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莙有些驚訝,忍不住看了他和女孩一眼,心想席路這對象是真的有還是忽悠人的?
“看什麼,過來。”
女孩子聽他這麼說,又剛好碰上君莙的視線,飛快的跟她說了句“不好意思”,紅著臉走了。
君莙:“?”
席路整整拿了十捆香,每種都拿了一些:“這些可以嗎,還需要什麼?”
君莙把香放回去一些,又選了一些貢品,席路要付款,被她伸手攔住:“ 我自己來就行。”
席路也沒有堅持。
買完了東西,君莙往廟里走,他在后面跟著。
兩人一時無言,席路看著蓋住了她頭頂的毛線帽,插在兜里的手摩挲了一下,有些手癢。
走了幾步正微微出神,前面的女孩突然停下,轉身不發一言的看著他。
席路:“怎麼?”
君莙:“我自己進去就行。”
席路挑眉。
君莙不為所動:“你不是順路?”
席路對上她的視線,頓了一會兒,抬眼打量了這間這輩子第一次踏入的廟宇,神色坦然:“ 嗯,過來上香順路帶你,有問題?”
君莙:“……”
席路干脆從她手里接過一大袋香和貢品,手指戳著她的肩膀把她轉過去:“別磨蹭。”
君莙被他推著走了幾步,又停住:“說謊。”
她聲音很輕,一點不清脆,四周嘈雜,不仔細聽可能都聽不太清楚,席路卻聽清了,嘖了一聲,想敲人。
“你根本不是順路。”君莙手縮在袖子里,捂著腦袋,無視他的威脅,執著拆穿。
席路有些沒好氣,戳了她腦門一下:“知道還說,我媽拿刀架我脖子上行不行,走不走!”
君莙被人直接拎著領子走,但她這次沒生氣,反而想笑。
席媽媽人很好,很善良也很熱情,但是君莙卻覺得這次不是這個原因,因為她剛剛發現一件事——席路耳朵紅了。
原來大魔王不好意思的時候,耳朵也會紅啊。
——那是不是意味著,昨天在樓梯上發生的事,他其實也很不好意思,只是為了掩飾尷尬,才故意氣的她?
知道對方也會尷尬,她突然就不那麼尷尬了。
“你昨天是不是也撒謊了,許哥根本沒說要回來。”
君莙語氣輕快,有種抓住別人小辮子就想不依不饒,把前面受的氣報復回來的感覺。
席路垂眸撇了一眼她頭頂毛線帽的揪,呵了一聲:“你是不是跟許哥說你要去親戚家過年?”
君莙:“……”
她畢竟不是席路,說謊被拆穿還能面不改色,本想扳回一城,不想反被他說得僵了一下,有些氣急敗壞:
“你別跟許哥說,而且我又沒說哪天去,我本來明天就要去拜年的!”
席路嗤了一聲:“還狡辯,小謊精。”
君莙瞪大眼,她怎麼是謊精了:“那你還騙人家女生有對象呢!”
席路聞言頓了一下,挑眉:“你怎麼知道是騙的?”
“你怎麼可能有對象。”君莙嘀咕一句什麼,四周有點吵他沒聽清。
“說什麼?”
君莙瞅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四周,壯著膽聲音提高了一些:“我說你看起來就不像能有對象的人!”
說完生怕被揪住,捂著腦袋趕緊跑。
席路:“……”
舌頭頂著腮幫子點點頭,輕笑一聲:很好,懟人越來越順暢了,真是膽子越來越肥了!
君莙懟完,見對方沒追上揍人,悄悄松了口氣。
果然,大魔王最近有些變了,好像變得可親了,搞得她竟然覺得有些不適應。
——
君莙爸爸的牌位被放在一個單獨的小佛堂,和其他幾個別的大香客的牌位放在一起。
平時有專門的人管理,每日24小時香火不斷。
這間小佛堂不對其他人開放,香爐里已經點上了不少香,供桌上放著不少貢品,看來其他人的家屬也已經來過了。
君莙把爸爸的牌位拿下來擦了擦,有些愧疚:“對不起爸爸,我今天來遲了。”
牌位上只有名字,沒有相片,可是君莙看著,腦子里不禁浮現了一張永遠溫和慈祥的臉。
眼眶不禁再次濕潤起來,但她很快忍住了。
“爸爸別擔心。”君莙看著牌位上父親的名字笑了笑:“我現在很好,有很多關心我的人,以后也會越來越好的,不會動不動就哭了。”
雖然還是有些拘謹,但以后也不會再刻意躲避人群,哪怕是自己一個人,她也答應過爸爸,一定會在這個世界上好好的活下去。
又和爸爸聊了一會兒,君莙出來的時候,席路正站在小院里的祈福小樹旁,小樹上掛著一些祈福綢帶,他沒碰,只是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君莙走了過去:“我好了。”
席路嗯了一聲,視線在她微紅的眼眶上掃過,頓了一下:“許哥讓幫他上幾柱香,可以嗎?”
君莙有些驚訝,隨即感覺到溫暖,點點頭:“當然可以,謝謝。”
席路也不知道心里什麼感覺,只是下意識抬手想做點什麼,但看了一眼她的毛線帽,只得對著上面的小揪輕敲了一下:“等我兩分鐘。”
君莙剛剛已經和爸爸介紹過他,看著他再次邁著步子進了小佛堂,這次就沒跟進去,而是拿起了小樹旁邊的祈福綢帶,坐下來開始一個一個的為關心自己的人寫祈福語。
林叔叔一家,段天堯,許哥,盧哥,二隊的成員,然后最重要的一隊的元寶哥,Pualin哥,于遠哥,席父席母,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