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無聲,衛宴洲抱著人便要走。
誰也不敢攔。
陛下今日非但沒罰熹妃,還怒斥了皇后。
這是個什麼情況?
......
等人一走,謝念瑤那滿臉的嫉妒再也忍不住!
就連宮婢都在議論,說臨華宮娘娘獨得盛寵,程家一案,或許很快便有轉機重判。
消息傳入鳳鸞宮,謝念瑤揮碎了一地青瓷!
“分明是帶罪之身,分明是四妃之末,又已經過了韶華之齡,陛下方才明明是要罰她,被她一句疼就改了主意,莫不成陛下還真喜歡那老女人?”
“娘娘!”大宮女甜杏慌張跪地:“慎言吶娘娘!”
程寧此人,雖然已經入宮為妃,可是她原來的地位在那,宮中是無人敢議論的。
“這是本宮的鳳鸞宮,你怕什麼?”
謝念瑤怒不可遏:“誰不知道她原該是陛下的嫂嫂,當著全皇城的面,她勾搭陛下行亂.倫之事,就是無恥!”
近日皇城變數太大,程寧一躍從將軍成了宮妃,宮中謠言本就紛紛。
謝家好不容易在先帝死后,得到新皇啟用,謝念瑤更是一躍為后,本該榮寵無度。
可誰料,自大婚以來,衛宴洲三番兩次留宿在臨華宮。
若是她真得了寵,程家的事重判,那謝家怎麼辦?
這大勢之下,謝念瑤定然是忍不了。
她定要想個辦法,叫程家,叫程寧翻不過這個身!
在殿內踱步幾順,謝念瑤心下想著對付程寧的主意。
如今衛宴洲幾乎日日去臨華宮,要明目張膽對程寧下手是不可能。
突然她眼中冷光一閃,有了主意!
“給我爹傳個信,若是明面上弄不死程家,那就背地里想辦法!不過是一幫落獄之徒,真死了,陛下也不會計較!”
第4章 廢了皇后
出了鳳鸞宮,程寧臉上原本委屈的表情卸了下來,淡聲:“放我下來。”ğɡץ
一邊的春華不禁心驚膽戰起來。
她家娘娘這臉翻的,就差當著陛下的面說:‘我方才都是裝的’了。
以陛下的性子,勢必是要生氣的。
果然,程寧話音剛落,衛宴洲手上一松,她整個人便掉下來。
猝不及防,摔在雪里,卻也夠疼上一陣了。
程寧嗆了一口冷風,沒忍住悶悶地咳了一陣。
“做戲?”衛宴洲蹲下身,掐過程寧的下巴,被迫她仰視自己:“朕還以為今日開竅了,寧姐姐,你果真不會令朕失望。”
程寧知道,自己若是順著他,日子大約會好過很多。
可她心底攢著一股勁,在皇后面前也就算了。
離開人前,若還對衛宴洲笑出來,就像是在謀逆這件事上屈服了一般。
她改坐為跪,趕人:“陛下想必政務繁忙,程寧不敢耽誤的。”
但是說到底,皇后如此仗勢欺人,衛宴洲也只是呵斥了一頓。
比她前些日子受的罪,那可不值一提。
她與皇后回回沖撞,只要她不服軟,衛宴洲不是罰跪,就是罰抄經書。
他的性子,容不得她半點悖逆。
可程寧到底是驕傲的,她沒有那麼多軟可以服。
骨頭里就帶著程家世代為將的硬。
腳邊的人跪伏著,被燙紅的手搭在雪上,隱約起了泡。
這脊梁骨硬的要命!
衛宴洲被氣出一聲冷笑:“朕下了朝趕來,還當愛妃會對前朝之事生出興趣,還是朕又猜錯了?”
程寧眼睫顫了顫。
前朝?
她當然對前朝之事興趣大過后宮。
新皇登位根基不穩,朝局動蕩是必然,衛宴洲....再如何也只有二十三歲。
他手段強硬冷厲,朝中的老人,哪個吃這一套?
這畢竟是她用大半輩子守著的晉陽,她當然不愿意看著連番變故。
“前朝....如何?”
衛宴洲的眼彎出微微的月牙:“有興趣了?可惜,朕不想說了。”
他說著,站起身就走。
臭脾氣受不得一點氣。
程寧不愿錯過,她被困在后宮兩個月,只能從孟歆那兒知道只言片語。
那不夠,她放不下的東西太多了。
撐著身子要站起來追,可剛剛磕著了腰,一軟,整個人撲進了雪里。
手掌更是叫枯枝戳了個血洞出來。
“娘娘!”春華大驚失色:“您怎麼樣?”
前頭明黃的身影一頓,轉過身見此,臉上漫上薄怒,將人一把抱起。
“昨夜那般折騰,還非要逞能,傷成這樣就滿意了?來人,宣孟歆過來!”
若說前頭是譏諷,怒氣中含著較勁,這會兒就是真生氣了。
程寧確實疼,也懶得掙扎了。
孟歆一日跑了兩趟臨華宮,心驚膽戰的,以為程寧又被罰狠了。
看了傷,上了藥,她輕嘆:“陛下,娘娘這手,這幾日萬不可再碰著了,她往后拿筷子怕是都得疼。”
這番話孟歆其實也不大敢說的。
可八日前程寧罰跪的腿剛好,這又輪到手,她不說,程寧自己是不會喊一句疼的。
早晚得把命折騰沒了。
“出去。”衛宴洲臉色不大好看。
孟歆忙不迭告退,臨走跟程寧交換了個眼神,要她別再惹惱衛宴洲。
“前朝的事,是什麼?”
衛宴洲似乎還在生氣:“這麼關心,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程寧沒忘,后宮不干政。
但有些話,她卻不得不說。
“你剛登基,我父兄入獄,朝廷世家已成沉疴,他們不會放任你這個性子處置朝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