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他馬上看看向了秦天柱：“秦將軍，你剛才所言是否屬實，九皇叔所言之事你從來沒做過吧？朕可把丑話說在前頭，朕最是容忍不了互相污蔑、打壓幕僚之事。若確有此事，朕也饒不了你。”

　　秦天柱很是緊張，可他想了一圈，也想不到祁淵到底會怎樣才能讓這些人翻供。

　　這些人可都是死了頂梁柱的人，一個個的怨恨滔天。

　　所以昨夜他根本就沒用銀票收買他們，這些人就愿意幫忙指認祁淵濫殺無辜。

　　同時，為了萬無一失，確保這些人不被祁淵威懾。

　　他還許下了承諾，倘若能夠扳倒祁淵，那他會好好安葬這些人的家屬。

　　這樣的做法即便是被揭露出來，倒也沒什麼過錯。

　　想到這里，秦天柱非常篤定道：“皇上，臣的確沒有做過這樣的事。這些百姓都是發自肺腑，自愿指認攝政王濫殺無辜。

　　再者，如果攝政王只是殺了一兩個人，那算不上濫殺無辜。可攝政王殺了八十多個人，這還不叫濫殺無辜嗎？

　　就算這些人是故意毀壞農作物的，交給三司會審之后自由定奪。哪里容得攝政王不分青紅皂白，便在幾個數的時間內殺一人，一下毀掉八十多個家庭，活生生摧毀了幾個莊子！這就是濫殺無辜！”

第318章 云嬌雁與他共進退

　　祁霽皺眉，凝重看向祁淵，一副很難為祁淵辯解的模樣。

　　祁淵直接無視，仍舊不吭聲，面無波瀾。

　　秦天柱又鏗鏘有力道：“皇上，就算這些人所言有不公之處，那也是攝政王活該。他們喪失了至親，說出來的話是真是假，誰又能辯解得了呢？

　　但那些尸體總不會撒謊，那些尸體還在門外放著呢。

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寫著冤枉，都寫著被濫殺無辜，都寫著求皇上為他們做主！”

　　秦天柱的這番話說出來，又引發不少人共鳴。

　　百姓們更是怨聲載道，一個個的哭著喊著。

　　只要皇上能夠處置攝政王，他們若是撒謊愿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祁霽有了這些百姓和群臣的支持，更加有底氣對抗祁淵。

　　因此立刻回復祁淵剛才的話：“九皇叔，你和天下百姓都是朕的手心手背。朕不愿意冤枉了任何人，也不愿意辜負了任何人。既然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那便讓大理寺少卿去徹查此事。九皇叔對于徹查此事的人選可有意義，若有異議，朕可聽聽九皇叔的推薦人選。”

　　大理寺少卿王大人是相當正直的人，因此，祁淵絕對沒有任何異議的。

　　祁淵只是冷笑一聲，眼里帶著殺意：“本王對于皇上的人選自然沒有什麼異議，既然百姓們愿意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以此作為代價，也要徹查真相，那本王又豈能不成全他們？”

　　祁淵這副氣定神閑，胸有成竹的樣子，頓時讓祁霽有些不安。

　　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上，也不可能有反轉的吧？

　　于是皇帝下令：“好，那此事就這樣辦。在調查期間，九皇叔暫停一切職務，禁足王府，直到徹查真相為止。如何？”

　　“皇上英明，臣附議。”眾人難掩喜色。

　　秦天柱更是對祁淵投去一個怨恨又陰冷的笑容，似乎覺得勝券在握。

　　就在眾人不再作聲之際，祁霽準備叫人帶走祁淵。

　　卻不料云嬌雁忽然開口：“皇上，我有一言，請容稟。

”

　　本以為云嬌雁不再說話，沒想到她還是出手了，祁霽不由得有些不快。

　　不過他也早想到了這個結果，對于云嬌雁他也有相關的辦法應付。

　　只要云嬌雁敢趟這趟渾水，他就敢讓云嬌雁流放千里，最后再伸以援手。

　　他不相信云嬌雁在經歷大起大落之后，還看不清誰才是真正的靠山。

　　于是，祁霽故作大方道：“縣主還有什麼話說？”

　　眾人也都盯著云嬌雁，好奇云嬌雁能說出什麼話來。

　　大家都知道，外面傳得沸沸揚揚，都說祁淵和云嬌雁不清不楚。

　　想必云嬌雁開口是要為祁淵開脫，可是一介女子能有什麼辦法抵抗群臣？

　　云嬌雁就是費再多口舌，也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眾人都不以為意，甚至十分輕蔑地看著她。

　　云嬌雁鄭重道：“雖然大家都一致認為九皇叔草菅人命，濫殺無辜。但昨晚我作為目擊證人，我知道事情并非如此，這些百姓的確就是在冤枉九皇叔。

　　因此我愿意為九皇叔作證，證明他并沒有濫殺無辜，這些人的確該死，也是故意毀壞農作物的。

　　若是大理寺少卿查出此事并非如此，我愿意舍棄一切頭銜，一切名譽，甚至是我的性命。若九皇叔真是枉殺無辜，將這些人屈打成招，我愿與九皇叔同罪！”

　　此話一出，眾人非議，甚至用看笑話的眼光看她和祁淵。

　　眾口鑠金之間，也坐實了他們倆的確有一腿的謠言。

　　祁霽的臉色很難看，云嬌雁就是擺明了故意要得罪群臣。

　　如果是這樣，那他以后想要將云嬌雁留在身邊，肯定會遭受群臣非議。

　　讓他更不高興的是，云嬌雁居然愿意用生命護著祁淵，甚至愿意跟祁淵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