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留著沒用。”衛宴洲平靜地說:“阿寧,疼。”
他最近越發拿捏程寧了,露出可憐兮兮的樣子,比溫漾還幼稚。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藥香又飄過來。
程寧無語的同時,腦袋一抽一抽地疼。
成婚禮這件事程寧松不松口還兩說,但是幽水城里的百姓都知道了。
城主帶回來個極好看的男人,倒貼都想入城主府的門。
番外二:三胎
安頓下來后,府里頭熱熱鬧鬧的,比從前多了許多人。
程寧除了因為衛宴洲逼婚的事情苦惱外,近日還為另一樁事無語。
——起因是她‘無意間’盤問了老紀一通。
衛宴洲身上老帶藥味,還讓她撞見過兩次他和老紀說瞧瞧話。
她早就想找老紀了,礙于兩個人需要尊重和理解,所以忍了下來。
但是最近總覺得衛宴洲有點奇怪。
于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白天,她拿著一柄短刀,威脅老紀:“你給他喝什麼?”
老紀:“.....你去問他啊!”
“他想當個小秘密就算了,你還替他瞞上癮了?”程寧哼笑:“還是他說不能說?”gǧŷ
倒也沒說不能說。
老紀硬邦邦的:“你們夫妻耍情趣別帶上我,不愛管你們的破事!”
看得出來老紀挺有操守的,不打算破壞衛宴洲的小秘密。
“你這樣,你下次倒藥渣的時候告訴我,我找別人看,這樣你就不算背叛他了。”
“我背叛個屁!”老紀急的吹胡子瞪眼:“什麼亂七八糟的!”
但是下一次倒藥渣,果然被程寧精準拿捏了。
她帶著藥渣憂心忡忡去找孟歆。
孟歆看完,表情復雜。
程寧有點擔心:“怎麼?真的是得病了?嚴重嗎?還能救?”
“再喝下去,估計會得病吧。”孟歆難以啟齒地說。
程寧:“?”
恰逢傅佑廷進來,看她們姐妹倆神色各異,嚇了一跳:“你們怎麼了?衛宴洲要死了?”
孟歆小心地覷著程寧的臉色:“你別瞎說。”
“快點說!”程寧不耐煩地拍拍桌子:“他到底什麼毛病?”
糾結再三,孟歆還是偏向程寧的,只好說:“或許他不想再要孩子?你們談過這個話題麼?”
孩子?
程寧還真沒跟衛宴洲討論過這個問題,自從再在一起后,溫漾就夠忙的了,哪里顧得上。
“什麼意思?”傅佑廷不解道:“衛宴洲難道不舉了?”
不應該啊,二十好幾,天可憐見。
程寧臉色如豬肝:“你才不舉,別造謠。”
但她心里已經有數了,莫非衛宴洲喝的....是避子藥?
孟歆見她表情空白,害怕地咽了一口唾沫:“這種藥還是不要多用,雖然是師父出手的,但也有一定風險。”
什麼風險她沒說,但是猜也猜得到。
傅佑廷臉色古怪:“他神經病吧,不想要阿寧的孩子?”
“不,他怕我生孩子。”程寧冷笑。
難怪有時候歡好,衛宴洲總是一遍遍地親吻她的小腹,問她當初生溫漾疼不疼。
這個瘋子。
于是程寧又提著一把刀去找了老紀。
老紀:“.......”
他簡直出離憤怒了:“又干什麼?!”
“不干嘛,跟你商量個事,把衛宴洲的藥給換了。”
這夫婦兩,神經病兩個!
程寧得逞出門后,將那副舊藥渣狠狠踩在腳底。
三個月后。
衛宴洲覺得程寧最近有些古怪。
討厭酸的她,最近府里四月的李子供應不斷,他們房里也常備著新鮮的酸果。
并且有一日見客,她突然臉色煞白干嘔了一下。
衛宴洲的腦袋更空白,他跑去找老紀。
老紀看起來很想離開城主府:“你給我滾!”
“那避子湯我按你說的周期喝了,你自己說的,你出手不會有偏差。”
他是真的怕再讓程寧生孩子,他們有溫漾就夠了。
而且這個方法不會傷害到程寧。
.....但現在怎麼,有些離譜?
老紀企圖甩開他:“那你問她去,問我干什麼??”
然后又古怪地一笑,故意氣衛宴洲:“我是保證你不會有孩子,但又沒保證程寧......”
衛宴洲的神色看起來要殺人。
夜半回了房,程寧嚼了個李子,壓下胃里的酸水,看向衛宴洲。
對方撐著腦袋,炯炯有神地盯著她的肚子。
孟歆脈過,她已經有孕兩個月了。
衛宴洲這個呆子肯定看出來了,但他現在怎麼看起來....沒有開心?
也對,他又不想要孩子。
程寧于是賭氣一般,也不想說。
她上了床,很快背后就有人貼上來,攬著她的腰,腦袋在她頸窩里蹭。
“衛宴洲,再蹭就滾出去。”
“阿寧,”這人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委屈:“你怎麼什麼都不跟我說。”
“哈,”程寧氣笑了,她翻了個身,面朝衛宴洲,戳他腦門:“你喝避子湯跟我說了?”
“你果然知道了。”
衛宴洲面色慘白地喃喃:“可我不想你生孩子痛苦,你嫂子早產,你差點早產,太可怕了。”
驕傲如衛宴洲,原來也有害怕的東西。
原本在氣頭上的程寧突然就泄了氣,她將衛宴洲攬進懷里,仿佛他比自己還需要安撫。
“又不是總有意外,”她輕聲:“給溫漾生對弟弟或者妹妹吧,不然太孤單了。”
衛宴洲的手貼在她的小腹上,聲色有些顫抖:“就這一個了,以后都不生了,行嗎?”
程寧難得沉默了。
這傻子分明沒注意她用的是對字,因為孟歆說這胎是雙生子。
算了,就當給衛宴洲的一個驚喜吧。
次年二月,程寧誕下一對龍鳳胎。
陳意禮挺著六個月的孕肚,聽見穩婆說母子平安,重重松了口氣。
傅佑廷見孟歆出來,猛撲過去,攥住她的手。
他從前都在打仗,殺人,第一次感受到降生是件很神奇的事情。
也突然生起期待。
孟歆僵了一下,回握住他。
溫漾踉踉蹌蹌地在院子里跑,想去扒程寧的房簾:“娘親、妹妹。”
衛宴洲.....嗯,一眼不看新生的孩子,埋在程寧的臉旁雙目通紅。
日子多嬌,浮生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