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未走到辦公室,就聽見里面的喧嘩。
又咋了?
高幸幸走進去,他們組的成員圍成一團,蹦蹦跳跳又鼓掌。
葉子最先看見她,跑過來抱著她:“幸幸,老張不用走了!”
“!!!”高幸幸腦門都嚇出汗了,可別把“八百萬”摔了。
葉子還在興奮中:“我們不用考核了,直接轉正。”
高幸幸:“......”
葉子突然意識到什麼,連忙放開高幸幸:“不好意思,我忘記你手疼了。”
高幸幸看著手上的盒子。
是因為這珠子嗎?
是,陸則言嗎?
老張站在人群中,壓了壓手,把氣氛冷靜下來:“后續大家也不能松懈啊,今晚,我們部門,聚餐!”
“老張,這麼大的單子,吃什麼啊?”
“對啊,可得吃最貴的。”
老張臉上是掩飾不了的高興:“行!葉子,你待會兒在群里組織一下,吃什麼讓大家投個票,決定好了發給我。”
“好嘞。”
人群散開后,辦公室終于安靜了些。
高幸幸還在糾結投自助日式料理,還是投海鮮火鍋一票的時候,手機屏幕突然被來電顯示占據。
她看著那個“過分”的電話號碼,心臟漏了一拍。
高幸幸連忙跑到茶水間,吸了兩口氣,才按了接聽。
“喂。”高幸幸開口才發現聲音有些微顫。
可能是被拒絕了兩次,也可能是這通電話呼叫久得差點自動斷掉。
所以陸則言那邊一時沒有說話。
高幸幸清了清嗓子:“陸先生?”
那邊這才應:“高小姐。”
“......”
“......”
一陣大概十秒鐘的沉默。
高幸幸打破僵局:“陸先生,不好意思,我先前以為是...”
‘詐騙’兩個字肯定不能說,高幸幸思了片刻,說:“我以為是打錯了,所以沒接。”
陸則言并沒有接她的話題,而是說:“今晚可以一起吃個晚餐嗎?”
“可能不行,今晚,我們部門要聚餐。”高幸幸又想起珠子的事,忙問,“陸先生,我收到您寄的包裹,是拍賣會流拍那串珠子嗎?”
“是。”
“您為什麼寄給我?”
“想送給你。”
高幸幸:“......”
陸則言輕聲問:“不喜歡嗎?”
語氣溫柔的好像很在意她喜不喜歡似的。
“這跟喜不喜歡沒有關系,主要是太貴重了。”高幸幸說,“我不能收。”
“不貴。”
我不是跟你討論貴不貴。
“陸則...陸先生,這份禮物對您來說,可能確實不貴,但是對我來說,它真的很貴,我可能一輩子都買不起。”高幸幸抿了抿唇,提醒他,“這珠子更適合尹小姐。”
“尹小姐?”
高幸幸回答:“尹菲菲小姐。”
“她不喜歡這珠子。”
!!!
臥槽!
她不喜歡,你拿來送我?
高幸幸的不高興毫不掩飾:“陸先生,我也不喜歡,請您給一個地址,我給您郵過去。”
高幸幸不喜歡,陸則言也不強求。他在電話那邊沉默兩秒:“我親自過來拿吧。”
“......”高幸幸語氣緩和了一些,“那你盡快,太貴重我拿著心里不安。”
“嗯。”
“到時候給我打電話就行。”
“好。”
掛了電話,高幸幸回到工位,打開一份文件,發呆。
“幸幸,記得在群里投票啊。”葉子提醒她,然后注意到她面色憂愁,便問,“幸幸,你怎麼了?”
“我......”高幸幸猶豫,但是心里實在疑慮,于是換了種說法,“我有個朋友,她有個喜歡的男孩兒,男孩兒有女朋友了,但是還對她好。”
“海王?”
“應該也不是。”高幸幸抿抿唇,覺得陸則言應該不是這樣的人,“他可能沒把握好分寸,覺得自己那些行為...算正常。”
“幸幸。”葉子突然鄭重地握住她的手,“這男人哪有不知道分寸的?無非就是撩你又不想負責。
到頭來,人家可以說,我可什麼都沒說,是你自己誤會了,自己貼上來的。”
高幸幸:“......”
“幸幸,這男孩兒別喜歡了,你這條件,男朋友好找得很。”
高幸幸似懂非懂的點頭,隨即突然反應過來,有些急:“不是,我說的是我朋友。”
“你這‘無中生友’,蒙誰呢?”
高幸幸氣呼呼撇過頭。
她打開手機,投了自助日式料理一票,然后開始想葉子的話。
男人哪有不知道分寸的?
可是陸則言...也不像...海王。
算了,不管陸則言怎麼想,她自己可不能無視道德底線,她自己得把握分寸,保持和非單身男性的距離。
高幸幸搖搖頭,把那些七七八八的思緒拋開,努力工作。
下了班,大伙兒去了一家人均888的自助日式料理。
高幸幸喝了一點清酒,小臉緋紅。
差不多九點的時候,高幸幸電話響了。
是陸則言。
她沉了口氣,接起電話:“陸先生。”
“高小姐。”
又是高小姐!
‘小高’她都聽習慣了,偏偏這個‘高小姐’真是聽著心頭就竄上一團火。
高幸幸喝酒壯了膽,語氣不虞:“您說,我聽著呢。”
“你部門聚餐結束了嗎?”
“什麼?”
“我現在有空,可以來拿珠子。”
“哦。”高幸幸看了看還吃吃喝喝的大伙兒,覺得聚餐結沒結束,跟他來拿珠子不沖突,于是說,“你來拿吧。”
掛了電話,高幸幸用短信發了個地址過去。
陸則言回【半個小時到】
挺好的,把這燙手山芋還了,挺好的。
高幸幸又喝了兩杯清酒,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出去。
七月的玉和,晚上也熱的要命。
在餐廳里不覺得,一走出來,就感覺從地底下冒出一股熱氣,像是要把人蒸熟。
路邊兒有幾個流動小攤,“手工冰粉”、“蛋烘糕”、“涼面涼皮”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