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朝與墨一辰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第275章 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正堂之中,氣氛莊重嚴肅。
顧月朝與墨一辰坐于正坐,神色冷漠自若。
凌曼舞立于顧月朝的身側,急躁不安。從這位郡主緊蹙的眉頭來判斷,她似乎非常著急——絕對比被禁足了的墨信安還是要著急。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下方,衣著單薄的宮女卑微地伏跪在地,瑟瑟發抖。
琉璃攜一眾侍衛立于宮女身側,保持著該有的戒備。
顧月朝輕咳一聲,總感覺剛剛宮女的話語有些蹊蹺,正要開口詢問——
奈何卻被某個急性子給打斷了。
凌曼舞聒噪的聲音響起,質問道:“你是洛貴妃寢宮的人?”
“回……回郡主的話,是……”宮女戰戰兢兢作答:“奴婢喚做璇兒。”
凌曼舞哪管你叫什麼名字啊,緊接著問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不是洛貴妃寢宮的人?”
……啊?
剛剛這丫頭問了什麼東西?
不僅是璇兒,甚至連顧月朝與墨一辰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看向了凌曼舞。
他們的眸光之中,不約而同地透著一股對弱智的同情。
“人家都說了,自己是洛貴妃寢宮的人。而且,昨夜天縱也承認了。”顧月朝耐下性子解釋道:“你還讓人家證明不是洛貴妃寢宮的人?什麼邏輯?”
“因為,”凌曼舞頂著呆萌可愛的腦袋,說得理直氣壯:“只要證明她不是洛貴妃寢宮的人,不就可以證明這件事兒與洛貴妃無關了嗎?這樣的話,二殿下的禁足就可以被解除了呀!現在最關鍵的,不是還二殿下一個清白嗎?”
你明顯搞錯關鍵點了吧!這都是些什麼奇葩的邏輯啊!
顧月朝瞠目結舌。難道這丫頭的眼里就只剩下墨信安了嗎?
顧月朝的嘴角一抽,總感覺凌曼舞不閉嘴,怕是連審問都無法繼續了,便唯有出聲威脅:“曼舞,若你想待在這里旁觀審問,就乖乖閉嘴!”
凌曼舞不服:“為什——”
“再多說一句,”凌曼舞的話音未落,便聽得墨一辰冰冷刺骨的聲音響起:“就滾。”
“……!”凌曼舞的身軀一怔,頓感這對新婚夫妻不是開玩笑的,嚇得連忙捂住了嘴巴,保持了沉默。
審問總算可以正式開始了。
“你叫璇兒是吧?”顧月朝清冷的眸光看向了跪著的宮女,咬文嚼字道:“你剛才說,你沒有想要行刺我的意思?這話翻譯過來,可不可以理解成,你當時有要行刺的人,只是那個人不是我?”
璇兒昨夜掏出匕首行刺一事兒,目擊證人眾多,無從狡辯。她將頭磕在了地上,顫顫巍巍地應了一聲:“回,回王妃,是的……”
顧月朝的眉頭微皺。璇兒此刻的證詞,可信度有待考量。
沒準,對方是想通過轉移行刺目標來減輕自身的罪責。
不過,顧月朝沒有一下子揭穿對方,而是順著對方的思路,且聽聽對方的回答再說,問:“你行刺的目標是誰?琉璃?”
琉璃聞言,凌厲的目光殺向了璇兒。
璇兒感受到頭頂上的殺氣,求生欲上線,連忙搖頭:“不是不是不是!”隨后一想不對,又立馬點了點頭,糾正道:“是是是!”
“一會不是,一會是,到底是不是啊!”暴躁的凌曼舞最煩拎不清了,一時沒忍住,出聲呵斥。
一時口快之后,凌曼舞見顧月朝與墨一辰的目光同時看向自己,連忙捂住了嘴巴,連連搖頭,賠笑道:“我我我剛才沒說話,是你們的幻覺。”
“是……是幻覺……”沒想到璇兒對這兩個字有了反應,微微抬頭,心驚膽戰地看向了琉璃,慌張地辯解:“奴,奴婢當時好像中了什麼幻覺……”
“幻覺?”顧月朝的眉頭緊蹙。
昨夜發生的行刺可疑點眾多。特別是璇兒送禮前后的反差。
將賀禮交給琉璃的時候,她的神色恭敬溫順;而在送出去了之后,卻突然性情大變,變得狂躁。
再結合當時突然飄散開來的清香——
墨一辰的眸光一沉,清貴冷漠的聲音響起:“繼續說。”
第276章 幻術
璇兒匍匐在地,在墨一辰在顧月朝的威壓之下,吞了吞口水,謹慎地將昨夜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兒和盤托出,道:“昨……昨夜,奴婢奉命到王爺與王妃的婚房外送賀禮。奴婢在送出了賀禮,正要轉身離開之時,突然聞到了一陣清香……
然后,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腦子一時恍惚,眼前的場景發生了改變,時間好像回到了五六年前的那個血腥的夜晚……
當,當時只有十二三歲的奴婢被一個入室搶劫的盜賊拖……拖進了一個陰……陰暗狹窄的臥室,然……然后他把奴婢壓……壓 在了身下……”
慘痛而又恥辱的回憶涌上心頭,璇兒的身軀縮成一團,忍不住瑟瑟發抖,淚水從她的眼眶中不斷滾落。
顧月朝與墨一辰互相對視了一眼,心存憐憫,倒也沒有催促。
短暫的情緒安撫之后,璇兒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繼續說道:“當……當時,奴婢看到眼前琉璃大人的身軀與……與那強盜重合了……奴婢害怕極了,這才慌張地從腰間掏出了匕首,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