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嗎?”君莙有點驚訝,眼中露出一絲茫然,呆呆的樣子讓人好氣又不忍苛責。
“可是花園那棵大仙人掌我都是這麼澆,好像也沒事啊。”
芭蕉:“......”
花園那顆仙人掌叫天輪柱,也叫量天尺,從他入隊開始就在了,一開始是三個柱子,原本是放在室內的,后來慢慢養出了六個柱子,高達一米多,因為太大,許哥就讓人抬到室外去了。
按照這種植物的長勢,不出意外再過幾個月又能多出幾個分枝,結果收獲女隊員的喜愛后,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快速變成了五根。
前幾天其中一個分枝終于不堪折磨,從根部壞死了,許哥見她三天兩頭就給澆水,心想她應該是很喜歡這盆的,生怕她知道了難過,硬是讓人把壞死的那一邊刨了,掩耳盜鈴的把整個盆栽轉了個方向,咋然一看就好像沒什麼問題。
但這事從頭到尾沒人提,芭蕉也不敢說。
想想,還挺搞笑的。
被這插曲一打擾,芭蕉心里的郁悶消散不少,煙也抽過了,事實證明并不能解愁,還不如隊友幾句話有用,明天還要繼續早起訓練,他把煙頭碾熄。
“謝謝。”
“啊?”
“沒什麼,回去吧。”
芭蕉要收拾地上的煙灰,免得明天痕跡被許哥發現,君莙點點頭,率先往回走,剛走到樓梯口,就見席路站在拐角的位置,兩手插著兜,不知是正準備上樓,還是已經在那里停了許久。
見她看過來,目光幽幽。
君莙剛剛沒注意腳步聲,有點驚訝:“你怎麼沒睡?”
“來抓人。”
“?”君莙懷疑自己聽錯了,抓什麼?
席路收回視線,坦然得好像剛剛什麼都沒說,抬眸看向聞聲走過來的芭蕉:“聞到煙味,上來看看,許哥最近管得嚴,少抽點。”
隔著兩層樓呢,芭蕉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有點尷尬,點點頭。
“那我先去睡了。”
下樓的時候,芭蕉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依舊停在樓梯口的兩人一眼,墻壁的燈光將兩人的身影在樓梯上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看起來就像擁在了一起,他內心不禁閃過一絲疑惑:這兩人是在談戀愛?
等人消失在樓梯口,聽得腳步遠了,君莙才又開口。
“你站在這多久了?”
“從頭到尾那麼久。”
“又偷聽。”
“要是不偷聽,我都不知道我們公子爺這麼會安慰人。”
無聊!
君莙不再理他,直接抬腳下樓。
席路慢悠悠的跟在她后面:“這位女選手,有沒有一點安全意識,沒人告訴你,不要大半夜單獨和男人待在一起?”
“這是基地宿舍,又不會有事。”
“不會?”
君莙聽得他那語氣突然低了幾分,好像有點不對,忍不住回頭,卻在回頭的一瞬,觸不及防被對方突然放大的臉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冰冷的墻壁上,驚起一陣雞皮疙瘩。
但與之相比,莫名失去了頻率的心跳才是更加讓人無所適從。
“你——”她剛發出一個聲音,就被對方打斷。
“基地就不會有事,你確定?”
席路雙臂撐開呈包圍的姿勢,強勢把人抵在墻壁上,目光灼灼,說話的時候,兩人的鼻尖只差不到兩公分距離,只需再往前就能碰到了一起。
瞬間的靠近,讓兩人呼出的氣息雜亂的攪在一起,君莙心驚肉跳的瞪大了眼,一動不敢動,腦子宕機似的一片空白,驚惶無措的看著他。
嘴巴微微顫了顫,卻發不出一個音節,只得再次合上,緊緊的咬住唇。
過了好半響,眼看把人嚇差不多了,席路才退開一些,視線在她被咬出淡淡齒痕的粉紅嘴唇上掠過,快速移開。
席大隊長喉結上下滑了滑,發出一聲輕哼,抬手朝她額頭輕敲了一下,就當二度懲罰。
“既然怕,就長點心,不是在基地就絕對安全了。”
君莙緊緊握著手里的噴壺,下意識又咬了咬唇,雖然現在知道是被對方耍了,雖然明白他的本意是想提醒自己,可是——
君莙咬咬牙,被羞憤氣紅的眼中蹦出一股火氣,羞怒難當,氣急敗壞,抬腳沖著欺負完人就想悠然下樓的人就是狠狠一腳。
“混蛋去死,還有誰比你危險!”
此時兩人已經來到了四樓,君莙這一腳說重不重,不至于讓身材比她高大許多的席路滾下樓,卻也讓他往前踉蹌了一下。
君莙說完,氣得噴壺都來不及放就奔向了房間,碰的一聲關上門。
席路撐著墻壁穩住身形,有這麼一瞬間愣在原地,看著氣急敗壞的女孩奔向房間,氣成這樣,竟然也沒忘放輕關門的動作。
好一會兒,才噗嗤一聲噴笑了出來。
越笑越是止不住的想笑。
一邊又忍不住想,她這話——好像還真沒毛病。
在這基地里,對她來說,最危險的,可不就是他自己。
席大隊長捂著眼在原地靠了好一會兒,才從那股鋪天蓋地的愉悅中忍下笑意,又往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才搖搖頭下樓。
其實他也不是真的擔心在基地里能出什麼事,畢竟有他在,他只是單純的,有點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