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火氣終于爆發了。
陸越被喊回來,見到渾身是血的兒子,臉色也難看。
陸越直接上朝,告了戰王與梁瀚。
戰王不在京城無法做主,莊媛只是一個侍妾,當不了家,所以梁瀚被監察司帶走的那日,趙毅也來了,聽聞這件事情并沒有多管閑事。
如今,梁瀚正在大牢內呢。
大家本以為洛清玥會幫一手,洛府那邊像是不知道這件事情一般冷冷清清的。
……
那些事情,都是身為那個手下快馬加鞭的報告的京城最新消息。
他們走的不遠,在吃瓜第一線。
那時候紀桑晚他們剛下了馬車,在就近的驛站喝茶。
聽到那手下的報告,漫不經心的開口。
“若是梁瀚在監察司大牢里面受刑,落得什麼殘疾,怕是戰王與趙大人那邊,也容易心生嫌隙。
畢竟,趙大人是戰王一手提拔起來的人物,若是不幫忙戰王照顧內宅,以至于戰王后院起火,這件事情他不但能夠怨恨我們,還能怨恨到別人身上!”
沈妄端起茶杯,輕輕的戳了一口。
“如此,便聽阿晚的,將梁瀚的腿打斷。
其實我最想的是,拔了他那一口的牙,讓他日后收斂鋒芒,不要胡言亂語!”
沈妄想起昔日梁瀚口出惡言,心中便隱隱不滿。不過拔牙這件事情,太明顯了,做不成什麼意外。
那手下正準備離開,紀桑晚直接拿走了沈妄手中茶杯添了一杯水,看向那人。
“記得不要打骨頭,若是關節壞了,就沒有辦法愈合了,人說不定也站不起來了!”
她的聲音溫和,卻帶著獨有的陰狠。
沈妄拿回茶杯,望了紀桑晚一眼。
“我只記得,他打我小舅舅的時候毫不留情,若是讓他站起來,走到我身邊來,我看著就不舒服!”
沈妄只是寵溺輕笑。
“梁子尋也曾對你動手,待到有機會,我會親自廢了他的手,給你助助興!”
這一男一女言笑晏晏,像是再討論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一樣。不過在場的眾人,已經忍不住開始脊背發寒了。
第一百六十章:佞臣噩夢不斷
再有一日,紀桑晚與沈妄這一路走的越發的荒蕪。
路上行人寥寥,而且所處的地方也越發苦寒起來。
連沈妄都皺眉,似乎感覺不適應。
再往里面,有衣衫破爛的災民走出來。
沈妄不想要留下來的心情已經很明顯了,目光也一瞬不瞬看著眼前的紀桑晚,深深嘆氣。
沈妄似乎到了這里,便有說不出的心事來,那一路的開心和輕松,也在此時煙消云散了。
馬車還在往前行駛,紀桑晚主動湊過去。
沈妄靠在車上小憩,突然眉目狠狠地皺了一下。
紀桑晚認識沈妄到現在,總覺得眼前男人不管面對什麼事情,都相當游刃有余。
這是紀桑晚第一次覺得,沈妄心底還有什麼害怕的事情。這種感覺,一瞬即逝,紀桑晚湊到了沈妄身邊,抓住了沈妄的手。
她只想要給沈妄一點安慰,甚至詢問沈妄,為何會如此緊張害怕。
沈妄倏地抓住了紀桑晚的手,抓的她的指節生疼。
他們去過很多地方,經歷很多事情,沈妄都不曾傷害自己。
甚至紀桑晚覺得,沈妄這一輩子都不會傷害自己的。
沈妄睜開眼睛,眸子里面都是紅血絲,一身的戾氣退不下去,嚇壞了紀桑晚。
然而下一秒,沈妄看到來者是誰的時候,臉上漸漸有了血色,一把將紀桑晚抱緊懷中。
“阿晚,是不是嚇到你了!”
紀桑晚靠在沈妄懷中,沈妄那劇烈的心跳,恰如其分的響了起來。
咚咚咚咚……
他仿佛還沒有緩過來。
紀桑晚斂下心中的好奇,柔聲問候:“沈哥哥是不是做噩夢了!”
沈妄的身子一僵,隨后聲音也變得溫和了不少。
“嗯,做噩夢了,有些難挨!”
沈妄望著窗外不是很陌生的街景,將紀桑晚死死的按在懷中。
“你沒被嚇到就好!”
沈妄的聲音一點點軟下來,與紀桑晚對視片刻,不過片刻的工夫,便俯下身親了過來。
沈妄身上熟悉的氣息,將紀桑晚包圍,那種緊張與悸動,隨之而來。
除了第一日在路上,她陰差陽錯又厚顏無恥的索了第一吻之后,往后在路上,沈妄盡量不再去想。
待他親昵,卻不冒失。
仿佛那一日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沈妄過于冷靜,紀桑晚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之前的意思。
直到這一此刻,猝不及防。
沈妄小心的扶著紀桑晚,按住她的后腦,讓紀桑晚無法去想別的事情。
大抵情竇初開的男子,就是這樣。
沒有心儀的姑娘也就算了,若是有了,兩人想要在一起了,再知禮克制的人,也會在此時,潰不成軍。
沈妄便是個典型的例子。
他心中沒有感情的時候,什麼樣的姑娘都是無法近身的,除了紀桑晚。
哪怕沈妄知道,這一切對于紀桑晚來說,多了些許的冒犯。
京城中還未出閣的高門貴女,平時被人多看一眼都處理的小心翼翼,如今被自己這樣唐突的抱在懷中,似乎親吻還是不夠的,每日要靠克制,才不能生出更多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