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五長老朝著雪鳶拱手,道:“圣女大人,老夫先退下了。”
雪鳶的目光一直定在墨一辰的身上,不過是簡單地點了點頭。
得到了雪鳶的允許之后,五長老怒發沖冠地沖上了悠然,一把揪住了對方的耳朵。
“啊疼疼疼,爹,耳朵要掉了。”悠然小聲地發出了哀嚎:“話說爹,你為何如此幫著王爺呀?”
“你知道王爺是誰嗎?”
“誰呀?總不可能是圣女大人的干兒子吧?”
“干你個大頭啊!那是圣女大人的親生兒子!!”
悠然沉默了三秒之后,似是在思考“親生兒子”這四個字的份量。
隨后,她突然抱住了腦袋,吼了出來:“爹,我剛剛干了什麼!我的腦袋還在吧?圣女大人會不會讓我的腦袋離家出走啊!”
白衣長老就差把無語二字寫在臉上了:“你現在的智商,腦袋在不在脖子上有區別嗎?回去罰跪!”
悠然:“……”
五長老與悠然走后,黑衣男子們也盡數退下了。
氣氛,瞬間恢復了安靜。
仿佛,剛剛的鬧劇不復存在。
雪鳶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溫柔了時光,柔聲道:“好久不見了,一辰。”
一句“一辰”,如此親昵熟悉,喚醒了墨一辰心底所有的回憶與思念。
十四年!
整整十四年了!
這十四年來,墨一辰一直都在尋找著雪鳶的下落。
如今,苦盡甘來,二人終于再度見面了。
一滴晶瑩剔透的淚光從眼角滑落,墨一辰將劍收起,全然忘記了剛剛這場莫名其妙的戰斗,一步步地走到了雪鳶的面前,單膝跪地。
他的嘴唇動了動,帶著尊重,又帶著半分不可思議,喚了一聲:“母妃……真的是你嗎,母妃?”
“孩子……”雪鳶那雙白皙修長的手撫摸著墨一辰的臉龐,淚水不禁落下,模糊了視線:“我的孩子,一辰,你長大了……”
墨一辰抓住了雪鳶的手,望著那張熟悉到刻入心底的臉龐,心中升起了一抹重逢的雀躍,道:“母妃什麼都沒變,還是與以前一樣漂亮……”
雪鳶忍不住破涕為笑,道:“臭小子,什麼時候嘴巴那麼甜了?好了,地上涼,別跪著了,先起來。”
“是。”墨一辰起身后,目光看向了顧月朝,朝著她招了招手,介紹道:“母妃,這是兒臣的結發妻子,月兒。”
顧月朝連忙上前行禮:“妾身參見母妃。”
“起來起來,”雪鳶的手親昵地拉著顧月朝的手,上下打量著,嘴角盡是笑意:“時間過得可真快。我離開天鳳國的時候,月兒還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子,這一眨眼的功夫,都長成亭亭玉立的大美人兒了。坊間有傳聞中,我兒媳是天鳳國第一美女,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母妃,您就別笑話我了。”顧月朝的耳根泛起了一抹害羞,撓了撓頭。
墨一辰將這溫馨的一幕映入眼底,心中溢滿了幸福。
但,這份溫馨卻并未停留太久。
困惑很快占據大腦,墨一辰問道:“母妃,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還活著?瑾瑜呢?瑾瑜在哪里?”
第610章 司神殿的圣女,飛雪國的神女
湖面結冰。
清澈的冰雪之下,鯉魚戲水,一派悠閑,不知世間煩惱。
湖面的涼亭中,雪鳶與墨一辰、顧月朝面對面而坐,氣氛在溫馨中摻雜著一份淡淡的哀傷。
“一辰,你恨我嗎?”眼前的茶水冒著熱氣,雪鳶如此問道:“恨我瞞著你還活著的事實,恨我一直都沒有回去嗎?甚至,明明知曉你們二人的婚禮,我卻只能以司神殿的名義,偷偷給你們寄賀禮……”
墨一辰連連搖頭:“不恨。兒臣聽孫永——孫老先生說,你被囚禁在這里了?”
囚禁。
雪鳶的薄唇微動,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眼,心中不禁冷笑,點了點頭:“是……”
“是司神殿嗎?”墨一辰與顧月朝瞬間提高了警惕之心,急切地問道:“他們為什麼要囚禁你?因為你會預言?”
“不是。”雪鳶迎上二人關切的目光,心中的軟肋被觸動:“囚禁我的,不是司神殿。司神殿,不論是主殿還是隱殿,不論是七大長老還是大祭司,皆奉我為尊。你們剛剛也看到了,雖然悠然那丫頭做事沒有分寸,卻也絕對不會傷人。
更何況,他們也沒有那麼大的權限囚禁我。”
“那到底是……”
雪鳶的眸光幽森,看向了遠處被薄霧纏繞的山脈——神殿山。
墨一辰與顧月朝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腦海之中不知不覺浮現出了夢中的那座坐落于山峰之上的、一片純白的、古老而又神秘的宮殿。
且聽得雪鳶的聲音淡淡響起:“你們知道飛雪國嗎?”
飛雪國!?
顧月朝與墨一辰詫異的視線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雪鳶,眼中泛起了一絲困惑。
顧月朝誠實地說道:“聽說一些傳聞。那里真的存在嗎?”
“存在。”雪鳶的眸光中泛著光茫,道:“我便是那里的人。”
!!!
明明是云淡風輕的話語,卻在空氣中掀起了驚天駭浪。
“您……是飛雪國的人?”顧月朝大腦沖擊太大,愣了三秒,隨后確認道:“民間傳聞中,飛雪國的四面環山,地廣人稀,與世隔絕。”
“正確。”雪鳶淡道:“圍繞在飛雪國的山脈,便是不遠處的神殿山。”
“那……”顧月朝繼續問道:“傳聞,飛雪國是與神仙共存之地,每一位子民的血脈都異于常人,每個人都被賦予了各式各樣的異能,比如說攝魂術、幻術、占星術、預言術等等,這些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