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本王卻查到,你本身的家境貧寒,你這是替誰取的錢?”
“民,民女……”林臨兒的身軀一顫,腦子陷入了一片茫然,無辜求助的眼神看向了章自忠,弱弱開口:“王……王爺可能認錯人了,民女不知道什麼賬本,也沒有去過錢莊,沒準只是名字相似罷了……”
“林臨兒,”墨一辰的聲音猶如來自地獄,冷漠得令人毛骨悚然,道:“你可知欺君罔上是什麼罪?”
“民女沒有——”
“來人。”墨一辰似乎并不打算給對方解釋的機會,道:“將她拖下去,打到說實話為止!”
打?!
一個孕婦一打,肚子里面的孩子還要不要啦?
“不要!不要!求您了,王爺!王爺饒命啊!”林臨兒趴在地上苦苦哀求。
侍衛們只聽從命令行事,哪管你是不是孕婦,當即將反抗的林臨兒粗魯地架了起來,正要拖出去——
但被章自忠給攔下了。
章自忠的目光迎上茫然無助的林臨兒,心中一緊,當即跪了下來:“王爺饒命,林臨兒肚子有孕!”
“章侍衛,你這是做什麼?”墨信安淡淡開口:“你作為東宮的侍衛長,認識這名嫌疑人?”
好一個“東宮侍衛長”,這五個字無疑是想將這件事兒與墨葉煒扯上關系。
墨葉煒的聲音冷漠,下令道:“章自忠,退下!”
墨葉煒在心中暗道:好家伙,那女人原來跟你有關系啊!哎,百里云鈺怎麼沒把你干掉了呢!真是禍害!不過問題不大!男人嘛,保住了事業,以后女人跟孩子要多少有多少!這個章自忠應該沒那麼蠢!
“屬……屬下……”章自忠聽到主子的命令,身軀一顫。在選擇忠誠與親人之間痛苦矛盾著。
“小忠……”林臨兒的手使勁的拽住了章自忠,淚水如寶石般滑落,薄唇微動:“不要……求你了,不要……孩子——啊!”
終究,無情的侍衛將兩人的手徹底分開。
門外,侍衛們搬來了一個長凳,正押著不斷反抗的林臨兒趴下。
孕婦趴下,是會壓著孩子的。
不要,不要,不要!求您了,不要……章自忠在心中吶喊著,垂于身側的拳頭微微顫抖著,不斷從眼眶溢出的淚水模糊了視線。
那可是他的女人!他的親生骨肉啊!
明明,她不過是聽從了他的指令辦事而已,憑什麼要受這種折磨?
終于,壓抑的情感決堤,章自忠朝著墨一辰連連磕頭,額頭滲出了血跡:“王爺,屬下求您放了內人,求您了!屬下說,屬下愿意全部招供!”
招供?!
墨葉煒當即跳了起來:“章自忠,你……!”這個蠢貨!為了一個破女人,居然背叛主子?
墨一辰于心不忍,抬起了一只手。
外面的侍衛得令,立馬停止了動作,將林臨兒重新押送了進來。
墨一辰無視掉了墨葉煒,問:“是誰?”
章自忠心疼地摟住了林臨兒,在確保她萬無一失之后,方才道:“是太子!一切都是太子命令屬下讓內人去做——啊!”
墨葉煒已經憤然起身,一腳踹在了章自忠的身體上:“放肆!你給本王閉嘴!”
頓了頓,他深呼吸一口,努力壓下噴薄而出的怒火,面向了皇上,道:“父皇,這事兒不是兒臣干的!兒臣從未向章自忠下過此等命令!”
這是真話。
畢竟,命令是百里云鈺下的。
但是有區別嗎?反正他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
反正章自忠又分不清。
“太子,”墨天縱從墨信安的身后探出了一個腦袋來:“物證是賬本,人證是東宮侍衛長,都這樣了,太子還想抵賴不成?”
嘖。
墨葉煒瞥了墨天縱一眼,真想將對方的嘴巴撕爛。
他“撲通”一聲在地上跪下,哀求道:“父皇,兒臣不服!天縱他以前也誣陷過兒臣,但從兒臣的東宮從未搜出過任何的金銀來!
若真是兒臣干的,如此龐大的金銀兒臣藏到哪里去了?”
“太子殿下莫要著急。”你不服,自然可以用證據砸到你服為止!沈青淡淡開口,像是早就知道墨葉煒會如此說一般,道:“金銀不在東宮。
從錢莊出來的金銀都被你運到了鄰城的一座荒廢的府邸,府邸的名稱叫做洛水居。”
“洛水居?”墨葉煒重復道。
沈青淺淺一笑:“太子殿下不要急著否認,微臣是有人證的。”
墨葉煒:“……”
本王剛剛不是否認!而是單純的很懵!洛水居在哪里?本王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把百里云鈺抓來,然后問他?能不能不要來折磨本王!
第500章 自投羅網
沈青的目光看向了陳思凱。
陳思凱早已嚇得半條命都沒了,連忙出去帶了三名男子進來。
這三名男子的著裝各異,分別穿著代表各自門派的江湖服飾,朝著皇上與墨一辰等人叩首。
江湖人士一向重情重義,特別是鏢局,從來不會輕易透露客人的任何信息。龍鳴山莊為了這次計劃也是煞費苦心。
為首的一名男子身著深綠色的袍子,恭敬道:“草民喚做李長盛,是天盛鏢局的掌門。
在一年多前,草民曾接到了一個鏢。任務是從莞城一家錢莊的后門護送幾個箱子前往鄰城的洛水居。”
“客人的誰?箱子里面是什麼?”沈青問。
“回大人的話,”李長盛雖為江湖人士,但卻禮儀得體,道:“客人是一名男子,蒙著面紗,舉止神秘,他在鏢局賬本上的名字喚做羅隱,不知道是不是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