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笑出聲,“這可是張百歲給你量身定做的,跟你那紅木桌子可是一樣的貴出天際。”
張日山瞪他一眼,“行了,本來就晦氣,少嘮一會兒磕。”
齊九九圍著看了一圈,直呼這棺材做的好。
突然有車子停下的聲音,齊樂川閉眼,棺材蓋上,三人正了正色,開始入戲。
齊九九掛在榕樹上,一只小鬼而已,在樹上就可縱觀全局。
黑發人送黑發人這場面可真是令人難受,三人皆是黑色西裝,氣壓很低。
甚至供桌上擺放了一個八卦羅盤。
來的人是一老者,頭發已經斑白,他是齊八爺的本家兄弟,齊家的半個股東,齊桓樞。
今天被齊駱兩刀送進醫院的也是他的親孫子。
齊桓樞身后跟著兩個黑衣人,是他的保鏢。
他拄著拐杖進門后按照規矩先上了香,老爺子身體好的很,渾濁的眸子微瞇,問道,“小川怎麼會出事?她不是跟著吳三省去的,吳三省這麼聰明一個人,他怎麼會讓小川死在那?”
老爺子說著很是氣憤。
齊駱閉了閉眼,聲音幽沉,神色有些勉強,“墓底的情況誰也摸不準,道上傳出消息說吳三省也失蹤了,無從查證。”
老爺子是聰明人,他知道今天孫子干了丟人事兒,也不提他,只是嘆氣上了三炷香,“尸體有沒有運回來?”
這是在試探,還是懷疑齊樂川沒死。
“說的對,我就不相信齊樂川這麼聰明的孩子能折在墓里。”突然一道聲音插進來,這也是齊家的人,叫齊環,是個旁系親屬,齊樂川按規矩也要喊他一聲五叔公。
張日山沒有插手,這些老一輩其實都大致與他同輩,再者說這個是齊家的私事,他盡量不會插手,雖說就立在那,但也會讓這些老家伙收斂三分。
黑爺更沒有那個資格,不過他向來不守規矩,若是惹他不爽,他可會當場讓對方去世。
所以,這些都需要齊駱應付。
齊駱深邃的眸子掃對方一眼,“今日下午已經在墓里找回了尸首,被臟東西碰過,死相難看,兩位叔公要看嗎?”
今日頭七,一陣陰風吹過,頭頂的吊燈晃了晃,氣氛忽然恐怖。
黑爺看向榕樹上的小鬼,真是調皮。
齊九九回他一個齜牙咧嘴的笑。
齊桓樞拄著拐杖表現的十分痛心,“我的小川這麼年輕,怎麼就會……”
說著,他抬腳走向紅木棺材。
棺材內某人翻個大白眼,她還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會死?
齊環也趕緊上前,順勢要開棺。
倆老人一出戲。
齊駱并沒有阻止。
一個星期的尸體已經開始小幅度腐爛,雖說那些是戈壁,也該散發著臭味,一開棺里面就沖出一股子尸臭味,里面的人面容依舊,只是脖子上清晰可見的黑色斑點,還有手上的傷痕還露著,翻出了血肉。
倆老人不禁退了一步。差點被尸臭味勸退,但為了檢查人是否真的死了,齊環那人還伸手進去要摸齊樂川的臉。
齊家多少都會些奇門遁甲之術,摸骨更不在話下。
齊駱沉著冷靜,看了一眼樹上的小鬼。
齊九九收到,一道黑氣打過去,齊環眼前看到的畫面不一樣了,他伸手探過去,手感手像是在摸一個頭骨,里面似乎還有斷掉的骨頭,他嚇的縮回手,退了兩步,心底忐忑,死了,她真的死了。
齊駱啞著聲音道,“找到時尸首已經不成樣子了,我找了易容師修復了尸首,嚇到五叔公了。”
齊環這下信了,變了臉色開始勸說齊駱,“小駱,你也是叔公看著長大的,小川的事責任不在你,接下來齊家的生意還是要靠你,你要振作起來。”
齊桓樞反倒比齊環要縝密,他多看了幾眼,還在確定人是否死了。
“今晚就是頭七,小川這尸首本就不吉利,還是直接上棺釘吧,明日清晨下葬。”齊桓樞拄著拐杖,聲音依舊洪亮清晰。
齊駱忽而握緊了拳頭,黑爺還沒反應過去,張日山首先撂倒了齊桓樞身后的兩個保鏢。
一般棺材上是不用釘的。
棺材上用釘的情況依舊是少數,大部分地區的風俗中依然將棺材上的“釘”視為“不祥”的象征。在這種觀念下,就產生了一些特殊的“棺材用釘”的情況,例如,古人會將某些因非正常原因死亡的人看作是不祥的人,因此,在這種情況下,死者入殮后要用金屬釘封住棺材蓋,這也就是民間所說的“鎮邪”。
“齊桓樞,你膽子不小啊。”張日山語氣帶了幾分嗜血。
齊桓樞握緊拐杖,表面云淡風輕,“張會長,首先這是齊家的家事,其次,我們齊家學習道家之術本就是窺探天機,如今齊樂川這已經屬于非正常死亡,上棺釘也是為了子孫后代,為了我們齊家的以后。”
這話聽的齊樂川差點從棺材里跳出來夸他一句牛逼。
黑瞎子這也是不懂啊,但他曉得這好像不是什麼好話,他抬手就拿出了一把刀橫在了齊桓樞的脖子上。
黑爺看向齊駱,“他什麼意思?”
齊駱幽幽道,“他說我們小川是邪祟,死后需要鎮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