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爸水平并不是很高,是自學的,二三十年前國內花滑剛起步,趙爸的水平足以帶一些少年班入門,就在少年班當個教練,我的花滑也是他啟蒙的。”
但是隨著國內花滑越發展越好,就有更多專業的教練了,像趙輝這種野路子教練,自然就會被辭退。
辭退后的趙輝就換了其他工作,供吳霜在少年班繼續學習,好在吳霜爭氣,在少年班的時候就拿到了不少少年組比賽的冠軍,獎金也足夠改善生活。
吳霜比賽拿了獎金,她的學費和日常消費就有了著落,趙輝那點微薄的工資也能攢下來一些,然后經過熟人介紹跟劉秀結了婚。
沒要彩禮也沒有嫁妝,就兩個上了年紀的中年人看對眼了,就扯個證搭伙過日子。
后面的故事,薛行秋也都知道了。
說到趙輝,吳霜情緒有些低沉了,想到趙輝留的那張紙條,心里更不是滋味。
看到吳霜微皺的眉頭,薛行秋想到他們去哪里玩了。
“天快黑了,我們回家吧。”等明天睡醒,他就帶吳霜去一個地方。
薛行秋覺得吳霜和趙輝一家之間的關系不應該就這麼斷了,吳霜心里一定是他們當家人的,之前離開也只是心里自卑覺得她是外人。
而趙輝他們一家,更是真心對吳霜好,要不然在生活那麼貧困的條件下,又怎麼會把吳霜寄給他們每一分錢都保管好呢?
而且吳霜還在醫院時,薛行秋聯系趙輝的時候,他定了最早一趟火車趕過來,而劉秀也等趙雪放了學做下一趟火車趕來。
看了吳霜,將一筐雞蛋和存折放下,就又趕回去。
如果不把吳霜當家人,何至于那麼折騰一趟?
既然如此,在最后小十天的病假里,不妨去趙輝家里小住一段時間,也許這次去,會讓吳霜真真正正擁有自己的家呢?
有家的人,不管去到哪里都有歸屬感,這份歸屬感是男朋友給不了的。
晚飯過后,薛行秋拜托云棲帶吳霜去院子里喝茶聊天,他則留在屋內聯系趙輝。
院子里,露天茶桌旁。
云棲舒服的躺在搖椅上,抱著吉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一邊和吳霜聊天,一邊等薛欽玨下班。
自從懷孕之后,云棲就不出去跑活動了,反正她走實力歌手路線,不是走流量歌手路線,暫時淡出大眾視野也并不影響,因為只要云棲出一首新歌,照樣能擠上榜單。
薛欽玨也減輕了工作量,每天早上九點上班,晚上八點下班,中午還有三個小時的午休時間。
所以每天云棲吃飽晚飯,都會在院子里等薛欽玨下班,只要熟悉的車聲響起,云棲就知道是肚子里孩子他爸回來了。
看著云棲,吳霜露出笑意。
“棲姐,你有沒有覺得你比以前柔軟了很多?”
云棲揚眉,“我?柔軟?”
云棲不敢相信吳霜竟然會用這個詞來形容她,論外表,全網的粉絲都說她是厭世高冷的女王,論氣質,薛欽玨都老說她沒點女人樣。
吳霜點頭,“以前還在省隊的時候,我就老聽心心提起過你,所以偶爾電視刷到你比賽視頻的時候也會看兩眼,以前的你眉眼之間都是冷色和戾氣,有種看所有人都是沒感情的物品的那種感覺。”
“那我現在有什麼區別?”云棲摸了摸臉,“大概是胖了些讓輪廓沒那麼凌厲了?”
“不完全是吧,你的眼神沒那麼冷了。”
云棲被吳霜說的好奇了,拿起手機就打開前置攝像頭充當鏡子看了起來,認真到院外有熟悉的車上云棲也沒注意到。
倒是吳霜注意到了,吳霜當然聽不出來車聲是薛欽玨的車,但是這個點會把車停在院門口的也就薛欽玨了。
所以吳霜很識趣的進屋了,把空間讓給他們夫妻倆。
薛欽玨把車熄火,把下班順路幫云棲買的肉夾饃拿上才下車,剛走進院子就看到云棲坐在茶桌旁抱著吉他一副在自拍的模樣。
“今天怎麼這麼好心情自拍。”薛欽玨把肉夾饃放桌上,然后把外套搭到另一張椅子上。
“小霜說我變了。”云棲直接用食指勾住薛欽玨的皮帶把薛欽玨往自己面前拉,然后仰頭,“你看看我哪里變了?”
突然被云棲拉進,目光所及就是云棲那張濃顏絕色的臉,勾皮帶這個姿勢太欲了,讓薛欽玨眼神沉了三分。
無奈的輕嘆一聲,拉開云棲的手握在手心,然后用另一只手摸摸云棲的眉,“天天朝夕相處,如果沒有天大的變化是不可能看的出來的,但仔細看眉眼確實要比以前柔和了許多。”
云棲以前的眼神,像一條警惕的蛇,看人的時候充滿著防備和審視,好像隨時在判斷這個人會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一樣。
而現在的眼神,冷意沒了,反倒有種慵懶繾綣的感覺,像一只在假寐的大貓(老虎)。
云棲沉思了會,然后開口,“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母性光輝?”
但她才懷一兩個月,除了嗜睡孕吐之外,云棲沒感覺到身體有任何其他異樣,也感受不到肚子里多了條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