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衛宴洲不在,還有什麼好聊的,都紛紛告了辭。
出去前,歐陽曦又被叫住。
謝念瑤端著茶盞,言語警告著:“覺得臨華宮里多留了陛下幾回,熹妃就受寵了?你就緊巴著要去抱程寧的大腿?”ǥǵУ
“臣妾不敢。”歐陽曦不卑不亢道。
“不敢?方才陛下多問了一句,你心里定然在偷笑了吧?淑貴妃啊,人要懂得審時度勢,她程寧再受寵,程家也再無可能起來,你親近她有什麼用,她自己都一身腥呢。”
這話就是明晃晃的鄙夷了。
歐陽曦輕笑:“那娘娘呢?娘娘在背后對程家做的動作,不怕惹一身腥嗎?”
她今日會為程寧說話,是因為程寧果真料準了。
昨日父親托人帶信給她,說程家的飯菜中發現了毒。
若是沒有上次歐陽曦交代留意,沒準已經出事了。
就算是罪臣,可人若是在大獄出事,歐陽家也難辭其咎。
歐陽曦沒那麼蠢,信謝念瑤還不如信程寧。
儀妃和華妃還沒完全走出去,將她們的話聽在耳里,對視一眼,滿眼震驚。
皇后娘娘竟然對程家的人下手!
“沒有證據的事,你可不要胡亂攀咬,”謝念瑤冷笑。
她說呢,明明派人去動手了,怎麼程家還沒有傳出死訊。
原來是歐陽曦有動作!
壞她的好事,這是找死!
“娘娘要做什麼,臣妾管不著,不過若是要牽連到歐陽家,恕臣妾無法置身事外。”
家族是每個女人的軟肋,一榮俱榮的存在。
就如同程寧,身上軍功再多又怎麼樣?
程家覆滅,她就只能是被囚禁在深宮的一只云雀,生死和選擇都不由己。
歐陽曦的底線是母家,除此之外都不在乎。
她說完便離開,連告退都沒說。
轉過宮墻角,發現程寧還在上次的地方等她。
見她面色有異,程寧隱約已經猜到什麼了,特意在這等著。
“是皇后——?”
歐陽曦收斂了方才的異樣,點頭:“手段還挺高明,沒有直接用毒,而是用了西南的毒菌子,即便事發也查不到謝家身上。”
程寧攥緊手心,抓的一把冷汗。
她沒想到,謝念瑤竟然真的敢......
歐陽曦從她眸中看到了一絲冷戾,殺意一閃而過。
“熹妃你,不會是想對皇后下手吧?”她有些緊張:“謝家如今正得勢,你斗不贏她的!”
“放心吧,”程寧知道分寸:“我還能殺了她不成。”
但是就算不弄死謝念瑤,程寧也要叫她掉掉血。
衛宴洲護著又怎麼樣?
她程寧沒怕過誰。
第25章 你想死嗎
幾日后,冬至日。ǧgӳ
臨近過年,宮里的氣氛也都松快了一些。
可恰逢此時,卻傳來皇后娘娘鳳體抱恙的消息。
起因是欽天監在準備年底的祭祀。
新皇新皇后都剛上位,少不得祭拜先人。
而皇后似乎就在那一天受了驚,聽說回了鳳鸞宮后,便噩夢不斷。
她嚷嚷著先帝總來夢里,像夢又非常逼真。
夢里的先帝甚至要取她的性命,拿著劍到處追她。
沒有辦法,只好請了大師來宮里做法事。
但是一場法事做完,謝念瑤不僅沒好,反而發起高燒來。
聽鳳鸞宮的宮人說,她睡也睡不好,一睡著就做噩夢。
可是醒著精神也不好,一直神神叨叨地念:“別來找我,我不是故意的。”
整個人形容憔悴,不堪入目。
宮里流言紛紛,都說她是在哪里對先帝不敬,觸怒了先帝的亡魂。
才會叫先帝這麼溫和的人,都不惜變成了厲鬼纏她的身。
總之太醫和法師都沒有辦法,謝念瑤有越來越瘋的趨勢。
就連衛宴洲去,謝念瑤都不認人。
春華將一碗湯圓放在程寧面前,將方才聽來的消息都說了:“活該,誰叫她那日在永安宮對先帝的靈位不敬。”
就是程寧受罰那日,謝念瑤為了讓程寧抄書視線受阻,滅了大殿里的所有燈。
那時程寧還嚇過她。
程寧端起湯圓,吃了一口,咬的滿嘴甜膩。
她眼梢掛著冷,不好分辨神色。
但是心底忍不住冷嗤,謝念瑤這膽子,也太不經嚇。
她只是在那天祭祀的天壇上,用了些民間鬼神暗示的手段,刺激了謝念瑤對永安宮的回憶。
就輕松地讓她陷入對先帝不敬的心理中。
想得多了,自然就會噩夢纏身。
有程寧那句‘娘娘不怕先帝來找你’在前,謝念瑤的恐懼心理會不斷加深。
只是沒有想到她會害怕到這個地步。
見她不說話,春華又說:“娘娘,我們要去看看嗎?聽聞今日幾個貴妃都過去了呢。”
知道程寧不愛湊熱鬧,而且這幾日在養病,春華也沒敢多打擾她。
今日冬至,天氣很好。
程寧放下碗:“去吧,沒道理我不去瞧瞧皇后的病。”
只是還沒來得及出門,就迎來了衛宴洲。
似乎是剛下朝過來,皇帝陛下腳步匆匆,臉色也不大好看。
“陛下萬安。”程寧行了禮:“怎麼了這是,怒氣沖沖的。”
揮退了春華等貼身伺候的宮人,衛宴洲陰惻惻地看她:“你教不乖是麼?”
這樣子,是興師問罪來了。
程寧又坐下了,撥著自己碗里的湯圓:“什麼意思?”
“別跟朕裝傻,”衛宴洲道:“朕見了歐陽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