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王爺,撤退了冷星冷月,顧月朝這才進入了正題,道:“今日我在善字堂,碰到了言鴻景。”
第164章 言德平
紫婷閣內,楓葉火紅。
微風吹過,楓葉有如天女散花一般落在了地上。
顧月朝將在善字堂內發生的一切,以及自己的推測緩緩道來。
墨一辰聽后,眉頭緊蹙,道:“這事兒確有蹊蹺。若說是言鴻景自導自演,那麼兇手難免下手太重了;可若說不是自導自演,他的行動又太可疑了。”
他頓了頓,道:“會不會,這事兒言德平也參與了其中?”
“言國舅?”顧月朝的眸光一怔。
在顧月朝的記憶里,言國舅——言德平雖說是皇后的親哥哥,太子的舅舅,但卻早已遠離朝堂,不干預任何的黨派之爭。
他就是一個隱居的閑者,雖然住在都城,但卻心向桃林,整天就只知飲酒作詩罷了。
前世亦是如此。
若不是其兒子言鴻景一直堅持站在太子陣營,非要在朝堂之上嶄露頭角,怕是言家最終也不會落得滿門被流放,客死異鄉的結局。
顧月朝并未否認墨一辰的猜測,而是問道:“哥,你為何會如此覺得?”
“因為,”墨一辰輕嘆一聲,似是有些惋惜,道:“言德平從未喜歡過言鴻景。”
顧月朝沉默了,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同情。
言德平不喜言鴻景,在天鳳國不是秘密。
甚至,在眾人的眼中,言德平對于這個兒子,心懷恨意。
這一切,要從言德平的正妻,也就是言鴻景的母親——喬氏說起。
曾經的言德平也是一個意氣風發、躊躇滿志的青年,勢要在朝堂上一展頭角,在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同時,在感情上,他又是一個至情至圣之人。
他這一生只愛一個女子,那便是喬氏。
喬氏并非出生名門貴族,不過是個陶瓷世家的普通女子。
她長得貌美如花,沉魚落雁。雖說出生寒門,但卻知書達理,溫文爾雅。言德平對她一見鐘情。
言德平的胞妹——也就是皇后對這場婚姻非常不滿。畢竟,喬氏這種出生卑賤,毫無背景之人,對于以后的前程毫無幫助。
一個沒用的人,娶進門作甚?當花瓶?
皇后只允許喬氏為妾。
同時,皇后還要求言德平迎娶當時的工部尚書之女為正妻,以此來鞏固朝廷勢力。
言德平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婚姻成為籌碼,二話不說,不顧皇后的意思,直接風風光光地迎娶了喬氏。
甚至,他還放話給皇后,若是要利用他來鞏固勢力,那就讓工部尚書之女做小妾。
此話一出,皇后就差當場氣暈過去!
也正是因為如此,工部尚書從未站隊太子,甚至還對太子陣營的那幫人深惡痛絕!
言德平對喬氏寵愛有目共睹。很快,喬氏便懷上了言鴻景。
但是,許是天妒好姻緣,喬氏在懷孕了之后,身體每況日下。
最終,她在生下了言鴻景之后,難產而死。
言德平悲痛欲絕,認為是言鴻景害死了喬氏,故而一直對他疏遠,不聞不問。
言德平也是在那時遠離了朝廷,年紀輕輕便退隱了。
對于言鴻景如今在朝堂上的仕途,言德平不僅沒有幫忙,甚至還處處阻攔。
若不是言鴻景在五年前一舉拿下了文科狀元,怕是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出人頭地。
不!哪怕到了現在,他也不過是混了一個東宮的閑職罷了。
然而,對于重活一世的顧月朝來說,也許,言德平的選擇是正確的。
言鴻景自此退出朝堂,沒準還能保個家庭平安。
顧月朝隱約聽出了墨一辰的言外之意,道:“你的意思是說,是言國舅派人去殺言公子?”
言德平對于長得極為像喬氏的言鴻景恨之入骨,偽裝派人前往刺殺穆夫人,但實際上的目標卻是言鴻景。
言鴻景也許在途中認出了那是親爹的人,所以故意放走了他們。
別說,還真能解釋得通。
不過,不論是顧月朝還是墨一辰都并未輕易接受這番解釋。
墨一辰道:“今日之事兒,怕只是一個開端,本王定會派人詳查。”
“嗯。”顧月朝點了點頭,轉換了一個輕松的話題:“對了哥哥,我今日去你那邊,他們說你在商議要事兒?”
墨一辰的耳根再度泛起了一絲微紅,坐在床尾,“嗯”了一聲。
“不過,”墨一辰頓了頓,道:“在此之前,本王還是決定先去一趟相國寺。”
第165章 天天欺負你
女子的閨房內,花香沁人心脾,陽光正好。
顧月朝悠悠地望著坐在床尾的英俊男子,忍不住甜甜一笑,調皮道:“提親之前先去相國寺接我娘親?哥哥是在擔心我娘會反對我們的婚事?”
墨一辰的面色淡淡的,嘴角一動,道:“從未擔心過。”
怕是,陳云雪喜歡他還來不及呢。
墨一辰的自信,是有資本的。
墨一辰在天鳳國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天神一般的人物。
他不僅手握兵權,權傾天下,戰無不勝,令周圍各國對他聞風喪膽,一人扛起了天鳳國的安危,朝中大臣無人不敬,也無人不懼。
與此同時,他還擁有先帝傳來的寒潭令,是暗衛組織的令主,手下高手如云,實力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