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念瑤目露兇光,將歐陽曦也列入了往后的針對對象。
得了陛下問詢,這是急不可耐要爬上龍床不成!
她還沒有體味到呢,一個個賤蹄子都想往上湊。
剩余的一個儀貴妃,一個華貴妃,都努力地看著地上,當自己不存在。
她們年紀要更小一些,也都是懼怕衛宴洲的,因此大氣都不敢出。
“好利的一張嘴,本宮還道陛下怎麼會替熹妃抄書呢,原來都是因為口舌了得。”
見程寧沒反應,謝念瑤不甘心繼續道:“不過本宮聽聞,熹妃你帶兵打仗時,都是下邊的親衛哄著,你那個副將瞿少陵,沒少與你走得近吧?你這哄人的本事,也是從那學來的?”
程寧帶兵多年,軍中都是男兒。
也因此,京都沒少過流言,說程寧與將士不清白的,說她與瞿少陵不止上下屬關系的。
什麼話程寧都聽過。
現在她說這個,顯然也是為了挑撥程寧。
“娘娘是覺得,程寧征戰七年,功績您不曾看見,倒是看見了些眼睛看不見的東西?”
謝念瑤被她嗆的無言:“你!”
她被這麼一擊就失去了理智,口不擇言:“瞿少陵的事就算不是真的,那傅佑廷呢?他可是沒少當著人前,訴說對你的仰慕!”
傅佑廷三個字一出來,原本百無聊賴在品茶的衛宴洲,眸光瞬間變了。
就連程寧也沒有想到,謝念瑤竟然敢提傅佑廷!ǧǥӳ
同為晉陽的兩大主帥,傅佑廷和程寧之間,交情匪淺。
那天在榻上,衛宴洲拿傅佑廷要挾,那時候分明語氣就不好。
傅佑廷.....本就與衛宴洲不對付。
更何況牽扯上她。
傅佑廷鎮守南疆,瞿少陵已經被棄用了,傅佑廷不能再出事。
程寧慌忙看向衛宴洲,嘴里先否認:“道聽途說的東西,當不得真。”
“是麼?”衛宴洲嗤笑:“朕倒也還記得,傅將軍當年在城墻上那轟烈的磬露①。”
星也迢迢:
磬露:表白的意思。
第24章 衛宴洲護著又怎樣
程寧面如土色。
舊事重提,偏偏在場幾個人都有耳聞這件事。
三年前。
南疆發生動亂,臨近年關,原本在燕京養傷的傅佑廷堅持要帶兵上戰場。
程寧原本要替他去,被他拒了,原因是程寧剛經過一場大戰,別再奔波一趟。
他出征那日,程寧在城墻上送別。
那一日是除夕,城內是歡天喜地的百姓,城外是蓄勢待發的戰馬。
馬還沒跑出去,傅佑廷勒著馬韁,往城墻上望。
衛宴洲恰巧找程寧有事,當時也在一旁。
傅佑廷沖衛宴洲挑釁一笑,揚聲沖程寧喊:“阿寧!!”
風太大,聲音被吹的有些散,但是四周的將士都看了過來。
“啊?”程寧不明所以,以為他落了東西:“什麼?”
“我心悅你!”
傅佑廷絲毫不避諱有眾多人在場,喊叫的分外高昂。
程寧:“......”
霎那間,身邊衛宴洲的目光如有實質地落在程寧身上。
萬籟寂靜,沒有人知道傅佑廷為何會有這麼一出。
雖說都出身將門,又是多年至交好友,而且傅佑廷對程寧也確實照顧有加。
但是全燕京都知道,大殿下衛宴書與程寧將軍,這婚事是早晚的事。
怎麼傅佑廷還敢說出這種話。
沉默良久,程寧用了一句:“滾你大爺,拿本將軍開涮是吧?”
巧妙地化解了傅佑廷的語出驚人。
而傅佑廷也哈哈一聲大笑,不再說別的,策馬離開。
此后三年,先帝果然指婚程寧和衛宴書,中間戰事吃緊,大家都無暇顧及這些。
沒想到衛宴洲竟然還記著,謝念瑤也記著。
程寧回過神,寒著臉:“陛下就在身邊,難道不知傅將軍愛開玩笑?”
她是真的怕,衛宴洲這個瘋子,處事狠厲,有時候僅憑心情。
萬一惹他不悅真要對傅佑廷下手,那晉陽真的危矣。
而且傅佑廷無辜,這些年朝堂爭斗不斷,他從一而終守在南疆,并沒有什麼錯。ġgƳ
“愛妃緊張什麼,”衛宴洲一哂:“不過是年關將近,傅將軍也該回京述職了吧?”
程寧曾經交代過傅佑廷先別回京,現下局勢不好。
前朝謝家當道,他們不是什麼好人,如若要將傅佑廷拖下水,也只是尋個理由罷了。
沒必要回來淌這趟渾水。
如果有的選,程寧也寧愿一輩子待在西北。
但是臨近年關,若是衛宴洲有召,傅佑廷確實沒有理由拒絕。
否則就會變成他抗旨不尊。
衛宴洲說到底也就是在試探她的反應而已。
提到傅佑廷,她反應越大,衛宴洲會越不悅。
“傅將軍是陛下的臣子,要如何,都由陛下做主。”
謝念瑤不甘心事情如此輕易被程寧含糊過去。
“熹妃說的大義凜然,傅將軍做事向來大膽,若是當年的事重來一次,那才叫真的好笑呢。”
說來說去,話里話外,就是不相信她與傅佑廷清白。ğĝÿ
謝念瑤又接著道:“本宮還真是期待啊。”
即便傅佑廷跟程寧沒什麼,但是他回朝,就是個機會,她定要借著傅佑廷除掉程寧!
“朕也期待。”
衛宴洲往外走,擦過程寧身邊,復雜地看了程寧一眼。
“恭送陛下!”眾人紛紛起身行禮。
程寧開口告辭:“臣妾身子未好全,未免傳染給各位娘娘,就先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