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南熵此舉,成功的將視線都吸引到了他身上。
三年畢竟太久了,曾經見過他的人已經所剩無幾。
而新長成的貴女卻多的很。
看著他這張臉,不時有人發出驚嘆。
“這就是南熵王子?長得....簡直比熹妃還要還好!”
“他是出了名的貌美,三年前就引得一堆姑娘要嫁給他呢,不過人家似乎都沒有興趣。”
“那他與熹妃曾經是舊識麼?怎麼一副很熟稔的樣子?”
“那倒沒有吧,只是三年前熹妃曾經押注他會贏得狩獵,借著他掙了一筆錢——”
“噓,陛下的神情太嚇人了,不要說了!”
紛紛噤了聲,不敢再說話。
“怎麼,”衛宴洲單手箍著程寧,似笑非笑地看著南熵:“南熵殿下現在要敘舊麼?”
“不不不,我這次只是單純來狩獵的,晉陽地大物博,獵物種類繁多,我很感興趣呢。”
說著,目光從程寧身上一掃而過。
頗為意味深長。
又沖衛宴洲行了個禮,人便進了獵場里頭。
在旁人看來,南熵這個舉動頗為奇怪,仿佛他只是初來乍到,沒反應過來程寧已經不是從前的程寧,單純過來打個招呼而已。
只有程寧知道不是。
其余各國特意來參與狩獵的大臣王子也紛紛到場了。
狩獵場上尤為熱鬧。
衛宴洲作為皇帝,定然是要露面的。
程寧不想摻和那種熱鬧,更何況,她本就跟那些人熟識。
剛剛已經有幾個鄰國的,看見她的時候眼里露出悲憫和嘰謔。
仿佛程寧淪為妃子,是件的頗為值得笑話的事情。
程寧再淡然,也不想被人當眾明嘲暗諷。
于是掙脫衛宴洲的手:“我要去營帳歇息。
”
“歇息?”衛宴洲對南熵方才的行為已經很不悅了,程寧還一身反骨:“你不是睡到日上三竿了?”
“那我也累,誰叫陛下身強體健呢。”
她要找機會見南熵,但不是跟著衛宴洲一起。
說完也不等衛宴洲回答,轉身便走。
“程寧!”衛宴洲沉了臉:“你就這麼怕跟朕一起見人?”
皇帝陛下又生氣了。
真是造孽啊。
怎麼對上熹妃,他就像一只很容易被惹毛的獅子。
“陛下,何必動怒呢?”歐陽曦剛從后面的車駕上下來,見此情景,忙上前勸道:“熹妃怕是舊傷未愈,臣妾陪您過去吧?”
衛宴洲一動不動,看著程寧的背影,渾身森寒。
但是程寧依舊沒有回頭。
兩人顯然是犟上了。
過了一會兒,衛宴洲獰笑一聲:“好啊,愛妃不是愛睡覺嗎,那就留在營帳里睡覺,沒有朕的允許,不許用膳也不許出門!”
說完,拉著歐陽曦的手腕揮袖而去。
這——
第78章 因為我信不過你
“娘娘,”春華一籌不展:“您就是服服軟又怎麼了,不過是去見見那些人......”
程寧緩緩轉身,看著相攜離去的二人,唇角有些澀然。
她打斷春華:“你不明白,他不過是想將我當成戰利品,介紹到人前。”
程寧有程寧的驕傲。
她從來不是誰的戰利品,能平靜地接受眾人朝她看過來的不懷好意的目光。ğǵӰ
“走吧,回營帳。”
但是一轉身,又碰上了謝輕漪。
一月不見,謝輕漪臉上只剩一道粉紅的疤,不過眉眼倒是比剛進宮的時候要更為收斂了。
經過上次,她必然也知道程寧將計就計,大家都各有算計,實在不必虛以為蛇。
因此程寧想直接挒過。
可是謝輕漪又叫住了她:“熹妃姐姐。”
她臉上掛著柔美的笑:“姐姐的性子還是一如從前,對陛下都能揮之即去。”
程寧停著腳步,回眸一笑:“妹妹也還是一如從前,對誰都笑臉相迎。”
“也不盡然吧,”謝輕漪目光掠過程寧全身:“起碼輕漪知道誰才是倚仗,誰不是了。”
春華聽不得她這樣話里有話:“你怎麼跟娘娘說話的?”
“不礙事,那你說說,誰才是倚仗?”
謝輕漪撥了撥自己的衣裙,目光追隨著遠去的衛宴洲,眼中癡迷:“自然是陛下。”
身著一身月白的陛下,正坐在高臺,接受臣子的跪拜。
他氣質極為出眾,冷白的下頜半掩在月白的領子里,神色憊懶疏離。
而他身邊,歐陽曦一身淺黛,溫婉至極。
兩人宛如一對碧人。
似乎是感受到程寧的目光,衛宴洲側過臉來,但是看向她的目光卻滿是森寒。
“你瞧,陛下生姐姐的氣呢。”謝輕漪輕笑。
程寧收回目光。
謝輕漪還在笑,笑容里有幾分得意:“即便陛下對姐姐上心,可也擋不住姐姐是個性子冷淡的呀。”
“聽明白了,”程寧也笑:“妹妹是要做那個熱情的人了。”
蘇輕漪但笑不語,朝程寧福禮告退:“妹妹還要去見父兄,姐姐自便。”
而后揚長而去。
春華扶著程寧往營帳走,頗為不服:“娘娘,你也太好欺負了,那惠嬪顯然就是故意找茬的。”
是不是故意,程寧當然知道。
“春華,我性子冷麼?”
說實話,挺冷的。
但是春華不敢說實話:“娘娘只是性子不愛爭罷了。”
程寧非得不愛爭,她還巴不得將陛下讓出去。
春華就沒見過這麼佛性的主子。
“因為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程寧輕嘆:“即便爭了,最后也留不住。”
這話春華聽不明白:“可陛下對娘娘,并非沒有情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