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若是要娶親,有誰敢反對?
反對又有何用?
更何況,陳云雪當年給他提出的“要求”,墨一辰早已超額完成。
“只不過,成親乃是人生一次的大事兒,”墨一辰的聲音在房內悠悠響起,帶有一絲寵溺的感覺,柔聲道:“本王希望,你能夠在父母的見證與祝福之下,風風光光地成為本王的王妃,不留下一點兒遺憾。
本王希望,你與本王接下來走的每一步人生,都是圓滿的。”
“嗯。”墨一辰這種細微體貼的溫柔在顧月朝的心中泛起了層層漣漪。
她微微靠近了他,頭一抬,朝著他的嘴唇親了上去:“謝謝王爺。”
“不客氣……”墨一辰的耳根沒出息地染上了一抹羞澀。
顧月朝忍不住感到好笑。
這位在外人面前威風八面,殺伐果斷的王爺,怎麼一到自己面前就化身成純情男子了呢?
顧月朝的嘴角一勾,調戲道:“哥哥,你如此害羞,以后成了親該如何是好呀?”
“……!”床尾的墨一辰身軀一怔。
全然不知自己在“作死”邊緣瘋狂試探的顧月朝繼續說道:“剛剛不過是一個吻而已,若是——嗯!”
下一秒,顧月朝感覺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撲倒。
隨后,嘴巴被人霸道地堵住了。
不僅如此,那人還撬開了她的嘴唇,肆無忌憚地闖了進來。
一番折騰之后,墨一辰這才松開了她。
墨一辰的眸光柔情似水,聲音之中溢滿了霸氣,問道:“剛才,你說了什麼?”
顧月朝愣愣地望著眼前這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龐,舔了舔嘴唇,連忙搖頭:“沒沒沒!什麼都沒——嗯!”
奈何,墨一辰似乎對這個回答挺不滿意的,再次霸占了她的嘴唇,咬上了她的脖子。
墨一辰的氣息纏繞在顧月朝的耳畔。他再度問道:“剛剛,你說本王什麼?”
顧月朝的脖頸處點染著幾處紅暈,臉頰早已漲得通紅。
她為自己心直口快感到了后悔,直接拉了拉被子,躲了進去,似是百般委屈,控訴道:“哥你欺負人。”
“若這是欺負,那本王以后可要天天欺負你了。”墨一辰頓了頓,再補充了一句:“怕是一天會欺負好幾回。”
完了完了。這王爺哪里純情了,分明霸道得要命。
現在無非是顧及顧月朝還是一個黃瓜大閨女,傳出去會丟了名聲罷了。
若是真的成了親,怕是以后有的顧月朝受了。
“這幾日,你若是要出門,記得帶上護衛。”墨一辰整理了一下弄亂的衣服,進入了正題:“等本王那邊安排好,便去迎接陳夫人。”
“好。”
“乖。”墨一辰隔著被子,撫了一下顧月朝的腦袋。
乖?
顧月朝不免一怔。這是未來要把她寵成小孩子的節奏?
第166章 言鴻景
夜晚,國舅府中。
言鴻景的右臂吊著,身心疲憊。
他一回府,路過正廳,便見言德平正端坐著,神色嚴肅地喝著茶。
言德平的年齡約四十幾歲,沉穩大氣,眉宇之間可見年輕之時的英姿颯爽。
只不過,此刻的他退隱朝堂,給人的感覺更是淡薄出塵。
言鴻景雖然與言德平的關系隔著層層冰山,但是父親終究是父親。他低頭行禮,語氣恭敬,道:“見過爹。”
言德平甚至連余光都沒有施舍給言鴻景,道:“什麼時候行禮,只需要一只手了?”
言德平的語氣冷漠至極,仿佛他此刻面對的并非自己的親生兒子,而不過是身旁的一個卑微的下人罷了。
言德平身旁的管家的視線在這對父子之間來回游走,幫言鴻景緩解氣氛,道:“老爺,少爺的手受傷了。”
言德平聽聞此話,眸光一抬,殺向了言鴻景,語氣依舊冷漠:“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好大的膽子,你有什麼資格受傷?”
因為,言鴻景的這份軀體,是喬氏用生命換來的。
言鴻景并非出言辯解——反正,即使他辯解了,父親也不會聆聽。他的眸光低垂,道:“對不起,爹。”
“你跟我道什麼歉。”言德平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起伏,道:“即使你死在了外面,我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言鴻景握緊了拳頭,壓抑著情緒,繼續道歉:“……對不起。”
“你該道歉的對象是你娘,”言德平悠悠起身離開,道:“去靈堂跪著。”
“老爺,”管家有些于心不忍,出面調解:“少爺剛剛受了傷,若再跪著,怕是……”
“不必替我求情。”言鴻景的胸口悶得難以呼吸,聲音更像是賭氣一般,道:“我去跪著便是了。”
說罷,言鴻景頭也不回地去了靈堂。
言德平則朝著相反的方向去了書房。
管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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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深色的帷幕籠罩了整個皇城。
東宮早已被墨一辰的士兵與暗衛圍得水泄不通。
墨葉煒剛開始還垂死掙扎了一番,但如今也是倦了,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每天看看書,飲飲酒,日子居然過得還算愜意。
被監視的生活唯有一點不好,那就是連做私密的事兒都會有人盯著,搞得墨葉煒怪不好意思的。
這沐浴被看了也就看了,這上茅房就……
雖說大家都是男子,可是……
雖說他以前如廁也會有人伺候,可是……
所幸墨葉煒近幾日來表現良好,從未出過幺蛾子,所以,這些士兵倒也并非不通人情,在他如廁的時候也會偶爾給他一點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