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還不肯說,祁淵手中的線又收緊一分。
祁修氣得破口大罵:“老虔婆!你自己干的那些丑事,還沒臉承認嗎?你說不說?你不說我就不認你這個祖母了!我要是死了,你有什麼臉對我九泉之下的父親交代?”
祁修這麼怒吼,太妃被嚇得一哆嗦。
祁淵手中的金絲線勒得越發緊,祁修舌頭被迫伸出來,眼睛也被迫翻白,顏色更是逐漸變得鐵青。
一旁看著的云小憐早嚇得說不出話來,渾身發抖。
對那心心念念的祁淵有了新的看法,如今滿心只有恐懼!
太妃看到祁修這個慘相,更是不敢耽擱,再也顧不得云小憐這個外人還在一旁。
只得大喊:“我想起來了,你快放了修兒!”
“那就說!”祁淵語氣冷透,帶著強烈的不耐煩。
太妃只得一咕嚕說出來:“當初我是為了得太上皇恩寵,所以才收養你的。寧王是被我太過寵溺,死在女人肚皮上的。修兒是被我哄著在十年前的宮宴上給你下藥,我又害你雙腿殘廢,所以你才針對他。”
云小憐在一旁聽完,臉色頓時變得很精彩。
她怎麼也沒想到,今日來這院子,竟然還能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
她頓時也明白,一向十分警惕又不信人的祁淵,十年前原來是這樣中藥的!
聽說當初祁淵中藥之下,差點就毀了秦云雪的清白。
最后還是皇上做主娶了秦云雪,這才遮掩了這樁丑事。
從那以后,皇上與祁淵情同手足,祁淵功高蓋主,連皇帝都要替他收拾爛攤子的消息,就傳遍了京城。
云小憐滿腦子都只有這件事,對于其他兩件事,她則是不關心。
祁淵本就出身于一個宮女,地位極其低下。
太妃也是個宮女,為了籠絡住太上皇的心,收養祁淵也是無可厚非。
至于寧王年紀輕輕,十五歲就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京城不知有多少男人也有同樣的死法,這沒什麼新奇的。
太妃說完之后,只覺得臉都丟光了,她不由得一邊哭一邊怒吼:“我已經說了,你可以放了修兒了吧!”
祁淵鳳眸冷瞇:“本王說了多少次,你若犯蠢犯錯,祁修就得受懲罰。可你偏好像記不住?還是有恃無恐?認為本王真不敢把他怎麼樣?那這次本王就給你一個教訓!”
話音落下,祁淵手中的金絲線猛地一收,又急又快。
祁修只覺得脖子一涼,空氣中傳來血腥味,一層血霧在冰冷的月光下噴出來。
祁修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
下一刻,那血霧被風吹著迎面而來,撲了他滿臉。
祁修呃了一聲,驚恐又痛苦,好像這才相信自己的脖子,真的被金絲線勒出血了。
他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會不會死?!
“啊!修兒!”太妃像瘋了一般,把聲音拔到了最高,朝祁修沖了過去。
祁修倒在她懷中,雙手死死地捂著脖子,根本不敢用力大聲說話。
一雙眼卻恨透了:“大喊大叫有什麼用?還不快請太醫!都是你這該死的老虔婆把我害成這樣的!都是你!”
祁修恨得要死,他和寧王長得極其相似,這麼恨著太妃,太妃頓時覺得看到了當年同樣憎恨自己的寧王。
當初寧王臨終之前,也是這麼有氣無力恨著她,對她怒吼,都是她害的!
太妃只覺得一陣晴空霹靂而來,腦袋空空,不知道該想什麼。
巨大的痛苦和失敗感充斥著她的心,她情緒崩潰之下,也只剩下了張嘴大喊:“啊!啊……啊!”
現場鬼哭狼嚎的,簡直刺耳至極。
云小憐想逃離卻不敢,因為她聽到了這麼多的秘密,祁淵和太妃沒張嘴,她怎麼敢走?
祁淵目光冰冷地劃過云小憐的臉,云小憐頓時嚇得一哆嗦,馬上道:“王爺放心,我什麼都沒聽到,也什麼都不會說出去的。”
祁淵冷冷道:“你要是再敢在太妃面前挑撥離間,出餿主意害云嬌雁,那今日這些秘密就得從你嘴里說出去。”
云小憐心頭一顫,明白祁淵這是在威脅她。
她要是再敢搬弄是非害云嬌雁,祁淵就會讓她落得一個長舌婦的臭名。
而且,她要是被逼著把這番話傳出去了,日后太妃還不得將她視為眼中釘?
云小憐滿臉可憐求饒:“王爺放心,我不敢的!”
祁淵鳳眸冷透,深深地警告著云小憐。
持續幾個數之后,這才收回視線,手一抬,冷風立刻推他離開金玉苑。
他才剛剛出了院子,就在門口撞見了偷聽的云嬌雁。
第112章 祁淵是在道歉嗎?
院子門口是完全能夠聽到里面的動靜呢,更何況門口的裝飾還有各種鏤空的地方,更能夠看到里面的情況。
所以,剛才那些畫面全都被云嬌雁聽去了,看去了。
云嬌雁沒想到祁淵會這麼護著她,心里大為感動。
可感動歸感動,她仍舊很清楚,兩人之間是不可能的。
云嬌雁對他低頭一福:“多謝九皇叔相助,九皇叔大恩,我沒齒難忘。
”
“那你氣消了嗎?”祁淵聲音柔了一分。
云嬌雁心頭一咯噔,他剛才對祁修那麼兇狠,是為了讓自己消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