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他看了一眼,只是被那狐貍抓傷了。
黑瞎子湊過來給他一針劑的血清,“您自個動手吧,這黑狐吃死尸長大的,抓一下會要命的,這個不要錢。”
“還有黑爺不要錢的東西?”齊樂川調侃出聲,親自動手給張日山來了一針。
那手法干凈利落,完全不把他當人看。
張日山抿唇不語。
現在齊樂川所說的每一句話和做的事都與她之前大徑相庭。
黑瞎子淡淡瞧她一眼,這小子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要和他懟上兩句,倒是那皮相生的好看,調皮起來還挺招人喜歡的。
“當然,這是四阿公提供的。”
齊樂川明了,道了句,“不愧是你。”
出了甬道,前方是一個圓形的墓室,本想去探查一下,然而本在他們身后跟著的小八爺卻丟了。
陳皮臉色鐵青,“張日山,讓你特麼保護個人都能保護丟,你特麼怎麼跟在佛爺身邊辦事的?”
張日山心情更不好,“你手底下這麼多人,不也是連一個小孩都沒看住,派人去找。”
黑瞎子一旁調節,“二位,別生氣。”
陳皮冷笑,“丟了她,誰特麼都別想從墓里出來,給老子找!”
廖文精明,趕緊上去安撫陳皮的情緒,“陳先生放心,小八爺不會出事的。”
陳皮壓根聽不進去。
“丟了她,上去老子第一個殺了你。”張日山放下狠話,轉身就走。
齊樂川可是齊家的寶貝,齊家唯一的繼承人。
黑瞎子拉住張日山,勸道,“聽我一句,有啞巴跟著她,你們擔心個屁。”
張日山與陳皮這才看到還少了一個。
張啟靈存在感太低,但武力值卻是最強的,這才讓他們放心幾分。
這邊,齊樂川小心翼翼的貼著石壁,清晰的感受到了冷意,是陰風。
有東西在引導她,讓她脫離了隊伍。
“小鬼,你在嗎?”她整個人都要虛脫了,那些大男人還有陽氣可言,留下她自己倒像是被陰氣包圍著。
“不在。”血玉里的小鬼翻個身,繼續休養生息。
“小鬼,小鬼。”她聲音有點發抖。
這墓室的陰氣太重,她的體質根本承受不住,齊鐵嘴也是因為這點才不同意她去倒斗。
以她的體質做一個算命先生一輩子不愁吃穿,可這佛爺選中了她,齊鐵嘴磨破了嘴皮子才讓副官一直跟著,副官命硬陽氣重至少不會讓她太難受。
如今這一跟丟,她簡直是給自己找了個難題。
“不許吵。”小鬼不耐煩的開口,這小東西體質不行還敢跟著別人走,麻煩精!
“小九......”她啞著聲音喊了一聲。
這是她給起的小名。
血玉亮了亮,小鬼抱胸看著她,嫌棄的要死。
“怎麼又要死要活的,身上那麼多符咒,不能隨便用一張啊笨蛋。”
它一出現,像是改變了磁場,她輕緩了口氣。
前方又響起一絲聲響,她抬腳繼續往前走。
一旁的小鬼在半空中飄著多少有些不耐煩。
過了墓道,前方出現一個墓門,不知有什麼東西在指引她,她有強烈的預感,這里面就是她要找的東西。
推開了沉重的墓門,齊樂川的腳步頓在了原地,她個子太低,大致能看見木棺的頂部,心臟像是被揪住一般。
小鬼飄在半空中比她的視野要好,它嗤笑一聲,“是道術。”
她腦子嗡嗡響,根本聽不見它說了什麼。
“有多少?”
它答,“六十四。”
話音剛落,齊樂川直直跪在了墓室門口。
小鬼一愣,看向了木棺的擺放位置,恰好是六十四卦象,以棺為卦,是為鎮魂,永世不能超生。
不遠處,潘子大為震驚,“三爺,那小子給跪了,這棺里難不成還有大東西?”
吳三省搖搖頭,抱胸瞧著,俊秀的臉上沾了幾分不可置信,按照九州的規矩,這六十四個木棺里應該是王公大臣,這小八爺怎麼能全給跪了?
“等著瞧瞧,說不定會有收獲。”
潘子點頭,繼續蹲在某個暗角盯著。
眼看著齊樂川磕了三個響頭,聲音沾染著哭腔,“對不起......,是樂川來晚了。”
她說的是與月同音,吳三省瞇眼,齊八爺家的小孫子可不是這個名字,這個跪拜的姿勢他也沒見過。
“蠢。”小鬼飄到她身旁,提醒道,“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被人當成把柄,站起來。”
哪知她抬眸眼圈都是紅的。
小鬼皺眉,刮起一陣妖風,將墓室的門關上了。
下一秒她的淚水啪啪滴落,“齊家滿門,一共六十四人。”
九州的齊家,沒想到死也成了這守墓的機關。
齊樂川抹了一把淚水,壓制著心中的痛,跌跌撞撞去開棺,走到中央那個木棺前。
她力氣小,咬著牙去推,明知推不開,依舊執意要開棺。
第39章 九州國師
齊樂川的手蹭到木棺滲出了血,她身后的小鬼眸子微閃,“別動,我來開。”
她退了一步,手心的血拿一塊帕子隨意擦了一下。
那小鬼“嘁”了一聲,嫌她浪費。
陰女的血是養料,大補。若不是血腥味會引來不干凈的東西,它才不會管這點破事。
棺蓋被掀開,她墊著腳往里看。
小鬼詫異的轉頭看她,“空棺。”
齊樂川好像事先知道答案并不在意,小手指了指旁邊那紅色的木棺,這個比其他的都要精致些,雕刻上精細許多,不像是該出現在這里的木棺,更像是從哪里挖出來后放在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