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柏聞言,臉上有些不快。
“魔尊也是你能肖想的?”
誰肖想了?湊巧碰到而已,她巴不得永遠不要碰見呢。
云萱沒有再說話,因為這時候正巧墨尋從面前路過。
他不明喜怒的眸子瞟了瞟云萱的方向,這個人似乎在哪里見過?
云萱望見墨尋停下的腳步,心臟不由得揪緊起來。
她屏住呼吸,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可饒是如此,墨尋還是留意到她了。
“你,抬起頭來。”他冷冷的聲音傳來。
云萱當做沒聽到。
還是一旁鄔柏抵了抵她的手肘,這才一臉驚訝的指著自己問道,“我嗎?”
鄔柏壓低聲音,“就是你!”
云萱一臉戰戰兢兢的模樣,抬起頭來。
墨尋見狀,除了比一般的魔衛好看一些,眼神沒什麼兩樣。
“你叫什麼?”
不等云萱說話,鄔柏搶著回答,“回魔尊,他叫胡達,是屬下才帶來的新兵,無意沖撞了魔尊,還望魔尊恕罪。”
難怪覺得見過,似乎他們之前一起出現在小飛行器上。
墨尋臉上神色不明,片刻之后,他的目光終于不再望著云萱。
“將胡達安排進我的營帳中服侍。”
說完,抬腳就走了。
云萱心中無比忐忑,這到底是認出了還是沒認出?
若是認出了她,她該怎麼辦?
她可沒把握從這無數魔衛的包圍圈中突破出去,何況她隱隱察覺這魔族軍隊中,有幾股強大的氣息。
這種氣息,令她不敢靠近。
云萱望向鄔柏,鄔柏也望向她。
“怎麼辦?”云萱問道。
“還能怎麼辦?你敢違抗魔尊的命令?”鄔柏反問她。
云萱搖頭。
所以只能去墨尋的營帳中服侍嗎?
鄔柏將云萱的空間錦囊還給她之后,就離開了。
云萱被人領著往墨尋的營帳走去,一邊走,她的心中一邊醞釀要如何逃脫。
無數個計劃從心中衍生,隨即又被推翻。
最終,云萱還是覺得,她要在趁墨尋反應過來之前早點離開,最好不要跟他有什麼接觸。
墨尋給人的感覺太壓抑了,他實力比自己高出太多。
哪怕有空間在,云萱也沒把握墨尋一定察覺不到自己的偽裝。
這麼想著,她心中便有了一個策略。
待走到一處無人的地方,云萱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的神情。
“哎喲!哎喲!”
前方帶路的魔衛見狀,立馬停下了前行的腳步,他回過頭,冷冷的問道。
“你怎麼了?”
“肚子疼!”
云萱一邊說著,額頭上浸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瞧著不像是在說假話。
“我扶你吧。”
那魔衛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伸手想去扶一扶她。
手還沒碰到云萱,身子便直直往后倒了下去。
云萱手疾眼快,一把扶起他,往一旁的角落拖了過去。
片刻之后,身著魔衛服飾的云萱從角落走了出來。
她之前本來是想裝扮成之前被她放倒的那個夏利,可是一路走來,她發現,魔衛也是分等級的。
那夏利似乎是最低等級的魔衛。
而方才給她帶路的,是墨尋的親衛,身上的衣服有特別的標識,在進出關禁的時候,想來是更方便的。
換上魔衛服侍的云萱,直接往靠戰場最近的那處關禁走去。
一路暢通無阻,待來到關禁前,守著關禁的兩個魔衛紛紛抱拳行禮。
云萱假裝淡定的微微頷首,便通過了。
自出了關禁,她便一路疾馳,往神域的駐扎地狂奔而去。
本來出了這里,距離神域營地就不遠了,通過前方廣袤的荒原便是,她腳下的速度更快了。
再說墨尋,自說了讓胡達去自己營帳中服侍的命令下達之后,便出發前往之前守著云萱的那處山脈繼續找人。
一大圈下來,發現仍舊毫無所獲,這便回了營地。
不過這會距離云萱離開,已經是兩刻鐘以后了。
墨尋回到自己的營帳中,突然想到方才在營地碰上的胡達,依稀記得他那雙明亮的眼。
“那個新兵人呢?”他問道。
一旁的魔衛雙手抱拳,恭恭敬敬的問道。
“魔尊問的可是方才在營地碰到的胡達?”
墨尋微微點頭,“不錯,不是叫他來我的營帳中服侍嗎?人去哪里了?”
“屬下這便去叫他來。”
那魔衛說完,便退了出去。
墨尋反復摩挲著大拇指上的扳指,臉上神色不明,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片刻之后,魔衛進來稟報。
“魔尊,方才那帶路的魔衛和胡達都不見了,屬下找了一圈都沒找著,最后問到關禁處才知道,在兩刻鐘之前有魔尊的親衛出了關禁。”
他說完,眼神瞟向墨尋逐漸冷下來的神色,額頭上頓時浸出了汗。
魔尊的威壓,太恐怖了!
不用想也知道,魔尊這會生氣了。
隨即,墨尋收起威壓,勾起唇角。
他實在是沒想到,云萱會混進軍營中,難怪那胡達的那雙眼看著跟云萱的一般明亮,原來是同一雙眼睛!
“云萱,你還真是只狡猾的小狐貍,竟然膽大到混進我的軍營中。”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麼?
也不知道云萱這會到哪里了,不過從魔族營地到神域營地,要經過平坦的大荒原,只要云萱仍舊還在荒原上,他一眼便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