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抬頭就看著俞家五姑娘跟著俞平婉走過來了。
要不怎麼說不好在后面說人呢?
這才說著人就來了,裴瑩瑩止住了話頭,有些猶豫要不要主動招呼,畢竟這是她夫家宴客。
裴瑩瑩沒招呼呢,俞平婉和俞家五姑娘已經主動過來見禮了。
“見過月昭公主。”這場面實在有些尷尬,那俞家五姑娘埋著個頭不知所措。
“無需多禮。”姜月昭淡淡抬眼,對上了俞平婉那死水一般的眸子,往日里光彩動人的太尉府嫡女,如今全然不見絲毫往日的光彩。
俞平婉衣著雖不是樸素,卻是半點比不上姜月昭和翟夢琪她們了,面色泛著苦澀立在那處,就算是脂粉都遮蓋不去她眼底的青黑,很顯然在溫家的日子她過的并不順心。
這會兒俞平婉看著姜月昭,那眸子里翻涌的情緒太過復雜了,讓人有些看不透她的意思。
裴瑩瑩勉強帶著笑與俞家五姑娘搭話,三言兩語的倒也不算冷場。
俞家五姑娘大約也覺得這場面實在不對勁,當即扯了話頭告辭。
“我有話想跟公主說。”誰也沒想到這臨門一腳,俞平婉卻是不肯走了。
“大姐姐……”俞家五姑娘臉都白了,暗中伸手扯了扯俞平婉的衣袖,意在勸說阻攔。
姜月昭淡淡抬眸看了她一眼道:“本公主與溫夫人并無什麼好說的,俞五姑娘想來是還有事,溫夫人別耽誤了。”
俞平婉甩開了俞家五姑娘的手,皺著眉看向姜月昭說道:“月昭公主為何不愿聽我說,是覺得對我有愧嗎?”
姜月昭:“???”
她有些氣笑了,上上下下打量著眼前的俞平婉,真有些想不明白怎麼會從她嘴里聽到如此可笑的話來。
旁邊裴瑩瑩和翟夢琪二人臉色都不好了,紛紛皺起了眉頭。
裴瑩瑩站起身來說道:“溫夫人還是別惹了月昭公主不快的好,此處是相府可不是太尉府,月昭公主是相府請來的貴客,容不得旁人這般失禮相待。”
“想來正宴也快開始了,五姑娘領著溫夫人先過去吧。”裴瑩瑩沖著俞家姑娘笑了笑說道:“到底是俞家姑娘帶來的人,我也不想將事情做的難看了,免得失了太尉府的臉面,也叫咱們兩家關系難看。”
“五姑娘說是不是?”裴瑩瑩這話說的已是很明白了。
就差直說,若不是看在太尉府的面子上,早就把俞平婉給趕出去了。
俞家五姑娘漲紅了臉,也顧不得其他了,匆匆告了罪拽著俞平婉就離去了。
這走出去了好一段路,俞家五姑娘才放開了俞平婉的手,俞平婉自是氣的不輕,怒聲斥責道:“俞詩柳!你干什麼!”
“大姐姐是想毀了俞家嗎!”俞詩柳亦是臉色不好,咬著牙說道:“今日來相府赴宴我已是不顧臉面帶大姐姐前來,大姐姐不好好珍惜這等機會,何必去找月昭公主的不痛快?”
“大姐姐明知溫家和月昭公主的關系,不避讓也就罷了,竟還上趕著去?”
“你不怕丟人現眼,我怕!”
俞詩柳丟下這麼一句話轉身就走了,俞平婉睜圓眼眸,以前在俞家的時候,俞詩柳對著她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如今……
第197章 叫人難受多了
俞平婉伸手攔住要離去的俞詩柳:“你站住!”
她拽著俞詩柳道:“你說如此話語是什麼意思?如今五妹妹是覺得與我在一處丟了你的臉面?”
俞平婉眸中滿是怒色道:“我不過是想與月昭公主說兩句話,怎麼就不行?”
“大姐姐是真不懂?”俞詩柳像是被氣笑了,轉身看著俞平婉道:“莫怪妹妹話說得難聽,月昭公主即便當初是嫁入了溫家,這既是已經休夫退婚了,公主還是公主。”
“溫家豈能比得上皇室公主的出身?”
“月昭公主擺明了不愿與大姐姐多言,您這般上前去只會觸怒鳳顏。”
“難道大姐姐以為,公主嫁得溫家,如今自己也嫁了溫家,便可與月昭公主相提并論嗎?”
俞詩柳有些嗤笑勾了勾唇,像是忍耐著情緒對著俞平婉微微低頭道:“我敬您是長姐不想把話說得難聽。”
俞詩柳抬起頭來重新看向俞平婉,眼里只有嫌惡漠然道:“您不要臉先是意圖攀著越家,后又與溫家做出那等事情本就不體面,如今府中姐姐妹妹都為此無法出閣。”
“好不容易有了這等機會,大姐姐高抬貴手切莫再毀了家中姊妹的前途。”
“若今日再在相府鬧起來,父親母親定不會再容忍你。”
“大姐姐不為姊妹們考慮也該為自己打算,我可聽說月昭公主早就有意把溫家弄出京城,以免放在眼前礙眼。”
“如今大姐姐是溫家媳婦,若溫大人被遣出京城,難道大姐姐以為父親和母親會留下你?”
俞詩柳的一番話說得俞平的心如墜冰窖。
那一字一句宛若利劍一般插在了她的心上,這種巨大的落差讓俞平婉甚至都無法開口說半句。
她無數次地掙扎辯解,她與溫修奕并未茍且,那都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