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這樣,他們現在正在挨家挨戶地搜,你今天帶著娃娃來家里,有沒有人看到?”
“這……我當時也沒在意……”
“這樣,老婆子,你帶著這娃娃,上山,那地方只有我跟你知道,一般人不會發現的,這些吃食你們都帶著,等我來找你們了,你們再出來!”
“老頭子,那你一個人沒事吧?”
“能有啥事兒?那些人找的是這丫頭,找不到人自然就走了,不用擔心我。”
說著,老爺子直接打包了一些干糧,在水壺里面裝滿水,然后塞進老婦人的手中,看著她們一高一矮的身影上了山,這才轉身回到自己家的院子。
結果就看到那幾個人已經將整個院子都翻了個底朝天,看到老爺子回來,李二娘輕笑了一聲,好聲好氣地問道:“老頭兒,你見過一個長得粉雕玉琢的小丫頭嗎?”
老爺子眉頭一擰,沒好氣地直言道:“沒見過。”
“臭老頭!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已經有人看到你家老太婆白天抱回來一個女娃娃,你說你沒見過?把人給我交出來,否則就別怪小爺幾個不懂得尊老!”
“哼,你們還懂得尊老?我說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你們還想怎麼樣?”
“你……”
李二娘環顧四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上前一把將打手拉開,換上一副溫柔嫵媚的神態,扭著腰走到老爺子的面前,揮了揮手中的帕子,柔聲道:“老爺子,你看,那女娃娃是我買回來的,她爹娘對她不好,經常打罵她,我買她回來也是為了給自己養老,打算當女兒養的,怎麼會害她?你把人交還給我,這是五兩銀子,就當是老爺子和老夫人今天照顧我家女兒的一點報酬,如何?”
“呸!老頭子雖然沒什麼見識,但好人壞人還是分得清!我告訴你們,今天,要人沒有,要命一條!”
“你這混賬老頭,真的是給臉不要臉!二娘,跟他廢話做什麼,一個老婆子帶著個女娃,還能憑空消失?今天我們就算是把這村子翻個底朝天,也一定把人找出來!至于這老頭……二娘,您說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李二娘見老頭子軟硬不吃,氣得臉色陰沉,直接轉身走出院子,冷聲道:“給我砸!把這院子給我燒了!既然這麼硬骨氣,就給我打,打到求饒為止!”
身后傳來一陣陣哀嚎,在這深夜,顯得格外突兀,隔壁幾乎人家緊閉大門,一聲不敢出,生怕這倒霉的事情落到自己頭上。
漸漸地,院子里的哀嚎聲越來越少,過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幾個小廝氣喘吁吁走了出來,然后直接點燃了一旁堆積著的柴火,揚長而去。
這一夜,整個村子幾乎都沒有人入眠,整個村子里都能聽到‘噼里啪啦’柴火燃燒時發出的聲響,以及那高聳入云的火光……
李二娘離開院子之后,便讓人沿著村子上山的小路,一路尋找,最后還是沒能找到宋挽風。
第二天一早,老婦人擔心丈夫,讓宋挽風乖乖躲在山洞里,自己便趁著天剛亮,就下山了。
結果還沒到家,就看到自家的方向冒著煙,心里頓時一驚,加快了腳步。
看著滿院子的狼藉,還有被燒毀的房子,老婦人捂著胸口連連后退,但她沒有時間關心房子,到處尋找老頭子,終于在院子的角落看到已經斷了氣的老頭子,眼淚‘唰’地便落了下來。
“老頭子?老頭子!啊!!!!老頭子,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是誰?是誰?”
老婦人不顧一切地將尸體摟進懷里,他們成親四十多年,雖然遺憾沒能留下一個孩子,可夫妻恩愛多年,早已成了彼此的依靠。
“為什麼啊!怎麼會這樣啊?老頭子……你答應我一聲啊!”
老婦人哭成了淚人,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外的動靜,李二娘她并沒有放棄尋找宋挽風,猜測老太婆肯定會回來,便一直派人暗中盯著。
“老太婆,你老老實實把那娃娃的下落說出來,我便放了你,否則,你就跟著這老頭,一起下黃泉算了!”
“你!是你們!你們殺了我丈夫!我跟你們拼了!”
老婦人悲痛欲絕,恨不得跟眼前這些始作俑者同歸于盡,她看了一眼一旁柴刀,撿起來,直接朝著那些打手砍了過去,奈何她年紀大,加上腿腳一直不便,根本不是這些年輕人的對手。
老婦人挨了一腳,直接倒在地上,吐了好幾口血,她神色期期艾艾,一點一點朝著老頭子的方向爬過去,然后緊緊握住他枯槁的手,嘴里還不停地冒著鮮血,咬著牙淬了口唾沫:“我呸!你們沒能從我家老頭子口中騙出來的話,休想從我這里得到一個字!老頭子,我來陪你了!來生,我們再做夫妻!”
說完,她直接拔下頭上那根銀簪,這是去年老頭子送她的生辰禮物,沒想到如今成全了她同生共死的愿望……
她猛地刺進心口,然后緩緩閉上眼睛,嘴里低低地念叨:“老頭子,你走慢點,慢點……等等我,我馬上,馬上就來尋你了。
”
“這……這怎麼辦?又死一個!真是晦氣!結果消息也沒問到,二娘那邊我們怎麼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