了?”姜元愷興致勃勃地說道:“我這得空了立馬就讓人請皇姐過府一敘。”
“原該是我去見皇姐的,只是轉念一想皇姐還未來過我的府邸,所以便私心想讓皇姐來看看。”姜元愷眼眸亮晶晶地看著姜月昭道:“皇姐好好看看我這府邸,相較于皇姐的公主府如何?”
“嗯。”姜月昭只隨意掃了一眼,神色淺淡應道:“不錯。”
“既是難得來一次,四皇弟不若帶著本公主四下逛逛?”姜月昭順勢開口笑道。
“那是自然。”姜元愷當即就應下了。
根本不讓其他人代勞,親自為姜月昭引路。
在旁人看來,就像是姜元愷獻寶似的把自己的地盤展示給自家長姐看,并無什麼不對的。
只是姜月昭卻能從姜元愷的這些只言片語之間窺見他的心思,特別是走去了書房,姜月昭狀若無意地說道:“說來自四皇弟跟著父皇從政以來,我還從未進過你的書房。”
“啊,這……”姜元愷有些猶豫。
“怎麼了?”姜月昭看著姜元愷這表情心下微動:“四皇弟這是有什麼秘密是不能讓皇姐知道的嗎?”ģgy
她的話語之中帶著幾分調笑。
姜元愷連連擺手說道:“倒不是什麼秘密,就是怕皇姐看了笑話……”
姜元愷很是靦腆的說道:“若是旁人要進去我肯定是不讓的,但是既是皇姐想去,我怎敢阻攔。”
姜月昭略顯狐疑地看了姜元愷兩眼,跟著他進了書房之中。
入目所及墻上掛著的字畫登時讓她臉上神色僵住了,那畫上之人不是別人赫然便是她的背影,在白玉欄桿之間,飛檐磚瓦之下一個極其曼妙的身影。
雖未露半分容顏,僅僅只是個背影而已,卻足以讓姜月昭分辨出這是誰。
“這是臣弟畫得最得意的畫作。”姜元愷癡癡望著畫卷,又轉眸看向姜月昭,那眸色之間隱藏的癡迷和瘋狂讓人惡心。
“……”姜月昭皺了皺眉沒說話,壓下了心下犯惡心的情緒,冷靜地四下巡視著這個書房,狀若隨意拿起桌上的冊案翻閱著:“這麼多年,四皇弟的字跡倒是長進了不少。”
姜元愷對姜月昭翻看的舉動一點都沒阻攔,更沒有半點心虛的意思。
聽著她的話倒是靦腆一笑道:“是父皇教導有方。
”
姜月昭并未察覺出這書房里有什麼有用的東西,正走去了書架前,忽然就看到了柜子邊那放滿了自己的字帖,上面全都是她的字跡。
姜月昭回頭看向姜元愷,姜元愷有些手忙腳亂地遮住,心虛又慌張地說道:“臣弟只是仰慕皇姐,因而尋來了皇姐的字帖,閑來臨摹一二,還請皇姐恕罪。”
姜月昭看著姜元愷這番嘴臉更覺得惡心,只要一想到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姜元愷就會對著自己的畫像,自己的字帖……
她根本忍受不了半點,轉身就出了書房。
勤王府里表現得都太正常了,至少姜月昭從表象上來看什麼都沒看出來。
姜月昭也不敢多過探查,最后簡單喝了兩杯茶便裝作有事回去公主府了,左右如今在公主府總會有機會再來。
姜元愷很歡喜地送了姜月昭出府,還說改日再去公主府拜訪,姜月昭亦是一一應下了。
“勤王府去探過了?”姜月昭回了公主府之后就叫來了桑默。
“去過了,后院守衛森嚴進不去,前院里什麼都探查不出。”桑默點頭應道:“還有四皇子的寢殿,我不敢靠近。”
“有些棘手了。”無論是后院還是寢殿,都不是姜月昭可以隨意去的。
“應飛鷹那邊有什麼消息?”姜月昭又詢問道。
“暫且沒有,不過昨兒個截獲了四皇子送去北境的書信,查閱之后發現只是普通的與筆友互通論文采,沒查出有什麼不對,所以應大人并未告訴公主。”
姜月昭聽著桑默這話頓時警醒了兩分,皺了皺眉詢問道:“四皇子一直在跟北境的‘筆友’互通書信?”
桑默略微點頭道:“應該是這樣的。”
姜月昭第六感覺得此事不應該這般正常,她想了想說道:“你讓應飛鷹想辦法把那書信抄錄下來,若是能追溯到以前,四皇子所有的書信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