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寧點頭:“所以陛下還是寵愛謝氏一族,不論多大的過錯,都能輕描淡寫過去。”
她的意思,是今天咄咄逼人都是因為看不過眼謝輕漪麼?
知道自己不會真的動她,所以只是出氣而已?
衛宴洲心一軟,握著程寧的手說:“其實不冊立高氏是因為——”
“陛下!”王喜小跑而來,手上端著個冒熱氣的碗,邀功似的道:“姜湯來了。”
但是隨即被衛宴洲狠厲一瞪。
他:“.....是奴才打擾了嗎?”
“反正陛下也不是真的想說,”程寧抽出手,看著碗里黑乎乎的姜湯,眉頭皺成死結:“為什麼要喝這個?”
“恩——陛下說娘娘扇風過猛,容易染上風寒。”
“端走。”
程寧覺得衛宴洲過于離譜了。
但是衛宴洲變臉比她還快:“朕說過的吧,你會后悔的。”
這碗姜湯就是代價。
程寧起身就走:“我還有事。”
第142章 禍起宮墻
躲是躲不掉的。
衛宴洲有的是方法逼程寧就范。
但是程寧是不可能吃軟的,所以只能硬來。
最后將程寧摁在懷里逼著咽下那碗姜茶,她被辣的眼淚都差點涌出來。
“王、八......唔!”
衛宴洲將空碗遞給王喜,接過春華的帕子替她擦掉唇角來不及咽下的水漬。
“恩,王八蛋。”衛宴洲從茶點里挑挑選選,選出一樣甜的,塞進了程寧的唇里。
那姜茶確實辣,他光是聞著都感覺到了。
所以這個給她的舌松快松快。
他看見程寧吃酸話梅了,孟歆說害喜的時候嗜酸,是正常的。
就是不知道程寧自己會不會有察覺。
抱著程寧掂了掂,他剛剛想告訴程寧自己沒有封高辛夷的理由。
是因為看她別別扭扭跪在那的時候,感覺頗有幾分像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程寧。
將這樣一個人困在后宮,也只是徒增無辜。
冊妃多容易,上下嘴皮子動一動就夠了。
但他的本意就不是想后宮有多少妃子。
當初立皇后,封妃子,都是因為剛上位,他要坐穩這個皇位,確實需要借助一些勢力的迂回。
說是利用也好。
唯獨程寧不是,程寧是他要仔仔細細安放于室的唯一。
現在他掌權了,就算不用封妃這一條路,要啟用高家也是易事。
只是被王喜打了個岔,方才的情緒散了,現在再要他說出來,有些難以啟齒。
王喜無緣無故又挨了個飛刀,非常無辜。
“不是不處置謝輕漪,”衛宴洲說起別的:“只是朕手里的權臣許多還未站穩腳跟。”
宏圖大業不是一蹴而就,泰山崩于前也不是一朝一夕。
謝氏根基深,牽扯的官員也如大樹根莖,錯綜復雜。
當初他選了謝氏而非李氏,這個也占據一部分原因。
李氏是勢頭猛的世家,發展迅速,但是根基不深。
所以能快刀斬亂麻。
但是謝之云這個人卻是實打實從謝家祖上接過來的百年基業。
牽一發動全身。
所以他只能一點一點慢慢挖。
上次于冕的事也一樣,為什麼不直接找謝家的麻煩,而是要親自入謝府找證據。
是一樣的道理。
沒到動謝家的時候,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程寧沒想到他會跟自己解釋這個。
她被姜水荼毒的皺起眉松開了一些:“你在盤算動謝家?”
其實隱約也有猜測。
但是程寧沒想到衛宴洲會對她說出來就是了。
這個人做事情向來果斷,在謝家的事情上,卻三番四次保了謝念瑤和謝輕漪。
程寧問:“你對謝念瑤和謝輕漪一點情分也沒有?”
難不成一切都是虛以為蛇,故作姿態而已麼?
衛宴洲一副:朕跟你講朝事,你扯什麼兒女情長的表情。
他說:“朕的是不是有情分,還要與你報備?恃寵而驕了吧熹妃娘娘?”
“摁在你腿上灌姜湯就是寵麼?那你寵她們好了。”程寧雙腳去夠地板:“放我下去。”
衛宴洲偏偏不讓。
“那你說,謝家你打算如何處置?”程寧放棄掙扎了,不然累死的還是自己。
“沒有好處就想套朕的話?”衛宴洲捏她的臉:“你這個買賣是不是太好做了。”
“你要什麼好處?”
程寧身無長物,要是錢肯定收買不起。
“親我一口。”衛宴洲覺得自己的要求好合理,一點都不為難人。
春華看了王喜一眼,這次非常自覺地退出去了。
“......”
程寧不可思議地環視了一圈,道:“你知道現在是大白天吧?”
“哼,”衛宴洲冷哼:“朕的眼睛還沒瞎。”
“那你怎麼說得出口!四周圍都是下人!”
衛宴洲只當她大驚小怪:“整個皇宮都是朕的,朕想白天親還是晚上親,還得看他們的臉色?”
行行行,好好好。
此人臉皮程寧確實不應該低估。
她咬了咬牙,確實很想知道他對謝家的打算,于是拖起衛宴洲的手,在他的手背親了一口。
衛宴洲:“......?”
程寧很有原則:“你只說親一口,沒說親哪里,陛下最好不要食言。”
衛宴洲被她氣笑了。
但是他這人在程寧身上向來沒有什麼道德,于是抓住她的下巴,自動奉上長長的一吻。
分開時,程寧氣喘吁吁。
“若是順利,謝家所有交涉的官員證據就快掌握全,你以為朕會放任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