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皇兄的騎術實在太垃圾了,但他的身份又是太子,很多人不敢得罪,唯有討好,故意輸給他,哎呀,這輸得都不想陪他演戲了。”
“墨天縱!”墨信安的嘴角一抽,呵斥道:“找死啊!”
墨天縱的身軀一凜,吹著口哨,轉移了視線。
墨文年忍不住噗呲一笑。
墨信安額頭的青筋直冒,眼神殺向了墨文年:“笑了?”
“沒沒沒沒沒有!不不不不不敢!”墨文年被嚇出了口吃,連連搖頭,佯裝自己剛剛沒有嘲笑過。
墨信安無奈地嘆了口氣,定了定神,柔和的目光看向了墨文年與墨天縱,猛然發現,此刻的三人猶如兄弟,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微笑。
過去的罪孽無法被洗凈,無法被原諒,但,墨信安衷心希望所有人能夠選擇慢慢放下仇恨,選擇開始重新生活。
墨信安欣慰地拍了拍墨文年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一切都還來得及。文年,不要鋌而走險。”
墨文年感受到了墨信安給予自己的信任,心中泛起了一絲漣漪,道:“多謝皇兄,我明白的。”
墨信安、墨文年與墨天縱正說話間,皇上、墨一辰與顧月朝等人陸續到來。
滿月宴正式開始。
第570章 救贖
宴會之上,觥籌交錯,眾人頻頻換盞,說著吉祥的話語。
皇上與太后根本就是兩個強盜,一人霸占著一個孩子,除非乳娘喂奶,否則死不松手。
洛皇后這次也學乖了,死死地摟著墨無憂,任誰跟她搶都不行。
氣氛,在溫馨之中,總是莫名的透著一股搞笑。
墨一辰從進宮之后就沒抱過孩子,忍耐早已到了極限,忍不住吼了一句:“如此喜歡孩子,自己生去!”
皇上臉皮厚,無動于衷,干脆直接將話題轉移了對象,看向了墨信安與墨天縱:“聽到沒有?”
“……哈?”墨信安與墨天縱頓感無辜。搶孩子的又不是他們。
皇家子嗣本就是江山社稷的重要組成部分。
特別是太子的子嗣,更是關乎到天鳳國未來的國君。
就連顧盛弘都忍不住插嘴了一句:“說起來,太子已過了弱冠之年,是該納太子妃了。”
顧盛弘此言一出,一眾文武百官紛紛附和:“是呀是呀。”“敢問太子可有喜歡的女子?”
甚至,還有官員開始幫忙做媒推薦了起來:“聽聞,刑部尚書沈大人的閨女快要及笄了。”“說起來,戶部尚書謝家田的家中,也有一小女待字閨中吧?”
墨信安的眼皮子一跳,發現這個話題越來越危險了,連忙道:“如今我朝與天城國還在交戰中,本王在這個時候納太子妃,不妥——”
“這有什麼不妥?”顧盛弘不會察言觀色,振振有詞道:“太子心念戰局與士兵是百姓與國家之福,但,這與迎娶太子妃并不沖突啊。依微臣看,可安排太子與各位貴女見見,看看有無喜歡之人。”
見見?
若墨信安真去見了,怕是凌曼舞會削了墨信安半個腦袋。
墨信安的聲音堅決,道:“遠征軍一日不回來,本王便一日無法成婚。”
顧盛弘徹底蒙圈了:“為什麼?”
墨信安的嘴角一抽,耳根染上了一抹羞紅。
為什麼?
未來太子妃還未班師回朝,墨信安迎娶誰呀!
噗呲。
皇上、太后、洛皇后、墨天縱,以及顧月朝已經捂著嘴巴,笑出了聲來。
顧月朝提醒道:"爹,這事兒您就不要瞎摻和了。"
顧盛弘:"???"所以說,為什麼?
氣氛,一派喜慶。
直到,梅尋雪的聲音悠悠響起:“說到這成親生子呀,還是墨文年的速度最快。想當時,小澤兒剛入宮的時候——”
墨順澤的名字一出,空氣瞬間凝結成冰。
不僅是皇上與太后,甚至連在座的一眾文武百官都忍不住面露嫌棄,眼神殺向了梅尋雪。
這家伙到底是天真呢,還是壞?明知道墨順澤的死是墨文年心中的一根刺,她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梅尋雪故作驚慌失措,連忙愧疚地站起身來,朝著墨文年躬身行禮:“對不起呀,墨文年,本宮真的不是故意揭開你的傷疤,其實本宮很喜歡小澤兒——”
“沒關系。”墨文年藏于袖中的拳頭緊握,心中的恨意被一點點地點燃。他的指甲嵌入肉中,真想大喊一聲“閉嘴,賤人”。
但最終,一向擅長演戲的他還是戴上了微笑的面具,問道:“王爺,王妃,能讓草民抱一下孩子嗎?”
顧月朝與墨一辰彼此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皇上雖然不舍得懷中的墨瑾瑜,但到底還是沒有跟傷心的墨文年胡鬧,乖乖地將孩子交給了他。
墨文年謹慎地接過了墨瑾瑜。
懷中的墨瑾瑜小小一只,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望著上方的墨文年,笑得無比開心。
孩子的重量很輕,就像曾經的墨順澤一般。
墨順澤曾經也舉辦過滿月宴,舉辦過百日宴,但卻是無人光臨,仿佛,他從一出生就沒有受到別人的喜愛一般。
墨順澤唯一一次見過很多人,是在墨無憂的百日宴上。
但,百日宴變成了鴻門宴,墨順澤的生命永遠停留在了那一刻。
忽而,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落在了墨瑾瑜粉嫩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