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敏雪望著那亭中對弈的公主和駙馬有些出神,她原本以為自己日后與夫君也能如此親昵和睦,在被選為勤王妃的時候她更是萬分歡喜。
她見過四皇子,自然知道四皇子的樣貌,如今要做他的王妃哪里有不愿的?
但是秦敏雪怎麼都沒想到,她萬分期待的婚事竟會如此草率。
草率也就不說了,成婚之后勤王根本不愿碰她分毫,甚至連去她屋里敷衍一二都不去,新婚之夜喝得酩酊大醉,連與她的禮都沒成。
“王爺對月昭公主很好嗎?”秦敏雪微微抬眼,臉上神色有些復雜輕聲詢問道。
“那自然是好的。”旁邊的宮女太監們說起這些來滔滔不絕。
在他們的口中,姜元愷是個極其乖巧懂事的樣子,不論是對誰都是一副笑顏,尤其是在月昭公主面前,更是萬般懂事,只要月昭公主開口,讓他去做什麼都愿意。
秦敏雪一度覺得他們說的是另一個人。
怎麼會呢?
她神色黯然,始終不明白為什麼。
勤王若是不喜為何要娶她,既是娶了她,又為何那樣冷漠呢?
“王妃,您該去與皇后娘娘多說說話。”進宮來的機會難得,除去新婚之時進宮謝恩之后,皇后從不召見,加上姜元愷無端入獄叫秦敏雪惶恐不安了許久。
“知道了。”秦敏雪深吸一口氣轉身回去了殿內。
她萬般小心謹慎,便是說出口的話語都要再三斟酌,如此謹慎侍奉在皇后身邊,還不如太子妃出現的那一刻,如此自然能讓皇后娘娘展顏。
秦敏雪心頭的苦澀無人能懂,她只能退后站在旁側,仿佛自己從未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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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之上眾人滿面笑顏,只有又有幾人笑達眼底呢?
元武帝看著太子滿眼的驕傲,看著駙馬則是一臉的滿意,有太子和駙馬在他又何需擔心靖國國本呢?
出宮回府的路上,越正濯跟著姜月昭擠在馬車上,酒喝得多了連帶著眼神都有些迷蒙,這會兒壓著姜月昭靠在馬車壁沿上親了又親,灼熱的呼吸燙得她肌膚泛紅。
“你別……”姜月昭躲開了一會兒就被他扣住了手腕,最后媚眼如絲無力地望著他道:“馬上回府了。”
“昭昭,昭昭……”他帶著幾分醉態,鼻尖貼著她的鼻尖,那漆黑的眸子緊盯著她像是在看什麼珍寶。
“這可如何是好,我一刻都不想跟你分開。”他收緊了手,把她整個人都揉進了懷里,姜月昭掙脫不開,臉上泛著紅連帶著心都軟了。
最后姜月昭幾乎是逃一般跑下了馬車,發髻凌亂發釵都歪了都不得空整理。
公主府上下如今都有些見怪不怪了,這一看就是駙馬又粘著公主了。
回了府中,云暮已經熟練地端出碗來替公主和駙馬泡上東西,實在不是姜月昭懶得折騰,而是她若不叫侍女泡上,越正濯回來瞧見必定要親自動手。
等那東西泡開她早已經困得不行了,這該死的男人偏生不肯放過她,在睡夢之中也會慢條斯理地將她弄醒。
一來二去的次數多了,最先熬不住的倒是姜月昭了。
最后這泡上那東西的事也落去了云暮手里。
起初云暮還期期艾艾不太愿意,每次一碰那匣子就面紅耳赤的,后來……
駙馬爺的需求實在是驚人得多,她都麻木了。
“以后不必要這東西了。”姜月昭有些不好意思,沖著云暮說道:“尋個鎖頭,將那匣子鎖了收到庫房去,日后有用之時再取來。”
“公主終于想開啦?”云暮大為歡喜,當下沒有半點二話,轉身就去把小匣子弄走了。
“有這麼開心嗎……”姜月昭有些好笑,嘟囔了兩聲讓人去準備浴湯了。
越正濯也在偏殿沐浴,許是今日飲酒了,他洗完過來的時候,云霧正在替姜月昭絞發,那臥躺在軟榻的女子神色淺淡,半瞇著眼像是有些慵懶之態。
越正濯走入內看了眼茶幾上,又轉身看了看桌上,發現沒有看到白瓷碗頓時有些皺眉,隨即抬腳去了柜子邊,赫然發現那放小匣子的地方空無一物。
越正濯站起身來翻了翻柜子其他地方,有些錯愕地回來了。
看著那臥躺在軟榻的姜月昭欲言又止的。
姜月昭半瞇著眼,把越正濯這一番舉動全都收入了眼底,心中暗暗發笑面上卻是一點都不顯。
“你下去吧。”姜月昭支起身來,對著云霧說道。
“是。”云霧應聲收拾了桌上的東西,躬身退下了。
云霧這一走,越正濯便挪著步子過來了,他雙目緊盯著姜月昭,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說道:“是我今日在馬車上胡鬧惹的公主生氣了?”
越正濯望著她繼續道:“還是這幾日我鬧著你的次數多了,公主對我膩煩了?”
他萬分可憐,伸手抱住姜月昭近乎哀求道:“我錯了,日后你說停就停,我絕對不鬧你了好不好?”
姜月昭漲紅臉抬手捂住了越正濯的嘴,瞪著他道:“你在這胡說八道什麼呢?”
“那東西呢?”越正濯抬手拉下她的手問道:“你若不是煩了我,怎麼把那東西都給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