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若是那樣,所有人都會覺得朝廷有顧忌,那即便改革成功,也少不了拿功勛來鉆空子的人。
他揉開程寧緊抿的唇,道:“你怎麼還不明白,溫柔刀是衛宴書的手段,不是朕的。”
第22章 朕高興了再說
“溫柔刀有時候并沒錯,天下大任,若都是屈打成招,往后你的路只會更加難走!”
程寧不明白,衛宴洲為什麼要這麼極端。
賭上自己的名聲也在所不惜,偏要當一個暴君嗎?
“寧姐姐,你究竟是怕朕被百姓叱罵,還是擔心百姓受壓迫太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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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寧是個將人,她明白上位者不可能永遠仁慈。
可她又是個女人,所以她不可能主動對自己的子民下手。
她躺在枕上,黑發鋪散,眼中有憤懣,也有無可奈何。
衛宴洲看懂了她的想法,他溫情的指腹刮過程寧的眼角。
“你也知道沉疴已久,要根除最快的方法就是暴政,被人罵算什麼,朕洗耳恭聽就是了。”
他做好了決定,就沒人能夠改變。ǵğƔ
“希望有一天你不會后悔,”程寧閉了閉眼。
站在云巔就注定了孑然一身,衛宴洲現在能利用謝念瑤,可終有一日,謝念瑤也會成長。
說到謝念瑤,程寧眼底溢出輕嘲。
雖然今日她去永安宮,是利用了謝念瑤一番,可是她到底將春華打成那樣。
程寧囚于宮殿久了,人人都將自己當成斷翅的云雀,以為可欺。
但她必然是要討回來的。
程寧笑著:“快過年了吧?我送陛下個禮物可好?”
被她的笑晃了眼,衛宴洲垂眸,在她唇上輕咬了一口,聲音沉沉:“什麼?”
“陛下等著就是了。
”
她這個模樣,衛宴洲有些熟悉。
少時程寧頑劣,每每闖了禍作弄了人就是這副神情。
她大概以為自己藏的很好,可是其實眼里都快溢出星星了。
衛宴洲不動聲色地提了一下唇角,嘴上卻是威脅:“不許對皇后動手。”
謝念瑤果真是衛宴洲的心頭好,她還沒說要下手,便先維護上了。
她不懂,明明先利用謝念瑤的,是他自己不是麼?
“陛下護的這麼緊,以為我會做什麼?”
衛宴洲不知道程寧要做什麼,不過這人向來有些殺伐果斷,若是真想對付謝念瑤,不夠她玩的。
“不許。”衛宴洲又強調了一遍。
謝念瑤不算是個好皇后,可他放在后宮自有他道理。
她想了想,說起了別的:“今日我給文妃娘娘上了香。”
放在自己腰側的手清晰地收緊了。
“她的大喪我沒趕上,本該去皇陵祭拜的,我這不是出不去麼。”
她聽見衛宴洲的呼吸粗重了一些。
難道果真沒有懷疑錯,宮中出事,先帝的死,跟文妃有千絲萬縷的關系麼?
“你想說什麼?”衛宴洲掐住程寧的下頜:“試探朕?”
他太聰明了,程寧要做什麼根本瞞不住。
望進他眼底,程寧索性直接問:“文妃娘娘是驟病逝世的麼?”
衛宴洲不知道想起什麼,他秉著氣,神情變得很古怪。
過了很久程寧都沒有聽到回答。
“程寧,別探究朕,”衛宴洲要挾她:“怕你承受不起后果。”
他到底瞞著什麼?
程寧知道就算自己問出口,衛宴洲也不會說。
談話宣告破裂,她轉身背對著衛宴洲:“既然不讓問也不讓欺負,陛下若是不睡,可以準備去上朝。
”
反正天也快亮了。
可是衛宴洲今日似乎打定主意與她杠上,他今日罷了朝。
那幫朝臣還對他改革的事頗有微詞,去了也是聽他們絮叨。
他干脆讓王喜聽完了轉述,不去湊那個熱鬧。
可謂相當任性。
人就在臨華宮里,纏著程寧睡到了日上三竿。
直到程寧終于忍不住推開他:“我該去請安了!去晚了皇后又該為難。”
她都不知道衛宴洲竟然還賴床。
頭埋在程寧懷里,輕嗤:“別動!”
合著她要向皇后下手就不行,皇后要訓斥她就由著。
程寧氣笑了:“你可以去皇后榻上賴床。”
“程寧,”衛宴洲的聲音帶著濃濃不悅:“沒有哪個妃子會將皇帝往別人床上趕。”
他說著,手懲罰似的在程寧的腰側劃過,點火般撩起戰栗。
程寧身體還虛著,根本承受不了他擭取:“那你繼續睡,我要起——等等!”
衛宴洲的手還在往下,帶著一種崩壞的故意。
程寧適時地服軟:“陛下.....我、疼!”
她掙動間,膝蓋磕上衛宴洲的膝蓋,昨天跪傷的地方鉆心地疼。
衛宴洲終于停下了動作。
眉眼間都是晨間的欲求不滿,他翻身下榻,將程寧也打橫抱起來,帶去洗漱。
早膳也是在臨華宮用的。
清粥小菜鋪了一桌子。
程寧還在氣人:“我這兒沒有鳳鸞宮的那邊的好東西,陛下若是吃不慣,不如還是——”
話沒說完就被衛宴洲狠狠瞪了一眼。
程寧心下嘆氣,她面對衛宴洲是真的身心俱疲。
衛宴洲的情緒變化太快了,不知道哪句話是他愛聽的,哪句逆他的耳。
她現在病著,實在不想應付。
“我什麼時候能見兄嫂?”程寧換了個話題:“你答應了的。”
只有應允了條件才會乖乖聽話,但也乖不過一個晚上。
衛宴洲筷子一丟,沉了臉:“什麼時候朕高興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