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量可是極重的。
如今這些小輩里,也就只有太子是先帝賜名的。
姜脩晗很明白,若是先帝還在世怕是寵溺這個外孫女會更為肆無忌憚。
而偏偏越朝陽能說會道的又嘴甜,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尤為乖巧懂事的,哄得這兩夫妻恨不得把越朝陽當親女兒對待,什麼好的都給她,便給她嬌慣成這般模樣。
“聽說邊關又傳回來捷報了!?”此時姜月昭正與裴瑩瑩幾人在相府吃茶,同來的還有一些相交的權貴夫人。
“越將軍真是勇武,這都快打到魯國皇庭去了!”眾人笑呵呵的夸贊著,這兩年聽的最多的便是越正濯又打勝仗了。
“多虧了長公主日日祈福,為咱們靖國祈得勝利了。”這些恭維的話語總是少不了要聽許多。
姜月昭淺淺笑了笑說道:“與本公主可沒什麼關系,是咱們靖國將士們同心協力,這才能贏得勝利。”
眾人笑著迎合已是在盼著魯國敗退我軍凱旋了。
但是這想要強吞一國豈會那般容易。
姜月昭收到越正濯的書信斷斷續續并不固定,這心中對他的惦念也愈發深切了幾分。
唯一讓她歡愉的,大約是燕云去了越正濯身邊之后,令其如虎添翼。
燕云的能力可比他展現出來的多多了,如今姜月昭還在發笑,魯國國君如此愚蠢竟會錯失如此一員虎將。
不過短短兩年時間,燕云已不知立下多少大功了,只是因著有姜月昭的吩咐,越正濯并未將其功勛上報,只在軍中一點點給他名卻不給權,將其磨成了自己的一把刀。
“說起這祈福,聽說京城里來了位高僧,每日都在城門口講經。”旁邊有人說起了京中近日發生的事情。
“說是有人接連聽了一個月的經書,得了佛法沐浴,身上病痛都全無啦!”
“怎麼可能?”有人不信當即反駁道:“莫不是唬人的騙子吧……”
“我也是聽人說的,近來鬧了饑荒逃難的百姓多了,都聚在城門,若不是因為這個我都想去看看那高僧……”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話,有人對這高僧深信不疑,有人嗤笑不過是騙子的把戲。
姜月昭卻是愣了愣,將這事給記去了心中。
等到出了相府回到公主府之后,姜月昭就讓人去探查此事。
確確實實打聽到在城外來了一位高僧,每日都會在城外棚子里誦經安撫人心,如今已經發展到,那些有孩子的婦人孩子病了,竟不帶孩子去看病,倒是將孩子抱去高僧身邊受佛經沐浴病痛就會好的地步。
姜月昭聽著聽著眉頭就緊皺起來了,如此行徑已經有些讓人匪夷所思了。
“戈夜,明日隨我出城一趟。”姜月昭打算親去看看這位高僧。
“是。”戈夜當即俯身應下,繼而又道:“公主,城外流民不少,可要多帶些人馬。”
“帶著吧。”姜月昭想了想又道:“與先生們說一聲,明日帶著小郡主一同前去。”
戈夜聞言當即點頭應下轉身下去安排了。
京城之中越朝陽早就玩的差不多了,如今聽著娘親要帶她去城外她自是開懷。
第二天姜月昭領著越朝陽出門的時候易修青也來了,姜月昭便干脆的把易修青一起帶上了。
城門口聚集的人異常多,姜月昭的車駕竟是難以靠近,只能在外圍下了馬車而后跟著人走了過去,在離城外不遠的一處破舊的棚子里一個穿著僧衣的和尚安靜的閉著眼睛在念經。
讓人覺得詭異的是,這一處的棚子竟是有著無人管束下的安靜。
茶攤上甚至都無人坐下喝茶,全都涌到這邊來聽經了。
“唉……”那茶攤的攤主看著一杯都沒賣出去的茶唉聲嘆氣。
“這和尚是什麼時候來的?”云暮得了姜月昭的授意,去往茶攤尋了攤主打聽消息。
“來了得有半個月了……”茶攤的攤主看了看云暮,愁眉苦臉的說道:“這也不知是什麼法門,起初來的時候還來我這攤上討了杯茶喝呢!”
“坐在那誦經也無人駐足,就從前些日子開始,那些聽了經的人就像是著了魔似的!”攤主皺眉低聲說道。
一開始停下聽經的都是那些無處可去的流民,大約是本就無處可去便挨著那棚子也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這僧人也不驅趕任由那些流民聚集,而后聚集的流民也就越來越多了。
也不知是什麼人傳出來的這聽經就能病痛全消的消息……
攤主拿著抹布擦了擦桌子,瞧著云暮說道:“姑娘莫不是家中也有什麼病人?聽我一句勸,還是去尋醫吧!”
云暮笑了笑拿出碎銀謝過了攤主,隨后將自己問來的消息都告知給了姜月昭。
姜月昭聞言只平靜的點了點頭,竟是牽著越朝陽真的朝著棚子里去了。
這棚子里擠滿了人根本無處落腳,甚至還有人抱著病重的孩子跪在那聽的。
這一幕不管怎麼看都覺得令人無法理解,而旁邊的人卻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似的,只滿臉虔誠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