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熵自己現在都是個半殘,要顧上程寧分身乏術,南熵也不會讓他進去。
王宮之內危機四伏,人心險惡。
早些年為了爭權,幾個兄弟就已經斗的你死我活了,程寧若是去,就怕出個萬一。
太冒險了。
這個程寧自己也有考量,她確實不準備跟南熵回大嵐王都。
她有自信能自保是一回事,另一方面,她本來就不準備跟南熵之間有什麼。
那跟他回王都,即便是作為朋友也名不正言不順。
送他回來,還了救她的情誼,她會跟南熵說清楚。
但這些她也不準備跟衛宴洲說。
“衛宴洲,你是不是管太多了,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你插手我的事。”
衛宴洲于是垂著眸,看樣子又被傷到了。
“好了,我要睡了,沒工夫面對你這種易碎的瓷娃娃。”
程寧干脆站起來趕人,將衛宴洲驅逐到了門邊,等他自己出去,她這次一定要將門拴上。
“你考慮考慮我說的話,”衛宴洲轉回身來,認真地看著程寧:“我今夜也住這間客棧,明早給你煮餃子湯。”
但還沒等到程寧回答,身后的門突然被人推開,離得太近,門拍在衛宴洲背上。
猝不及防,衛宴洲直接撲在了程寧身上,下意識攬過程寧的腰,唇也貼在了她的額上。
頂替夙乙的職責新上任的影衛:“......”
第224章 關鍵時刻人還會哭
程寧握緊了拳。
“屬下有罪,屬下錯了,屬下這就走!”
影衛恨不能立刻去世,這樣或許不用承受痛苦。
但是另一邊的理智又令他捂住自己的眼睛,還順手將門給帶上了。
方才城主不是自己上來的嗎??
怎麼會有個男人也在這?
也怪他因為太過著急,忘記了敲門。
該死,罪過。
門又咯吱一聲合上了,但是衛宴洲依舊一動不動。
他的唇很涼,貼在額頭上不舒服。
程寧伸手往他肚子上一推,人往后仰,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占便宜上癮了?手拿開!”
她本就穿著貼身的衣物,因為屋內生了炭盆,熱到不需要穿外衫。
而此時衛宴洲的手掌就落在程寧因動作露出的一小截細腰上。
他臉上是還未全然擦干凈的血跡,干了之后附著在臉上,如同一塊丑陋的胎記似的。
即便程寧看起來有些生氣,他也居然沒有放開手。
而是緩緩垂眸,向程寧的小腹看過去。
程寧原本因為他的情緒變化有些奇怪,但是順著他的目光去看,看見了她身上的痕跡——
懷云哥兒的時候,后期她的肚子瘋長。
老紀說或許跟養胎期間喝下去的藥有關,平穩期以后,胎兒就長得很快。
程寧的肚皮于是被撐大,生完后,腰上不可避免地留下了一些疤紋。
倒也不是不能去除,老紀給程寧配了有養肌玉膚的藥膏。
——但由于程大帥從前根本沒有抹這些的習慣,她五天里能忘四天,因為恢復的速度極其緩慢。
衛宴洲一摸就能摸出來,他曾經愛撫過程寧無數遍,從前的那些細膩如今變成了紋路。
但他不會看不出來這是什麼。
“放、手。”程寧又警告了一句,這次直接薅著衛宴洲的手甩開,極速將衣擺拉好。
就算她不怎麼在意的袒不袒露身體,但是被人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還是不自在的。
尤其這人是衛宴洲。
“看夠了?出去。”
程寧又取了一件外衫穿上,心說夙乙受傷后真的不方便,她的房間隨時都有人闖進來,沒一個長手敲門的。
“是不是生孩子的時候受的苦?”衛宴洲開口的時候聲音有點暗啞。
他早在剛到閬中的時候就問過程寧,生孩子是不是很苦。
程寧曾經差點小產的時候,衛宴洲在臨華宮外,看著那一盆盆血水的時候就生出過后悔的情緒。
他不是不知道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只腳踏入了鬼門關。
但是他那個時候卻一直希望程寧生,覺得生了孩子,他們之間多點牽絆,以后他會對程寧很好的。
可是剛剛看見她肚皮上留下的痕跡,衛宴洲還是會覺得心痛。
他到底是有多自私,才會覺得程寧會因為一個孩子原諒他。
他不止把程寧弄得一身是傷,還讓她身上留下這麼多不可磨滅的痕跡。
怎麼可能原諒?
程寧皺著眉,看著面前的男人一臉嚴肅,又一臉受傷。
當初剛生下云哥兒的時候,老紀跟她說,要注意調整心情。
不管是幽水的生意還是賬本,會叫她生氣的都少看點。
程寧問他為什麼,他說因為女人生孩子后,身體有一些東西會發生變化。
人的肉眼是看不見的,但是程寧可能會毫無緣由地不高興。
甚至郁結,甚至自殺。
程寧對此嗤之以鼻,她從來都不是被情緒親著走的人,更別提只是生了個孩子。
事實證明,老紀確實想多了。
她就算剛生完一個月來閬中,也不見得會受影響。
她很奇怪,生孩子而已,脆弱什麼?
她現在更想問衛宴洲,生孩子的是我,你脆弱什麼?
怎麼她看衛宴洲反而有老紀說的癥狀,動不動在那一臉受傷的,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