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則言眉心動了一下,輕聲道:“我才回國,敘舊吃飯而已。”
高幸幸這才滿意,蹙著眉看胡淼,那表情似乎在說“看吧,他才剛回來,我們真沒那個關系”。
胡淼了然的點頭:“明白了。”
高幸幸松了口氣,彎腰去撿地上的文件,露出光潔的細腰。
胡淼:“你們這會兒去哪兒約會呀?”
高幸幸動作一頓,撿起文件就往胡淼身上敲,一點也不客氣。
胡淼繞過路邊障礙樁,往陸則言身后靠。
高幸幸咬著牙,手都舉到一半了,看見陸則言那張矜貴的臉又放棄,還往后退了一步。
她抿著唇,把頭往左偏了一下,氣鼓鼓的咬著牙。
陸則言看見她另一邊耳釘,在路燈下折射出溫和的光,繁體字“財”。
“發”,“財”。哦,發財。
胡淼似乎有事,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學姐,你是在臨閬市上班嗎?”
高幸幸語氣不太好:“不是,來出差。”
“那真可惜,我現在要回院里,下次回淮午再聚。”
高幸幸這才語氣緩和:“好。”
胡淼走后,氣氛變得比剛才更尷尬。
高幸幸拉開話題:“胡淼現在可厲害了,他現在在臨閬市中農院搞研究,平常在朋友圈發一些學術看都看不懂。”
陸則言卻問:“你和胡淼幾年沒見了?”
“......”高幸幸轉了轉眼珠,“五年吧。”
“我也就只比他多一年而已。”
“哈?”
“為什麼只和我生疏?”
突如其來的問題,像是質問。
兩人都停了步子,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看著彼此。
陸則言這問題像是在說,你對我不公平。
可是能怎麼辦?
繼續喜歡你嗎?
也不是不可以繼續喜歡,可是你有女朋友了啊。
高幸幸抓住手中的文件夾,忽然視線緩緩移動,然后張望街對面。
陸則言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正是巡風國際酒店門口,巡風老總扶著一個女人上臺階,那女人大著肚子。
高幸幸定定的看著那個方向,語氣輕輕的:“陸則言,你認識巡風的梁總對不對?”
陸則言聽她叫自己的名字,感覺心臟被重重地捶了一下。
沒聽到回答,高幸幸抬頭看著他,像是很迫切想知道答案。
陸則言:“算不上熟。”
那就是認識。
高幸幸眉頭皺著,抬手指著巡風酒店門口:“梁總的老婆是不是叫童佳?”
陸則言又看了一眼:“不是。”
高幸幸很疑惑,雖然在這里遇見她,非常離譜,但就是遇見了。那人就是童佳,她不會認錯。
陸則言看了看她臉色:“你是說現在站在他旁邊的女人嗎?”
“嗯。”
“那個不是他老婆,他老婆在國外,我見過。”
“......”高幸幸不敢置信,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已經走入酒店的童佳,“你不會告訴我,她是梁總在外面的小三吧。”
她說這話時很輕,不像問句。
但是陸則言聽到了,便回答她:“應該是吧,三年前在M國,巡風老總就帶著她。”
高幸幸呆了兩秒,扣住文件的手指泛白。
她轉身繼續往前走,步子比剛才快了很多。
三年前......
那時童佳和祁樂還沒分手。
所以是她綠了祁樂嗎?
高幸幸算是見證了他們兩人的整個戀愛經過。
特別是每次想到陸則言的時候,她就會覺得,祁樂好幸福,喜歡的人和他是一個世界的人,而且就在他身邊。
她一直為他們分手而感到遺憾。
童佳出軌,當小三,圖什麼?
為了錢?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硬要融入,就只能是個沒名沒份見不得人,遭人唾棄的小三。
就這樣,還是有人擠破腦袋去,然后變成別人玩弄的對象。
像童佳這樣溫柔的女孩兒,也這樣,這是高幸幸最不能接受的。
是真的生氣,所以在陸則言說她還未回答他的問題的時候。
她只是剜了他一眼。
在到酒店門口時,陸則言又問:“你什麼時候回玉和?”
高幸幸狠狠的叫他名字:“陸則言!”
我什麼時候回玉和跟你有什麼關系?
有女朋友的人為什麼來問這些問題。
為什麼做的事,說的話那麼引人遐想?
真的是你沒分寸,還是你故意吊我呢?
終究因為陸則言的話沒有太明確能讓高幸幸指責的地方,她咬著唇一句話也沒說出來,轉身進了酒店。
高幸幸走進電梯,狠狠點了好幾下關門按鈕。
你們那個世界怎麼玩我管不著。
但是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可不愿當你那個世界的玩物。
高幸幸對著電梯門內的反光鏡,握了個拳頭:“我命由我不由天!”
電梯門緩緩拉開,酒店服務員站在電梯口,一時不知該不該進。
高幸幸嘴角抽動,放下拳頭拿文件遮了臉。
高幸幸回到酒店,脫了衣服沖了個澡,然后握著手機躺在床上。
她想給祁樂打電話,又覺得這份關心太遲了。已經過了那麼久,也沒必要再去揭他的傷疤。
“叮——”程亦可發來微信。
程亦可:【幸幸,打游戲嗎?】
高幸幸:【打】
高幸幸上了游戲,剛進游戲房間就聽見一個男聲調侃她。
于簡:“幸幸姐,我聽程亦可說你手斷了,還能打射手嗎?要不選‘瑤’吧?”(PS:瑤,輔助性英雄,操作少。)
于簡是程亦可的同事,算起來他們三一起組隊打游戲已經有小半年的時間。