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相公,告訴你個好玩的事兒。”尹欣月見張起山回家,她撐著臉,手里捏著葡萄,一顆一顆往嘴里送。
張起山脫掉外袍,嘴角上揚帶著一絲寵溺的笑意,“有多好玩?”
“就上次我在徐家看見的那個鐲子,應該是一對吧,今天有人拿去了新月飯店,得虧你老婆是我,第一個收到消息的,靠譜吧?”她眉眼彎彎,一副得意的小模樣。
張起山微微勾唇,彎腰捏了一顆葡萄喂她口中。
“靠譜的,那從新月飯店拿出來的規矩是什麼來著?”
她傲嬌抬眸,“第一就是像您一樣傾盡家財堂堂正正的拍回去,第二就是人死了新月飯店拿它給他陪葬。”
張起山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那可得刮陳皮一層皮。”
“便宜他了。”她似乎有些小失望呢。
黑夜一點一點消逝,迎來的就是曙光。
一大早齊樂川叼著奶瓶往山下看,額頭貼著紗布,腮幫子鼓著,拿著望遠鏡往下瞧。
過了一夜,那些昏過去的村民也醒了,見戲班子全死了,也是鬧的人心惶惶。
齊樂川不想管,是因為這里的歷史文化過了百年,人也比較封建迷信,她覺得浪費時間,所以刻意不與村民打交道。
“喲,小八爺喝奶呢?”
虎子豪剛打獵回來,拎著兩只野兔子。
齊樂川淡淡點頭,抬手調了調望遠鏡,“嗯,喝奶呢,這奶粉可是解九爺從國外專門給我帶的,長身體用的,以后肯定比你強壯。”
虎子豪憨憨一笑,“小八爺您開心就好。”
齊樂川“嘁”一聲,虎子豪皮膚黝黑,滿身腱子肉,她若是比他強壯,那就是女版的黑旋風李逵。
“虎哥,有消息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剛上了山,見了虎子豪,立刻開口喊他,似乎是見這小八爺在旁邊,便閉口不提。
“顧彪,這次速度夠快的。”
虎子豪說著,扔下野兔,與他一同進了陳皮的帳篷。
齊樂川余光看了幾眼,撇撇嘴,不夠信任,看來是查到了徐家。
“四阿公,我們的人去遲了,徐家確實有一只玉鐲,但是前兩天被齊家小八爺給哄騙走了,另一塊在新月飯店。”顧彪道。
陳皮用帕子擦著手,抬眸看他,“新月飯店?”
“徐末與趙武合作盤下了這塊地,他們費了不少人從中拿到了兩個玉鐲,為了公平兩人便分了,徐末那塊已經在小八爺那,趙武那人好賭,急著用錢,新月飯店給的價高,他便給賣了。”顧彪道。
“尹家,看來這塊玉有些棘手。”虎子豪也微微皺眉。
陳皮這個四爺一開始九門是不承認的,更別提他們老一輩的愛恨情仇,尹欣月哪會讓陳皮這麼輕易得到玉鐲。
陳皮將帕子丟進水里,歲月的沉淀已經讓他穩重了許多。
“去請廖軍師來一趟。”
“是。”二人退出帳篷。
廖文,一個瘦弱書生模樣的中年男子,戴著黑色圓鏡框,歷史學深度愛好者,腦子極為聰明,也是看中了這一點,陳皮才將他留在身邊。
齊樂川見他進去,也多看了兩眼,這人身上帶著莫名的壓抑氣息,眼鏡框都遮不住眼底的算計,看著是個文弱書生,怕不是條毒蛇。
“如今這種局勢,我若不出一分錢也要得到玉鐲,可有法子?”陳皮擦拭著九爪勾,帶著一絲蕭殺之氣。
廖文彬彬有禮,“陳先生,那北平的新月飯店在道上鼎鼎有名,憑搶是不可能的,除了光明正大的拍下來,沒有別的路可走,若是您不想出錢,也是有法子的,齊家派人來本就是壞了規矩。”
這一指點,陳皮側目而視,“你是說,齊樂川?”
廖文也聽說過陳皮對齊家小孩有些特別,今日本不該提,可是陳家的盤口出了問題,本就在大換血,哪能拿出錢去拍一個玉鐲子。
陳皮眸子一凝,九爪勾擦著廖文的發絲穿了過去,他冷聲開口,“你可知道我最寵的就是她了,你要我連她都算計?”
廖文絲毫沒動,似乎是料到陳皮會出手,但也不會直接殺了他,畢竟他還有那麼一絲用處。
“這也是無奈之舉,您可以再思考一下,九門中也是料定要讓您出出血,您若來這一計,必讓他們措手不及,想必小八爺單純也不會怪您。”
陳皮收回九爪勾,陰狠的抵抵后槽牙,沉思片刻,揮手讓他出去。
廖文朝他鞠了一躬才離去。
齊樂川總感覺有人在看她,一回頭與廖文對上了眸子,他的黑眸像是一個深淵一般,一不小心就能將人吸進去,她回他一個笑臉。
廖文禮貌的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齊樂川扭過頭,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見,她覺得這個書生好像在算計她。
第11章 威脅
“小孩,在那看什麼看,過來。”張日山起來就見她叼個奶瓶,一瓶奶喝了十五分鐘還沒喝完。
齊樂川將望遠鏡揣兜里,手捏住奶瓶,一口氣喝完,抬腳朝他走過去,順便將奶瓶放他手中,“幫我刷干凈奶瓶。”
“喲,小八爺活的跟個小祖宗似的。”他把玩一下奶瓶,調侃道。
“我哥呢?”她腳步一頓,往一旁的帳篷看。
“喏。”張日山往小河旁一指,“早上起來就坐那了,你說陳皮把他給你,到底是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