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備受打壓是常有的事情,好在此人心性堅韌并無氣餒。
雖一直處于末位卻也將自己的事情做的極好。
熬了多年終于到了勤王倒臺得以喘息,原以為一切都要好起來了,不想元武帝駕崩新帝登基,將他安穩的局面徹底打碎。
“焦樂賢?”消息傳回虞城的時候,壽云公主早已經離京了,任命前來虞城押送俘虜的人員也擬定了,這一個陌生的名字讓姜月昭疑惑了許久。
“嗯。”越正濯將手中的書信遞給姜月昭輕聲說道:“次人是與溫修奕同年的新科進士,其母族娘舅是個末微小縣城的縣令。”
比起溫修奕寒酸的出身,他的家族倒是細致的多了,再往上祖父還當過校尉。
姜月昭對此人全無印象,當年溫修奕當紅狀元不知多少威風,既是同窗她卻從未聽溫修奕提及。
姜月昭大致看了看,見此人竟是韓依希舉薦倒是有些意外,彎唇笑了笑說道:“既是皇后舉薦,屆時人來了見一見就知道了。”
“嗯。”越正濯無甚興趣,轉而問道:“壽云公主前來,可要為她另起府邸?”
“不必如此麻煩。”姜月昭沖著越正濯道:“她也就是來小住,另起府邸太過麻煩了,與我住在一起也算是有個伴,你也不能時常留在府上陪我。”
越正濯眸色微暗,抬眼看向姜月昭眼中滿是歉意。
姜月昭看了他一眼道:“我并無責怪之意,你有你的責任與難處。”
姜月昭越是這麼說,越正濯這心里越不是滋味。
之后的幾天里姜月昭主動讓人去下邀貼,請城主與城主夫人過府一敘,連虞城的縣令都一并請來了。
宋康平來越府的次數屈指可數,這次驟然受邀心里很是惶恐,好在到了越府門前遇到了城主夫婦,連忙就迎上去了。
“郭城主,您也來了。”宋康平大大松了口氣,連忙說道:“長公主突然邀約,不知郭城主可知所為何事?”
“我也毫無頭緒,還想問問你呢。”郭翼瞪眼看著宋康平道:“原先我還想著就請了我們夫婦,不想連你也請來了,想必是有什麼要緊事。”
“前些日子城中巡衛來報,說是見了一隊鐵騎入城,我聽著像是越將軍回虞城了?”宋康平頓了頓繼續說道:“是不是軍中出了什麼事?”
“都到門口了,我們在這猜也沒用,進去見見就知道了。”郭翼倒是干脆,沖著宋康平招了招手二人就一同入府去了,才行至前廳就看到了那端坐著的越正濯,心里頓時一陣緊張。
可別真是軍中出了什麼事啊!
前頭不是大軍告捷的消息才傳回來嗎?
二人一頭霧水,老老實實上前去拜見越將軍。
第307章 就不行了
越正濯隨意點了點頭,隨即對著城主夫人說道:“長公主在內院等候夫人,夫人先去吧。”
錢氏頓時明白,越將軍這是有話與他們說,當即懂事的應了一聲,跟著下人轉身去了內院。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二位大人隨我到書房來。”越正濯倒是沒講究客套話,對著二人說了一聲就在前領路去了。
殊不知越正濯這冷峻威嚴的樣子給了宋康平和郭翼二人多大壓力,二人互相對視一眼默默擦了擦冷汗,慌忙跟著越正濯的腳步去了。
那邊錢氏去拜見了長公主也不敢開口多問,今日為何召見,只強打起精神來與長公主說家常話,哪怕是在虞城多年了,姜月昭的吃穿用度一點不曾苛減。
即便是越朝陽的衣服,都是姜月昭讓宮里的繡娘做了運送來的。
要知道她只是來虞城暫住的,不是被流放的,自然不可能苛待自己和孩子們。
錢氏倒是來過越府幾回,每次來這心里都在惶恐,仿佛自己進的不是府邸,而是真的身處皇宮似的。
“越將軍這麼遠還回來一趟,可真是對長公主惦念的緊。”錢氏挑著覺得好的話說道:“行軍在外,一走就是許久,長公主會怨怪越將軍嗎?”
“倒是不怕夫人笑話,心里委屈多少是有一些,卻是談不上怨怪。”姜月昭面容平和,端坐在貴妃椅上擺弄著檀香,低垂著眼簾姿態隨意彎唇笑了笑說道。
“若不是為了駙馬,本公主何至于不遠萬里來虞城住下。”姜月昭抬起眼,漆黑的眸子透著幾分笑道:“自是因為駙馬值得。”
“是是是,公主與駙馬感情如此深厚真叫人羨慕。”錢氏連連點頭,很懂事的改了稱呼,不再稱之越將軍而是也跟著叫駙馬了。
“以前臣婦還與越家幾位將軍們都有些來往……”錢氏想說什麼,說著又默默止住了話頭。
“駙馬的父母叔伯也曾在虞城落腳,你與之有來往也不奇怪。”姜月昭倒是很平靜。
錢氏低頭笑了笑并未繼續這個話題,這個話題屬實是太沉重了。
錢氏會這樣尊敬長公主,不單純的是因為她是長公主,還因為這里是越府,是越家舊人待過的地方。
姜月昭讓人抱了越明熙過來,錢氏瞧著這小人兒更是眉開眼笑,不住的夸贊孩子長得好,長公主養的好,男孩子都養的這樣水水嫩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